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舵主脸色骤变,急忙辩解道:“诸位兄弟,此事绝非我所为!鲁帮主为人公正,我一向敬重,怎会害他?”
洪凌波冷笑一声:“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郭夫人临盆之际,鞑子高手便至,若非你通敌,敌人何以得知如此机密?”
许舵主大呼冤枉,声音颤抖:“帮主,你这是污蔑!我在丐帮二十余年,与兄弟们同生共死,怎会做出这等不义之事?”
洪凌波冷冷道:“拿下,细细审问!”
话音未落,侯通海与灵智上人已如猛虎般扑向许舵主。群丐见状,纷纷退至一旁,无人上前相助。
许舵主见众人冷眼旁观,心中一片凄凉,自知武功远不及侯通海和灵智上人,竟未反抗,转瞬间便被擒住,跪倒在洪凌波面前,口中连声喊冤。
侯通海将钢刀架在许舵主颈上,怒骂道:“狗日的!我老侯平生最恨你这等吃里扒外的畜生,今日便剁了你喂狗!”
洪凌波冷冷道:“大敌当前,不必多费周章,砍了便是!”
侯通海闻言,举刀欲斩,许舵主命悬一线,跪地哀嚎:“我说!我说!帮主饶命!”
就在此时,洪凌波手中长剑如电光般刺出,铛的一声,将侯通海的刀锋击偏。
那刀锋擦过许舵主的发髻,斩断一缕头发,却未伤他分毫。
许舵主冷汗涔涔,连声哀求:“帮主明鉴!鲁帮主与梁长老之死,绝非我所为!我哪有那般本事害他们?”
洪凌波暗喜,心想:“燕儿果然机灵。”收剑入鞘,冷冷道:“既如此,你便细细道来,若有半句虚言,休怪我剑下无情!”
许舵主“扑通”一声磕下去,涕泪横流,悲恸哭诉道:“小的实在是走投无路,全家老小都被一个黑衣人下了剧毒。那黑衣人放话,只要小人将鲁帮主诱至羊牯庙,便给小人全家解药。小的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哪曾想他竟下此毒手,杀害了鲁帮主啊!”
耶律燕、完颜萍以及耶律齐等人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
而群丐则是震惊不已,原来鲁有脚之死,当真与这许老怪脱不了干系。
洪凌波柳眉一挑,沉声道:“接着说!”
许舵主抽抽噎噎,继续说道:“后来那黑衣人给了解药,却又拿我害了鲁帮主之事威胁小人,让小人但凡有消息都要去通知他。可小的对鲁帮主向来敬重有加,怎会蓄意加害?实在是被逼迫得走投无路啊!”
洪凌波目光如电,紧逼问道:“那黑衣人究竟是何模样?是男是女?武功如何?如今又在何处?”
许舵主满脸惶恐,连连摆手:“小的一概不知啊!那人武功深不可测,从始至终都未曾显露真容,来无影去无踪,行踪飘忽不定。这打狗棒想来也是他故意归还的,昨夜还威胁小的,要小的煽动帮中兄弟排挤洪帮主您呐……”
此言一出,围观的武林人士皆是一脸诧异,万没想到丐帮这堂堂天下第一大帮,内部竟出了叛徒。
群丐向来以忠义好汉自诩,此刻只觉面上无光,纷纷怒目而视,对着许舵主破口大骂。
“许舵主,老子真是瞎了眼,平日里竟还当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竟背叛咱们丐帮,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
“狗东西,果真通敌叛国,依我看,就该按帮规处置,以正视听!”
“许老怪,老子还当你是个硬骨头,辛辛苦苦几十年,到头了却干出这等糊涂事,真是让兄弟们寒心呐!”
许舵主瘫倒在地,哭得肝肠寸断:“我对不住丐帮,对不住兄弟们呐!若只是我一人中毒,我定宁死不屈,不受他人胁迫,可我那妻儿老小都在他人手中,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一众舵主、香主、堂主纷纷上前,对着洪凌波抱拳行礼,齐声请示:“帮主,依帮规处置吧!”
洪凌波想起那夜救走无痕的黑衣人,料想定是同一人,只是此人究竟藏身何处?
她略作思忖,随后摆了摆手,沉声道:“拖下去,严加看管,细细审问。”
话落,四五个丐帮弟子如狼似虎般上前,将许舵主五花大绑,结结实实地抬到了一边。
这揪出叛徒之事,虽说波折不断,好在最终将人拿住。
洪凌波暗自欣喜,随即朗声道:“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帮众万千。如今长老之位空缺,我又刚刚接任帮主之位,一时间实难抉择谁适合升任长老。
本帮主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未来增设三名副帮主之位,共同组成丐帮最高决策层。
此外,长老之位再增设四名,共成八大长老,分别为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宣谕长老、外联长老、内务长老、监察长老、掌钵长老、安全长老。”
群丐之中,虽有不少人对其中某些长老的职责不甚明了,但听闻如此大的人事变动,都震惊不已。
三个副帮主,八大长老,显然是要大力扩充丐帮总部的领导层。
一众舵主、坛主、香主更是兴奋不已,心里暗自盘算,此番定有不少人能够晋升。
可再看向侯通海和灵智上人等人,显然是洪凌波的心腹亲信,且武功高强,与之相比,心中不禁失落。
只听洪凌波又继续说道:“保卫襄阳的大战,已然是迫在眉睫。诸位务必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各司其职。
待战后,本帮主定会论功行赏,依照功劳大小晋升。所有副帮主和长老之位,都从帮内弟子中选拔升任,舵主、坛主、香主亦是如此!”
这一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群丐之中激起千层浪。众人无不为之激动兴奋,只觉丐帮中兴有望。
要知道,在场的大多都是丐帮高袋弟子,也就是说,只要打退鞑子,便有人有望升任副帮主,有人能竞争长老之位,还有人能够升为坛主、香主,或是提升袋数,前程一片光明。
洪凌波当即下令,从群丐之中挑选出二十多个识字之人,组成一支宣传小队。
而后,领着几个舵主、坛主,大步登上樊城北边的城墙。
放眼望去,只见蒙军营地如巨龙盘踞,绵延无尽。白色营帐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一杆杆旗帜随风飘扬,一队队骑兵驰过,传来密集马蹄声夹杂着呼喝声和战马嘶鸣声。
众人细细观瞧,根据那营地规模估算一番,显然不下数万,但后续可能还有更多蒙军到来,而襄阳和樊城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三万。
众人相顾骇然,心里打鼓,都不知能不能守住。
下得城楼,洪凌波巡视完樊城内其他几个丐帮营地,宣讲一番,已然是下午了。
返回襄阳城过程中,一传令的丐帮弟子匆匆赶来,焦急道:“帮主,鞑子四处掳掠百姓,总共抓走了数万人,郭大侠领了二百骑去救援,此刻正往安阳滩赶去,吕大帅让我来请帮主领人接应!”
原来蒙军没直接攻城,竟是掳百姓去了,敌人此举当真是一举多得,一来可以削弱南朝民力,二来可以充实己方人口,三来可以驱赶百姓当炮灰攻城。
众人无不震惊,谁能想这么短时间内,这么多百姓竟被蒙军掳走。
洪凌波心想:“这帮主当真不好当。”当即下令道:“速速召集帮中精锐,全部披甲,随我前往安阳滩接应郭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