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了下来,用脚一点一点试探,我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万一有个什么深潭到时候直接掉下去的话。
在这么漆黑的环境下我跟舒佳都绝无生还的可能了。
此时此刻,一种若有似无、仿佛来自远方的声音传入了我耳朵里,那声音朦朦胧胧的,似乎有人正在交谈着什么。
我紧紧地倚靠住洞壁,不敢轻易挪动身子,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后,我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试图捕捉到更清晰的声音,但那声音却时断时续,让人难以捉摸。
无可奈何之下,我轻轻晃动了一下背后背着的舒佳,见她依然昏迷不醒,只好咬咬牙,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同时保持身体略微前倾,以便能更好地感知周围的情况。
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可是我别无选择。
正当我感到疲惫不堪,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永远走不出这个无尽黑暗之时,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耀眼的白点。
那一瞬间,我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兴奋,但更多的还是恐惧和不安。
这个突如其来的白点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在这片漆黑幽深的环境中,它显得如此突兀而诡异。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终于看清了那个所谓的“白点”。
原来,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白点,而是一面洁白如雪的帆布,它被十分巧妙地制成一面旗帜的形状,高高悬挂在此处。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远远望去,确实宛如一个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白点。
面对眼前的景象,我不禁陷入沉思……这个地方出现的任何东西都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黑就黑的纯粹,白又白的离谱!
这块巨大的白布悬挂在此处,宛如一面招魂幡,让人心中倍感不适。
我心生厌恶地吐了口唾沫,然后紧紧抓住白布,猛地用力向下一拉。
哗啦一声!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声音并不像是撕下一面旗帜,反倒更像将整块墙皮都给撕了下来。
这刹那之间,我总感觉到四周似乎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可是具体是哪些地方发生了改变,我却说不上来。
我疑惑的抬起头四处观望,一股阴冷的寒风扑面袭来,紧接着,原本漆黑的眼前居然浮现出一丝光亮。
尽管光线并不明亮,但与先前那片漆黑相比,已足以让我看清周围的一些事物。
展现在眼前的赫然又是一个山洞,不过洞内布置得颇为简陋,有着些许装饰。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木头桌案,桌子的上方悬挂着一盏油灯,微弱的昏黄光芒在风中摇晃不定。
“呕!”
当我看清那张巨大桌案上所陈列之物时,立刻无法抑制地干呕起来。
我的目光已经完全被眼前那暗红色的桌面所吸引,眼前的一幕令人毛骨悚然,暗红的桌面上面竟然摆放着一具浑身沾满鲜血的剥了皮的尸体!
鲜红如血的液体将其从头到脚紧紧包裹,就像是刚刚从血液里浸泡出来的一样。
多余的血水顺着桌案上预设好的纹路缓缓流淌而下,一滴滴汇聚在地面,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水潭。
直到此刻,我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刚才自己脚下踩到的并非普通积水,而是从这个血潭中溢出的血水!
它们已经淹没了我的脚背,让我不禁心生恐惧:究竟需要多少人的鲜血才能汇聚成如此规模?
再看那具毫无生气的血尸,更是让人心惊胆战的是现在他的整张皮肤已被残忍剥离,而那剥下的人皮则被人用几根木棍撑开,鼓胀地放置在一旁。
我仔细数了数,发现那里已经撑起了整整六张人皮!
“三寸丁!”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我顿时感到一阵晕眩。
立刻回想起之前在后山树林那个三寸丁曾扬言要剥下我的皮来制作纸皮人的恐怖场景。
然而,在地洞这片幽暗环境中,除了那些正在风干的人皮和那具血淋淋的尸体之外,我并没有察觉到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周林哪去了?
他刚刚追的那个人难道是洪家的那个三寸丁嘛?
虽然他们都像是捏着嗓子在说话,可是两个人的声音明显就是不一样的。
我小心翼翼地踩过满地鲜血,脚步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需要克服内心巨大的恐惧和不安。
终于,我来到了那些人皮旁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些人皮尽管已经因为过度膨胀而显得有些脱水,但它们的面容却让我感到似曾相识。
我不禁停下脚步,仔细端详着这些诡异的人皮,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村里那些人的样子,生怕这里面就有我所认识的熟人。
就在这时,我的脚被什么东西给裹住了,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己先前扔在地上的那块白布。
此刻,它已被鲜血染得通红,宛如一朵盛开在血泊中的妖艳花朵。
我蹲下身子,这时候才留意到白布背后缝合着一根漆黑的带子,好奇心驱使下,我伸手拉住带子用力一扯。
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眼前原本以为只是普通墙皮的部分竟然整个微微颤动起来!
我惊愕不已,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墙皮竟是一块巨大无比的黑布!
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在此处竖起了这块庞大的黑布,不仅挡住了前方的道路,更遮蔽了我的视线。
四周一片昏暗,仅有的微弱光芒使得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面对这神秘莫测的景象,我心生怯意,但同时也越发好奇黑布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犹豫片刻后,我鼓起勇气继续向前挪动,一边紧握手中的绳子,一边将那块巨大的黑布拉起一角。
透过这个小小的缝隙,我迫不及待地向里张望,想要窥探黑布后的真相。
光线尽管还是很黑暗,但我还是看清楚了,一张熟悉的脸正满脸呆滞的一动不动注视着前方。
是吴宇!
接着我就在他身后看到了孙磊,还有许许多多身穿制服的弟兄。
他们每一个人都跟丢了魂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前面的黑布,我都分辨不出来他们是已经死了还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