黄信从李师师的口中了解到,原来她家里的能连通皇宫的秘道并非是因为她而特意挖出来的,而是原本就一直存在。
并且官家也不是常从这秘道出宫,很多时候也都是直接从宫门微服出宫。
官家在宫外玩得挺花的,并非就只有她跟赵元奴这两个女人。
据她所知,京城那么多青楼,官家几乎也都有到那些青楼去逛过,所以,那些青楼也有官家的相好。但也不限于青楼,可能还有某个小寡妇什么的。
当然,官家的事儿,李师师自然是不太清楚了,平时来她这儿,大多也都是一起论文作画,极少留宿,要不就是借道到外面去。
至于官家什么时候会来,李师师也不知道。
不过,李师师平时也的确是较为随心随性,敢怒敢言,而官家似乎也的确有些欣赏,所以对李师师的确有着一点宠爱。平时在表面上,的确也能听得进李师师的一些话。
好比上次李师师下意识的为黄信求情,官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这的确没有下旨降罪惩罚黄信,这当中,或多或少也有李师师为黄信求了一下情的缘故。
黄信陪两女聊了一会话后,她们就想见识一下黄信的那种独特的绘画手法。
黄信没关系了,见不到官家,跟两女搞好一些关系也是好事。
当下,就用了李师师的那些绘画的宣纸,拿出炭笔来作画。画的,自然就是两女的肖像画了。
这次可不是黄信原来的那些有如A4纸大小的宣纸了,而是那种大幅的画纸。黄信在清河县花太监的府上为花太监画过那样大幅的挂画。
但这次,画的是更大的,是一比一比例的那种。
因为大,所以倒花了黄信不少时间。
画李师师,是黄信刚看到她时,在专心致志的绘画时的样子,那会的她,专注恬美,格外高洁美丽。
而为赵元奴画的,是她早前有些衣衫不整的跑出来迎接自己时候的某一个瞬间,把她的那种自然美画了出来,尤其是把她那欣喜来迎的眼神以及俏脸的欢容画得栩栩如生。
黄信吧,对于素描速画,的确有点功底,毕竟在后现代的时候,是可以凭着这门手艺在街头卖艺的人。但严格来说吧,在后世那个时代,这样的手艺也并不算什么,毕竟很多人也都可以做得到,并且比黄信画得更好的人多的是。
可是,在这个时代,暂时还没有素描画法啊,起码在赵宋没有。
所以,这就可以说是黄信独创的画法并不为过。而且这个好坏,也是没有对比的,画出来的,那就是好的。
另外,黄信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自己学了花太监送给自己的那《二十四图解》上的功法后,他对自身的内力掌控更加的强了,随着不停的修炼,更加的纯熟之后,发现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也更强了。
好比黄信以前写毛笔字这些,手总会抖,写出来的毛笔字总是没法按自己的想法写出来,没法写得更好看。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可以随心所欲,心念所至,手上的动作也就会按自己所想的做得出来,能把毛笔字写得更好看了。
这用在素描绘画上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他现在是想怎么画就怎么画,落笔后一般不会画错,起码不会画歪画差。
《二十四图解》的确是好东西。
李师师和赵元奴两女,一左一右的在看着黄信作画,慢慢的就走得有些近了。
尤其是赵元奴,黄信对她表白之后,她自然而然的对黄信产生了一股情意。她看到黄信想喝水时,她就会自然而然的端着茶让黄信喝上一口。看到黄信额上似有汗珠的时候,又会拿出一条丝巾为黄信拭一拭额上的汗珠。
这一时竟然有些情意缠缠的样子。
李师师的注意力,却是在黄信的画上,并没有留意到赵元奴对黄信的那些动作。
但她也真的很好学,一边看着,一边询问。
而黄信,自然是不吝赐教,把素描画法的写真要素告诉了她,还把一些如何把画画得有立体感的光学作用等等跟她说了说。
李师师表示得就似是一个学生向老师求学的样子,尽管有许多术语她听不懂,一知半解,可她眼眸里不自然的就充满了敬佩。
画好了两女的一比一比例的画后,两女也都很震惊,因为画得真的是太过逼真了,如果挂起来,真的会让人觉得,是不是把她们本人给挂在墙上一般。
更让她们觉得不可思异的是,明明就只有黑白色的素描画,却能让她们感到有些色彩斑斓的错觉。
而且,画得也太过细致了,细致到她们的一根发丝,细到她们身上的衣服佩饰、衣服上的褶皱等等。
