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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燕情轻声细语地问道。

燕情在自己与江晚山两人之间维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使他不至于听不清自己的话,又不会因为太过贴近而平添些不必要的暧昧。

“还不错。”他用力地微笑了一下,似乎是藉此表示自己已经无碍。

他静静躺在床上,深吸了几口气,原本苍白的脸有了些血色。

“他们怎么样了?”他第一时间问的是清河城的战况。

这也不奇怪,他再次昏睡过去之前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清河的城墙上,身前有他的合作伙伴、他的朋友,还有北境的千军万马。

“还好。”燕情局促地笑笑。

怎么会还好呢?

那样残酷的、血淋淋的战斗,那样宏大却缜密、以至于剑走偏锋的计策,无一不昭示着,这条路若是走下去,免不了会有许多人牺牲。

然而他们就这样义无反顾地接下江晚山手中的棋子,以身入局,未有半句怨言,哪怕江晚山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随时可能死去,他设下的棋局也仍未中止,按部就班、前赴后继。

为什么?

为什么毫无来由地、几乎是盲目地信任这个男人,即使他已经半步黄泉濒临死亡?为什么甘愿相信他,这样不惜代价、不计生死地投身于其中?

佛应当是心怀慈悲的,可他明明杀人无数,为何却能有“剑佛”之美誉?

江晚山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去问任何一个人,大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像当初燕情看了江晚山第一眼,便在往后的数年间都憧憬着与他重逢一般,无端地相信,无端地渴望。

燕情曾无数次幻想过与他的重逢,只是未曾想过,再重逢来得是那样突兀。

这个强大得宛若神一般的男人,竟险些被利刃穿心而死,身如不系之舟,如飘摇秋叶,狼狈不堪、身不由己地跌落在宫中的院子里。

江晚山并非一座神,而是人。

同样的,燕情也是一个人,一个完整的人,一个有血肉有感情的人。

既是人,就不能也不该失去自我、失去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的自由,一辈子作为他人的附属品而活。

而作为北境唯一的公主、北境王唯一血脉,也不该这样自私,谋求自身的利益与幸福,而弃北境的子民于不顾。

燕情想,不该这样。

于是她拒绝了留在江晚山的身边,拒绝了为她营造的安稳的生活。

这样偏安一隅,还算得北境的公主么?

她生在北境的寒冬,与暴风雪一同降临,抗击风雪、投身险境,是流淌于血液中、烙印在骨子里的秉性。

这段日子,她见过这世道的不公,见过了太多疾苦,这些事情是她人生前十八年来所从未窥见的黑暗秘密,却遍布北境、大锦的土地,无论哪一方,皆无幸免。

“晚山哥哥,我想回北都、回北境王宫。”她坚定地说道。

“是吗?”他的眼神颇为诧异,在那诧异背后,也透露着些许欣慰。

“不闹着要同我成亲了?”江晚山打趣道。

她哑然失笑,一面捶打着他的身子,一面摆出一副嗔怒的模样,以玩笑的口气贬损着他的坏品性。

他还以颜色,以更为恶劣的玩笑惹她来犯。

一瞬间,两人仿佛回到数年前在锦城东宫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

燕情揉了揉眼,四周一片漆黑,想来是已经入夜了。

冷风透过缝隙倒灌入帐内,冰凉凉地刺在额前。她逐渐回想起来,自己已经与江晚山分别许多时日了。

自风醉楼一别,燕情也时常诘问自己,究竟放下那段就此埋藏于心的感情了么?

