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嘬嘬嘬。”
少年郎眼珠子打转,发出细微声响,那两只酣睡成团的黄狗中,较小的那一只瞬间昂起脑袋,双目乌黑发亮,欢快地跑到主人脚边,东蹭西擦着,好不亲切黏人。
“二狗子,你听到啥水浪声了没有?”
“嗷呜?”
灰黄土狗摇晃着脑袋,疑惑仰望主人,口中发出低吼声,显然不明白主人说的啥意思。
见此情况,韩世岳又微微瞥望那矗立不动的武夫,以及那足有牛犊大小的大黄狗,见二者皆无半点异动,其不禁心生疑惑。
‘难道这神秘水声只有我能听到?’
一时间,其也是胡思乱想,很快就想到了话本里说的那些传奇机缘,不免有些火热。
‘莫不成城里有什么天大机缘,就等着我去取?’
‘若是得了那机缘,待我走上道途巅峰,怎地也要助义父成道……’
‘不行不行,义父说道途以根基为重,我现在都还没有入门,就算真有机缘也拿不了,还得好好筑基才行。’
‘义父说武叔的修行法很厉害,但为啥我都练了快两月,还没感觉到所说的意感。’
‘话本上都说,法不轻传,难道是我不够努力勤恳,所以武叔还在考验嘛?’
想到这里,韩世岳身躯颤动,马步扎得更加沉实,就连脚下的夯土都震扬了些许;而那小土狗疑惑望了几眼,随后就又老实趴回到沙大黄身侧,更是靠近了不少。
整个后院随之恢复宁静,唯有呼吸声响微弱响起,前院也偶有震喝声传来。
不过,在那魁梧武夫的识海内,却是喧闹嘈杂的很。
“这小子不会是听话本听魔怔,把自个当成主角了?”
诡谲炽焰颤动,缓缓凝聚成一头炽焰火虎,明焰汹汹,气息磅礴,堪比化基巅峰存在,其正是炽炎珠灵焰虎。
“不过,这小子确实有些天赋,才踏上修行道途,竟然就能感知到宇道波动,也不知道是有宇道天赋,还是其他玄妙。”
巍峨雪山矗立浩瀚,汹涌风雪凛冽如潮,而寒松石庙则耸立在山巅,挺拔不屈,自石庙内显现出一道虚幻身影,正是被焰虎惊醒的恒玄残念。
其凝望外界,旋即淡声道:“并非宇道,这后辈应该是魂魄特异于常人,所以才能感知到那些微妙波动。”
“修武,你家可有魂道法门,若让这小辈修行,虽成不了通玄,但成个玄丹应当问题不大。”
魂道和肉身道作为万族所共有的大道,涉及甚广,变化莫测,修者若想以这二道成就果位,除非是另辟蹊径,不然绝无可能,更是最多只能修到玄丹层次。
周修武闻声缓缓睁开双眼,但却并未回应,只是稳固身形,继续以心神磨砺意象。
虽然韩世岳资质高达七寸九,灵机悟性皆可,极其适合修行本意化灵法;但其毕竟是周珏瑜所收义子,二者更是有师徒之实,他作为旁人,又岂能代为教之,就更别说干涉其道途了。
“待叔祖回来,再由叔祖做定夺吧。”
武夫心中低语,旋即便沉定心神,不断磨砺那巍峨雪山。
雪山愈发巍峨凝实,好似直插云霄的高岳,风雪倾轧凛冽,寒松傲立不屈,而石庙内的那道身影也已然凝练成实,好似一尊坐镇其中的无上神只。
听到武夫的回应,恒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而细细感知意象磅礴,却是不由地感叹失声。
“此间道途,果真可走!”
这十年间,因残念不断消散,其大多时候都是处于沉睡当中,即便偶有几回苏醒,也多是将自己对本意化灵法的所思所想告诉周修武,随后就沉睡不复。
可以说,对于本意化灵法,他只能提供些许想法,究竟该怎么修行,还是得看周修武自己。
而周修武也不负所望,居然真的在这上面推陈出新、更进一步;不光意象凝炼渐实,而且还以本我铸神,长定其中以镇意象。
虽然这一步算不得多厉害,战力也没有拔高多少,但对这一道途而言,那就是铸以根基,前途所望!
虽然难定武夫境界,但在仔细感知气息后,恒玄对其战力也有了大概判断。
若以现在意象强弱而定,其应当是处于化基境与玄丹境之间,甚至已经可以同玄丹一二转存在抗衡。
但因为其心神比不得神魂那般强横,意象也不如天地道则那般恢宏,所以大概率还是处于弱势,除非再进一步,不然此间结果很难改变。
“修武,此法世上少有,如今只怕修者都甚少。”
“以你现在的修为,也算是此法大师,更是推陈出新,若由你来为此法衡定境界,以留传承,你如今应当算是何等境界?”
武夫闻声微微一顿,回想过往修行种种,郑声说道。
“炼神。”
“养性立心,凝意明志,如今炼神以壮意,当行道也。”
恒玄喃喃细品了几番,却并未回应,反倒是焰虎飘荡身躯,落在那巍峨雪山上,四处张望着,显然没有憋什么好屁。
但还没等它开口胡言,武夫就先一步问了来。
“焰虎前辈,修武有一事相求。”
此话一出,火虎瞬间就像是炸了毛一样,警惕望着石庙内的那道身影,生怕其说出什么惊骇言语来。
毕竟,它自跟随武夫起,其就鲜有请求它的时候,就连出手相助都没有过几回;仅有的那几回,都还是周修武实力尚弱,它自己擅作主张出得手。
如今周修武突然来这么一出,它如何不慌张。
“你先说,虎爷我听了后,再回答你。”
下一刻,武夫雄厚声音便在识海内响起,久久不休。
“燧儿如今年岁渐长,正如巢中幼鸟,已然萌生向外之情,但实力孱弱,行走终究凶险。”
“而前辈您在我这,也枯燥乏闷,难展活力。”
“所以修武想前辈能如当年一样,护文燧平安,前辈也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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