李师师跃跃欲试,当场表示试画一下,赵元奴也凑趣的也想学画这种画。
初学者,自然不用就画人物素描。
黄信先教她们画一些物品素描。
先从简单的开始画起,就让她们先画画桌上的一只墨砚,然后就是画香蕉、葡萄等水果。李师师这里有的那些水果,黄信拿来让她们对着画。
不过,这画着画着,画风就有些不对了。
黄信先是拥着赵元奴教她画了一会,又手把手的教李师师画一会,这气氛不自然的就有些缠绵了起来。
或许是黄信和两女也太过投入的关系,她们学得也太认真了,一时竟然不察小厅一旁的侧门珠帘之内,竟然多了一道人影。
这道人影,本来是想要直接走出的,可是却又突然的缩了回去,竟然就在珠帘之内默默的看起来。而这看就看吧,可这看着看着,就有点胡思乱想起来。
这道人影,自然就是当今官家宋微宗赵佶了。
他这次从宫中出来晚了,主要就是重阳节,他也得要陪皇太后用晚膳,又陪皇后这些宫妃在皇宫内的一处高楼上登高望远。
不过,他对于这宫内的绝色佳丽位真的没有太多感觉了,在高楼上遥望皇宫外的万家灯火,他的心又有了些燥动。
对于他来说,就算端庄美艳如皇后,也不及宫外小柳胡同的那个卖豆腐的小寡妇来得更动人,让他心动。
他扮作一富家公子,接触那卖豆腐的小寡妇,那欲拒还从,让他每每想起也都有点心神大动。
有段时间没去找那豆腐的小寡妇了,不知道那小妇人在干什么?
作为官家,他自然让密探把那小寡妇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他知道,其实那小寡妇,除了他之外,其实还有相好的,并且还不是只有一个。
他也让密探调查清楚了,一个是那小寡妇的小叔子,这个吧,应该是有点感情的那种,那小叔子是一个老实人,什么也都听小寡妇的。
但这赵宋有明文规定,是不可收继婚的。就是他这个皇帝,也不敢收了皇兄留下来的那些宫妃。
赵佶其实也觉得不能收继婚的事真的很扯谈,可是,那些酸腐仕人悠悠之口难堵,他也不敢造次。
所以,那卖豆腐的小寡妇自然不能和那小叔子在一起的,如此,就只能私下……
不想,小寡妇和小叔子行事不密,居然被隔壁的老王发现了,这隔壁的老王真不是东西,他本是一个屠夫,竟然在他的威逼之下,那小寡妇就让那隔壁的老王占了点便宜,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赵佶吧,他其实也花费了不少心思才让那小妇人从了他。
他原本是可以为那小妇人解决常受到那隔壁的老王欺负的事。可是有一天,他又微服到了卖豆腐的小妇人那里,却发现里间传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声响动静。
他悄悄的一看,却是那个隔壁屠夫老王在欺负着小寡妇。
原本,他应该很愤怒的才对,他完全可以叫自己的侍从亲卫来把那隔壁屠夫老王给弄死。
但他却没有声张,因为,曾经的那种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是的,他跟忘年好友王诜往来密切,一起玩乐时候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后来,很多时候,他去找那卖豆腐的小寡妇,其实并不是想去对人家做点什么,而是想去看点什么。
他把皇后、宫妃这些打发回她们的寝宫之后,他就把杨戬叫上,偷偷的从秘道出来。
杨戬留在秘道出口的密室内守着,他自己就出来,轻手轻脚的。
赵佶并不是想来找李师师,他而是想看看李师师有没有去了樊楼表演,如果李师师不在的话,那他就可以偷偷的从这里出去,去找那卖豆腐的小寡妇。
不想,却让他意外的看到了李师师和赵元奴和一个身高体长,长相英俊的男子在一起,且三人画画的动作,居然有点……这让他不禁有点激动。
是的,他不是因为李师师这里居然出现别的男人而愤怒生气,而是因为某种不可名状的状态而激动。
他竟然有些期待,期待着可以看得到点什么。
不过,黄信现在感应很灵敏,修炼了那《二十四图解》的功法之后,黄信发现自己要比以往更加的眼聪目明,只要稍加注意,就可以听得到离自己有点远的一些动静。
在教会了李师师画了一幅香蕉的素描画后,黄信就叫住了乐此不倦的两女,表示有点夜了,他得要走了。
但就在这时,黄信就察觉到了珠帘内有人。
当下黄信大喝一声道:“是谁在那里偷窥!鬼鬼崇崇的,莫不是进了贼?”