大约是没有的。

若是一段感情能够轻易地忘却,那么它原本就不应该被铭记。

江晚山不会与她回北境,她也无法如鸟雀一般终日屈居于笼中,二人就此别过,算是个两全其美的结果。

只是这一别,动如参商,或许唯有到河清海晏、天下太平之日,才有机会得见。

谈何容易。

马车仍是“骨碌骨碌”地行驶在路上,她与韩卉相互枕藉着,东倒西歪地躺在车中。

燕情将韩卉的身子靠在一边,自己侧身坐在另一边,呼吸着帷帐外透进来的冷风。

嗅过风里的味道,她便知,已到北都了。

“公主,当心。”外头传来宛青的低声提醒。

马车旋即慢下来。

燕情撩起帷帐朝外看去,果然,他们距北都已经很近,再往前行约摸十里,便是北都城门。

然而有一伙人拦在城门外不远处,阻止了他们继续前进的步伐。

燕情不知这是些什么人,韩景宣却清楚得很——魔宫北方玄天分舵,女土蝠、虚日鼠、室火猪,三人率十几名魔宫爪牙横亘在大道上,似是特意在此等候。

“尾火虎,你这叛徒!”那身形肥胖的室火猪声音洪亮,朗声骂道。

诸如此类的话,韩景宣已经听过不少,他早已对此无感,无动于衷。

韩卉闻声醒来,恰听得室火猪叫骂,她本就道德感低下,自然不甘心韩景宣被人这样骂,在马车内探出身来还击道:“你这肥猪,被人卖了还笑嘻嘻地给人数钱的货,待在魔宫不知有什么前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凭你这几钱脑子,待在哪里也是没有前途的。”

宛青更不用说,他从前就是个杀手,连官差都不放在眼里,遑论道德,道德底线在他这形同虚设。

“肥猪,你们二十八星宿难道是共用一个脑袋的吗?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没有些新鲜词吗?”宛青不屑地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

“你!”室火猪眼看着要急眼,却被那浑身惨白的虚日鼠拦下。

这虚日鼠着实是个狠角色,轻功身法极其灵活,猛一挥手,命喽啰们一拥而上,二话不说疾运起轻功,手握一对精铁双环,直奔半截身子露在外面的韩卉而去。

宛青反应也极快,眼见得来不及了,便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凌空一抱,将虚日鼠凌空抱落,二人一齐重重摔在地面。

只见那女土蝠亦随之袭来,手中一对锋利无比的子母鸳鸯钺闪着寒光直取韩景宣颈项,韩景宣早已伤愈,早已不比之前那样虚弱,抬手使出一招“穹庐盖顶”,将女土蝠攻势化解的同时剑气纵横,将女土蝠凌空掀翻出去,击退数十步。

饶是虚日鼠的双环极快,也快不过名剑掠影,宛青没有道德的束缚,出手即是杀招,一招未得手,便再出一招,招招致命,将虚日鼠压得喘不过气来,唯有招架之功,无有反击之力。

女土蝠见势不妙,竟直接飞身跨坐上马,打马逃窜,韩景宣当即驾马追去,室火猪见状,提起一对板斧向韩景宣背后猛劈而去,韩景宣觉察后背劲风袭来,当机立断翻身倒骑马,反手一剑将一双板斧架住,二人相持不下,陡然一并摔下马来。

韩景宣正与室火猪僵持着,宛青旋即变招。

浮光掠影!

快得骇人的一抹剑影,如同蘸饱了墨的一笔“一”字横掠而过,虚日鼠脖颈处顷刻间出现一道血痕,血流如注。

宛青一脚将虚日鼠的尸身踢向室火猪,室火猪一惊,猛然发力推开韩景宣,架住虚日鼠的尸体,不想此时,掠影已至身前!

镂尘吹影!

掠影紧贴着室火猪肥硕的肚子,将其层层撕裂,真气疯狂涌入,一剑斩开!

“可惜了,放跑一个。”宛青道。

——

北境王宫偏殿,依旧是齐浮云、康麓二人在殿中。

除了彼此,他们已没有别的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了。

何其孤独。

但这就是王者的必经之路。

康麓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南都、回到他的老家去,和女儿还有老母在一起,安稳而庸碌地度过余生。

他的正妻去得早,他曾立誓不再续弦,可年岁一长,却也寂寞得紧,若康琪不嫌,兴许还能纳几房小妾,奈何每每他设宴宴请自己心悦的女人,这丫头总是两眼翻白地冲着人家,小嘴一撅,话也不说一句,心里头有一万个不高兴。

