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点了点头,三个人继续绕了一圈,这一次终于是走出了槐树林子。
走到这里的时候,前面的金大哥也终于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窝棚小声说道。
“这就是你们之前来的时候说的那个窝棚,再往前就是大路了,我走不出这片林子的,前面的路你们自己小心点!”
看着眼前熟悉的窝棚,我跟柳林心里同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看着眼前金大哥依旧是那憨厚的样子,我的心里有点不得劲,难道真的是我错怪他了?
柳林拍了拍金大哥的肩膀小声交代了几句,拉着我转身就要走。
事情的进展似乎真的都非常的顺利,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刚刚金大哥的那个眼神,我相信自己觉得不会看错的。
可是我们真的就这么走出了这片林子,很快就到了窝棚边上,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片漆黑的槐树林子,透过密密麻麻的树杈还是能看到村里面门的灯光的。
这景象跟我们之前看上去的差不多,但我又总觉的哪里不对劲。
“别想了,赶紧离开这里,或许你就是疑心太重了。”
柳林催促了我一句,抬脚就往前探路去了,我叹了口气,反正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还是先出去再说,如果真的是我误会了金大哥,大不了到时候再跟他道歉好了。
可是我刚一转身,我居然没有看到柳林的身影,可是明明就在刚刚她还在我身边说话来着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大事不妙,眯着眼睛往前找了几步,刚刚踏出窝棚,一股头晕目眩就让我险些倒在了地上。
我吃力的站了起来,这才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柳林正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看见我过去,柳林张大个嘴巴已经说不出话,眼神完全直了,呆滞的没有一丝生气。
这一下子我全明白了,金大哥确实是将我们带了出来,可是他知道我们根本就走不出村子,只是他没有把握把我跟柳林强行留下,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
只是他可能没有想到,我这个人跟别人不一样,这种眩晕的感觉在我身上最多不过持续几分钟,而且最多也就是让我感到眩晕,完全达不到和柳林一样的效果。
我原本想着既然已经出来了,干脆过去抱起柳林强行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一抬头我就依稀看到前面有两个人影子,正在朝着我们这边快速的移动着,要是现在带着柳林肯定没办法全身而退。
于是我心一横,干脆直直倒在地上,假装跟柳林一样的状态。
看看这来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那两个人影快速的逼近,很快就到了我们眼前,这一眼我就认出来,这两个人就是之前在金大汉门口见到的那两个大汉子,其中一个人只是简单的扫了我们一眼,开口冲着后面的槐树林子喊道。
“他们都倒下了,别躲着了,快出来帮下忙!”
“嗯!”
那片槐树林子里面有人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句,然后一个人影朝这边走,正是那个金大哥!
“你这次表现的不错,这个你拿着,每隔三天给你孩子吃一粒,不出半个月他就好了!”
我们前面的汉子见金大哥走了过来,就随手丢出一个小瓶子吩咐道,这人我之前听金大汉叫他宁大哥,那剩下的那个汉子应该就是那个杨大哥了!
那个杨大哥看年纪要比他们两个人都小不少,长得非常的敦实,一脸络腮胡子,赤着上身,黝黑的皮肤加上那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他蹲下身子在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把将柳林扛到了肩上,转身就走。
“你们两个把他搭上,搞快点!”
金大哥和那个姓宁的汉子闻言不敢耽误,两个人分别抬着我的头和脚跟着那个姓杨的汉子后边快速走着。
很快他们就又折返回了那片槐树林子,在林子里绕了几圈后,前面就又出现一个独栋的房子,这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全部都是木头打造的,外面还支了个棚子。
棚子里面好像是个什么干活的摊子,乱七八糟的工具胡乱的摆放着,中间有一张宽大的工作台。
我被两个人前后抬着,不敢伸头乱看,只能时不时眯着眼睛偷偷瞄上一眼,那个姓杨的汉子将柳林扛着直接就放到了中间的那个工作台上。
姓宁的汉子和这个金大哥也把我甩了上去,当我被甩上桌子的一瞬间,眼睛偷瞄的看见前方的情景时,脑壳差点炸开,那场景,已经无法用阴森和恐怖来形容,就像是传说中的修罗场,血腥残酷到了极点。
这个棚子是围着一棵粗大的槐树搭建起来的,我们现在躺着的这个工作台就在树干的边上,正上方的一个粗壮的枝丫上,吊着许多血糊糊的肉球,有些肉还隐隐往下滴着血。
以前我们乡下人杀猪的时候,或者是杀一些大型的动物的时候,就会这样头上脚下的把它们吊起来,方便开膛剥皮、取肉剔骨的。
眼前的这一团团的肉球看上去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但是隐约还能分辨出它们的四肢,头颅。
树上吊着的,都是一些已经被剥了皮的人!
我顿时就紧张的连连吞下去好几口唾沫,可怕的事情见的多了,但这样血淋淋的场景却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上一次见到这种剥皮的地方还是在刘大的那个村子。
这一刻我心里十分笃定。
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孩子肯定就是小娟身边带着的那个孩子,就是洪家纸扎最厉害的传人,用活人的皮就能扎出一些能动的纸人。
那个姓杨的粗壮汉子转身就在那堆乱糟糟的工具里找出一把剔骨刀,拎着刀走过来,像是选牲口一样,在我和柳林的身上捏捏拍拍,嘴里吱吱吱吱的不停发出声响。
“这小娘皮长的还真是不错啊,可惜了!”
姓杨的粗壮汉子一边挑一边在柳林的脸上摸来摸去的说着,走着走着就到了我旁边,他伸手拍拍我的脸,又捏着我的脸皮扯了扯,咧嘴对那姓宁的汉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