黄信不仅喝了一声,还一个闪身,从两女的身旁扑到了珠帘之处,哗啦一声一伸手,就直接把里面的那道人影给抓了出来。
是捏着对方的脖子给抓了出来,然后顺手拍的一声,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说,你是谁?”
黄信看着他厉声喝问。
“啊,我、我是……”
被黄信抓出来的赵佶,这刻他都吓得一下子就软了,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眼神惊乱,张口结舌,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这也有黄信捏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感到有点窒息的原因。
“嗯?偷偷摸摸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说!”黄信再一瞪眼,凶狠的盯着他。
这个时候,李师师和赵元奴这反应了过来。
她们这才看清楚被黄信给抓出来的人,见他竟然是当今官家,这刹时也把她们吓得小脸发白,这、这黄信居然捏住官家的脖子,还打了官家的耳光,这可是死罪啊。
她们两女,不约而同的赶紧上前,一女拉着黄信的一条手臂。
“啊,黄信公子,快快松手,他、他是当今官家。”
“公子,公子,快松手。”
两女都要哭了,急急的说道。
“官家?官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黄信装作糊涂,一脸惊讶的说道,但手上松开了赵佶。
黄信在把他抓出来顺手给了他一个耳光的时候,黄信就一下子醒起他有可能就是当今官家了。
但是,这手吧,真的太过顺手了,啪的一声就扇了上去,这不打也都打了,只好装作糊涂了。
但这个当今皇帝……
黄信觉得他太怂了一点,被自己这么一抓一吓,他竟然显得无比慌乱,根本就没有半点作为皇帝天子的威严。
人长得倒是不错,相貌端正,挺俊的,比自己矮了一点。但看他面白如纸,眼底发黑,显得有些阴柔,刚阳不足。
“咳咳……”赵佶双手顺着自己的脖子抚着,咳了几声。
“官家请恕罪,他、他就是黄信公子,来教师师作画,他不知道是官家你。”李师师又赶紧跪到了官家的面前,为黄信开脱。
赵元奴本是想过去扶着赵佶的,可是她瞄了黄信一眼,临时又止住脚步,跟着李师师跪下。
“官家,还请恕罪,黄信公子真的不知道是你驾临。”
“咳咳……原、原来你就是黄信啊,你还、还真的太鲁莽了。”赵佶顺过气来,也听明白了,顿时有些气恼的看了一眼黄信道。
“皇上!”
这时,从那珠帘里面,又匆匆的跑出了一个太监和两三个宫中的侍卫。
“大胆!竟然敢冲撞了皇上,还不跪下听候发落!”
那太监快步上前扶着皇帝。
黄信自然不太愿意跪下。
在宋代,其实一般情况之下是不需要行跪礼的。
天子与士共天下,如果是读书人,见到天子也不用跪,只需要行揖礼就可以了。
要行跪礼的时候,是那些非常正式的场合以及特别的时候才会行跪礼。
就如慕容彦达要黄信向他表忠心的时候,黄信就单膝跪下表忠心。作为武官,一般也都是单膝跪的,并不需要双膝跪。
当然,下人对主人,如果是非常尊敬的话,又或是主人太过暴虐,下人害怕的话,经常跪也是正常的。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黄信真的在那太监的喝斥之下跪下,那就表示黄信怂了,是真的犯了罪。
所以,黄信自然不会听从那太监的喝斥,反而冷冷的看着那太监道:“大呼小叫干什么?这不就是一个误会吗?就这算什么冲撞?你应该庆幸。如果我像击杀高衙内的手下爪牙那样,一拳把官家击杀了,我固然很冤枉的难逃死罪,但你们护卫官家不力,更应凌迟处死!”
黄信说着,还握起了拳头在太监的面前扬了扬道:“我黄信天生神力,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你信不信?要不要试一下?”
太监顿时合上嘴,眼神带着惊怯的扶着皇帝退后两步。
黄信这才对皇帝躬身作捐道:“青州兵马都监黄信,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