康麓也没办法,只得顺着康琪这丫头的意,或许等康琪年纪大些,会为他考虑考虑这方面的事吧。

康麓知道这位子有太多人觊觎,他是一刻也不想久坐,他惜命得很,还想为老母尽孝、还想看着康琪长大、成亲……

康麓这么想着,思绪飞得很远,直到齐浮云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

“铁成秋、完珞然、李绝峭、金无畏,还有不久前才登七侯之位的魁剑……”齐浮云将这些曾威震一方的名字一一道来,“其中铁成秋、李绝峭、金无畏三人虽年事已高,但功夫不减当年,并且他们之前与白婉清走得很近,若是真的动武,我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

“是啊,江晚山也不知怎么样了,若是他还在……唉!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康麓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所以七侯一致决定由我掌权,是因为我不会武功,他们几个认为我康麓不足为惧,只要他们想,随时可以取而代之?”

“并不完全是这样。”齐浮云皱着眉说道,“他们也在观望,看魔宫会不会卷土重来——你应该知道,白婉清向七侯中的每个人都许诺过的那件事。”

“什么事?”康麓不解。

“你不知道?”齐浮云反倒疑惑地望向他,“白婉清对每个人都许诺了长生之术,说只要我们像忠于北境王那样忠于她,便授我们以长生之法,可以长生不老、起死回生。”

“没听过。”康麓摇头,“这种鬼话也有人信?”

“呵,”齐浮云嗤之以鼻,“我自然是不信,可架不住有些老糊涂去信她的鬼话。”

“铁成秋、李绝峭、金无畏他们三人?”康麓惊道,“怎么会?”

“怎么不会?”齐浮云反问,“人老了,就会怕死,脑袋又不清醒,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

“唉,你说得也有理。”康麓哀叹一声,“我要是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保不齐也会干些糊涂事——可话又说回来,这死生之事,玄之又玄,是个人也知道,”

“你知道齐鸣么?”齐浮云忽问。

“齐风的儿子?”康麓不知他为何突然没头没尾地问这么一句话,“不是死了么?”

“他又活了。”齐浮云道,“白婉清把他带到了我们面前,说魔宫用起死回生之术复活了齐鸣。”

康麓顿时瞪大了眼睛,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你、你说什么?话可不能乱说!难道还真能将死人复活不成?”

“你别急,齐鸣不是真的活了。”齐浮云安抚道,“齐鸣那狗一般的性子我太清楚了——稍微一惹着他就发狂乱吠,那人绝不是齐鸣,一定是别的什么人扮成齐鸣的样子。”

“嗐,我当多神呢,不就是易容吗?”康麓松了一口气,“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么?我虽没真正见过易容术,但在话本里可……”

“你别现眼了,”齐浮云打断他的话道,“那不像是易容术,他的脸就是齐鸣的脸、身子、四肢,连疤痕、胎记都与齐鸣一模一样,全无易容的痕迹。”

“所以说到底,是一种极精妙的易容术——姑且这样叫它,”康麓挨了骂,倒也不恼,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说起了自己的见解,“只是暂时还不知道用了什么高超的手段,让一个人完全变成了齐鸣的样子,你看我这样说对吗?”

齐浮云点头,“总之,千万不要相信长生不老、起死回生这种鬼话。”

“你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事。”康麓耸肩笑笑,“我只想回家。”

天阴着。

殿外忽然一阵骚动。

齐浮云下意识把手按在刀柄上。

眉间雪经与角木蛟一战已经几乎废了,如今他腰间挂的是雪原龙王的旧刀——斩雪。

这柄刀已经遗失很多年了,不知为何被北境铁骑在漠城找见,原本那大将是想着将呲宝刀献给康麓巴结他,奈何康麓以不会武功为由拒收,于是转而献给了齐浮云。

缘分有时就是这般奇妙。

门外侍卫的阻拦声音倏忽弱下来,齐浮云随康麓出殿视之,见两个侍卫神情痛苦地倒在地上,面色青紫,似乎是中了毒。

“完珞然,你可知这是什么行径?”齐浮云的手搭在斩雪刀柄上,直视来人,“你想干什么!”

“齐浮云,你说,我都到这儿来了,还能干什么?”完珞然嫣然一笑,那副美艳的脸上竟显现出无尽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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