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立刻就抱起那汉子,连他身上的装备都来得及脱下来,直接就将那人拖了上来。
只是人拖上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我听不见他说什么,但是能看到他嘴角不断在往外吐血。
我心里吃了一惊,这人刚刚下去的时候信心十足,而且他敢这么下去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怎么下水这短短的一会儿就这样了?
那些跟他一起下去的人呢?
难道全部都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艘鬼船上的怪物,那个人不像人,鱼不是鱼的东西。
恐怕也只有他,能在水底下轻松的解决掉那几个龙精虎猛的汉子了。
那被拖上岸的汉子边吐血边交待着什么,然后身边几个人点了点又摇摇头,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汉子就冲着身后那几个绞盘的位置打了打手势。
赵老汉一直在注视着那边的情况没有说话,在见到那人打的手势后,思考了一下终于开口小声跟我说道。
“我看他们好像是把底下那东西钩住了,要往上拉了!”
我望了望远处,虽然看不见那人的表情,但是却能看到他打手势的姿势很急。
那个被拖上来的人应该是已经断气了,不然他们不会把他丢在一边不去抢救的,那边两架巨大的绞盘已经开始转动起来,几乎和小臂一样粗的绳子顿时抻直了,坠的绞盘格格作响。
十几条壮汉守着两架绞盘,使劲的拉动绳子,推动着绞盘。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那个我以为已经是死透了的拖上来的那人突然挣扎着站直了身子,用力打了几个手势。
他这个手势是对着敲鼓的那个大汉打的,应该是他们宁家的暗号,就和暗语一样,外人肯定是看不懂,我也看不懂这家伙突然就站起来边吐血边挥手是什么意思。
只是没一会儿那人挥舞着的手就不动了,整个人僵直着站了一会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什么意思?”
我望着赵老汉,因为之前他就是冒充宁家的杂役混进去过,说不定他能看懂这宁家特殊的手势,果然赵老汉没有让我失望,摸了摸脑袋啧啧道。
“那手势是通知打鼓的人赶紧停手,水底下的东西不能动,他想让宁家的人赶紧退走。”
我估摸着,这人大概也是第一次接触河底下的东西,等到真正和东西接触的时候,才觉得比想象中更要命。
这也难怪,那鬼船上的怪物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被吓的不轻,人摸鱼样的,在水里比条鱼都灵活,而且力大无穷关键是那东西的身上还有毒。
但是要不是柳林不嫌弃我,帮我吸毒,我恐怕都活不到现在。
而且通过过来发生的事情,我觉得那东西知道鬼船上的桅杆是可以控制河底下的那些阴兵和腐尸的,那些东西的数量比起现在河滩上的这些人就不知道多出去多少了。
但是局面基本已定,那艘鬼船随时都可能被拉上来,虽然这人拼死提示他们停手,岸上那些人有哪里肯听啊。
“继续拉,大伙加把劲,几十年的等待,这时候功亏一篑,大伙儿怕了,传出去以后咱们怎么混!”
果然,那些人中那个年老的人快速跑到绞盘前面也加入了进去,喝令绞盘旁的汉子们再加把劲。
水里的东西估计非常沉重,压的两个巨大的绞盘立不稳,但那么多人死命的转动绞盘,河里的绳子越收越短,渐渐的,河底下沉重的东西将要被拖上河面。
这时候,一艘已经事先准备好的船穿过锁河阵,来到大阵河心那艘鬼船前面,几个同样的铁钩钩住那一直被困在河中心的鬼船,大船上一群拿着各种各样工具的人,准备好了之后。
他们居然直接驾驶着大船把那条鬼船给拖了出去。
片刻之后,整个河面上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水面,在上面那些特制的孔明灯的照射下,我只看见水下面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要被拉上来了。
我暂时还看不清楚那是什么,赵老汉也罕见的紧张起来。
不等我们再接着观察下去,河面突然炸起了翻滚的水花,一个影子升腾而起,重重撞在那艘拉着鬼船的大船上,那么结实的船立被这么一撞,顿时就断成了两节了。
控制住鬼船的铁钩也已经全部脱落,那鬼船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只是一个眨眼就沉到了河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那艘被撞成两节的大船还漂在水面上没有完全沉下去,那艘鬼船却消失不见了。
那个把大船撞成两节的黑影也没入到了河底不见了,岸上的两个巨大的绞盘突然就猛地一震,一个绞盘连带着七八个龙精虎猛的汉子就直直的飞到了河里面。
另一个巨大的绞盘眼看着就也要飞出去,顿时一大帮人全部围了过去,死死的拉住控住绞盘的麻绳,顿时,几个麻绳被拉的咯咯响个不停。
但是河底下的东西力量太大,这边这么多人都控制不住。
一大帮人连同那个巨大的绞盘都在一点一点往河里滑行着,整个河滩上都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就在我以为他们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从河滩的远处跑过来一群人,他们跑的很急,也很快。
雨太大,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却能认出他们个个都是一头标志性的银发。
这帮人不就是之前围攻赵老汉的那个重家的汉子吗,等他们跑近了些,我一眼就认出为首的那人就是重同。
但是这帮银发里面却混着一个黑头发,他的发型也跟我们一样,跟重家那些汉字跑在一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胡广,你去控制住绞盘,我们下河!”
为首的那个叫重同的汉子,带领着几个重家的人径直就朝着河面跑去了。
尽管这条河刚刚才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但是对他们却没有丝毫的影响,几个人毫不犹豫的就下了水。
而那伙人里唯一的一个黑头发的汉子也照着这边已经快控制不住的绞盘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