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大家伙用不上两天就可以把所有的石头和砖块都整理出来,到时候拿了钱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可最奇怪的也就在这里!”
老村长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仿佛他心中的疑惑也随之飘散。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
“整个道观被拆得一干二净,除了那些发黑的破旧砖块,没有发现一样算得上古董的东西,只剩下一块老石碑,上面刻着一个模糊不清的画像。”
“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接过周林递来的烟,点火后吸了一口,缓缓说道。
“那只是道观,又不是什么古墓,怎么会有真正的古董呢?”
在我眼中,只有道士的修行才是真正的修行,道家与佛家的最大区别在于,道家没有那些华而不实的装饰品。
正所谓盛世封山修苦清修,乱世下山济苍生。
这样的一群人又怎么会留下什么宝贝古董呢?
“就是这个不正常!”
老村长苦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外面那些人说道。
“你看看这些人,每人十万啊!他们那时候也觉得不可能有那样的傻子老板会花那么多钱买一些没有用的破砖头!”
“难不成那些砖头就是宝贝?”
周林提出了疑问,这也是我心里的疑问。
因为如果算上年代这个概念的话,只要时间够久远就算是一坨屎也可以算作化石。
“他们几个年轻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趁着那群人没来之前就偷偷带着一块砖头跑到外面的古董店铺去打听了。”
说到这里村长都忍不住苦笑着发出了声。
“结果就是被人当做傻子一样给轰了出来,可是大伙还是不死心,总觉得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被我们忽略了。”
所有人又将那些原本整理好的一堆堆的东西再一次检查了一遍,最后还是把主意打到了那块唯一看起来像是古董的石碑上。
本想着找人过来看看,结果出去的人还没回来,收东西的人就先到了。
那帮人应该也只是拿钱办事的挑夫,他们将带来了几个大箱子交给其中一个人之后,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就分工明确的将现场所有的石头和砖块全部搬走了。
最后只留下一个人跟着刘明他们进去做了最后一次检查,出来就非常干脆的打开箱子开始发钱。
等到他们全部走了之后,大伙都感觉恍如一场梦境,看着手里沉甸甸的的票子脸上的喜色也是藏不住。
刘明这时候也吩咐人将刚刚藏起来的石碑给抬回了村子等着人家来鉴定了。
他带着大伙赚了大钱,一下子在村子里的威望就提高了很多,所以石碑自然也是由他亲自看管。
当天晚上大家伙就在一起聚了聚,酒过三巡之后就全部集中在祠堂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外出的人就回来了,可是刘明却不见了。
跟刘明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那块被大伙当做宝贝的石碑。
开始大家都以为刘明那小子想要独吞,昨晚把大伙都灌醉了以后自己带着石碑跑了。
几个年轻人就立马出发去堵刘明了,结果所有跟他们有交往的古董店铺都说没有见到刘明,更没有见到过什么石碑。
后来,这件事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了。
大家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刘明带着大伙着实赚了不少钱。乡亲们拿了钱后,便各自忙活去了。
人啊,一旦尝到了赚快钱的甜头,就再也不愿回到过去的苦日子了,刘家三兄弟更是如此。
得了钱后,他们便开始好吃懒做,终日游手好闲,不是四处挥霍钱财,就是到处闲逛。
结果没过几天,他们手头上的钱就所剩无几了。
于是,几人又动起了歪脑筋,将目光投向了后山,四处挖掘坟墓,妄图找到古董。
无意间,他们竟挖到了之前的那个道观。
更令人兴奋的是,那块被大伙都快遗忘了的石碑竟然还稳稳当当地立在原地。
几人顿时欣喜若狂,心里暗自揣测,这刘明肯定是独自一人无法将石碑运出去,才又藏匿于此,打算等风头过去后,再偷偷带人回来取。
几个人凑在一起暗中谋划,一直在那破旧道观的遗址等到天黑,终于将那石碑又挖了出来。
然而,这一次他们竟然从石碑底下挖出了一个大缸。
“挖出什么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赵老汉,突然停下了往嘴里送烟枪的动作,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问老村长。
“大石缸啊!就是咱本地人用来腌菜的那种大石缸!”
老村长解释道。
“关键是石缸里面的东西!那石缸里面竟然是我们一直找都找不到的刘明的尸体。”
听到老村长心有余悸地说完这句话,我也觉得这事情越发诡异了。
就算有人要杀刘明灭口,独占石碑,也用不着把他的尸体装进缸里再埋下去啊。
老村长估计猜到了我们的想法,连忙摆手接着说道。
“挖到刘明的尸体后,刘家那几兄弟和另外几个年轻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当天晚上就跑过来,硬拉着我去看。”
“我本想着报警处理,可村里人都不同意,怕之前做的事情败露,我们就只能将刘明的尸体就地掩埋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那几个年轻人便如多米诺骨牌般,一个接一个地出事。
刘大也是因为惧怕才逃到外面去避祸,然而,终究未能幸免!
“死亡的是不是都是挖出刘明尸体的那几个年轻人?”
周林饶有兴趣地问老村长,老村长并未否认,只是默默点头后,周林的嘴角竟不由自主地歪斜起来。
“我猜肯定是这几个家伙合谋杀害了刘明,将他埋在那里,然后谎称去挖宝贝时不小心挖到的!刘明死得冤枉,怨气太重,回来找他们报仇了!”
当周林还在兴致勃勃、头头是道地分析时,赵老汉冷不防地又问了一句。
“那缸里只有刘明的尸体吗?”
见赵老汉眉头紧锁,我便感觉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这些怪事真与那块石碑有关。
“村长,那石碑现在在哪里?”
“石碑还在原地没动,我们当时就这么把洞口给填埋了,那缸里就只有刘明一人的尸体,是被人硬塞进去的!”
老村长应该是回想起了看到刘明尸体时的场景,夹着烟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要不咱们现在过去瞧瞧?”
我瞅着赵老汉,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