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Nd,这么难杀,看来,真的要拼命了!”钟白轩苦笑一声,将目光看向两人。
“这般强横的肉身,还真是怪物!我们尽管拖便是,我想小青子既然有把握,定然不会令我们失望的。”云清寒看向远处剑幕之内盘坐的身影,眼神坚定下来。
凌羽深吸一口气,身上消减下来的雷弧,再度闪耀而起。
远方自然有许多灵识密切注视此地,他们想要过来帮忙,但妖雾之内,响起数道螺号声,对手迅速变战为拖,看起来,妖雾中人此次来临之目的便是云清寒几人。
长青手中动作却缓慢了下来,身前阵法细线密密麻麻,已达百万之巨,阵线交织成一团密不透光的球体,将他包裹在其中。
这是长青迄今为止施展过的最为复杂的阵法,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稍错一步,前功尽弃。
他越发平静……
凌羽身上所有的铠甲化作一条盘旋在身的巨龙,死死盯着缓缓走来的身影。
墨人身形越发凝实,手持长枪,身形潇洒。
女战神更是一步踏出,十数丈的长剑紧握在手,身后万剑相随。
“杀!”三人暴喝出声,身形分散从四面八方袭向狂风。
雷龙张嘴,数丈宽的神雷落下,声势浩大。
墨人眼中毫无畏惧,欺身上前,一杆长枪,以迅雷之势,直刺狂风下颚。
女战神绕至身后,宝剑锋芒毕露,斩向狂风腰间。
时间仿佛定格,无数灵识注视着此地,都在祈祷着这一击得见的成效。
然,作为‘主人公’的狂风,嘴角升腾起一抹讥讽。
“哼!蚍蜉撼树!”
“就让你们看看,我真正的实力——血海风暴!!”
脚下一踏,狂风身躯之中凝聚的无尽威势经由妖力加持,成倍爆发而出。
身后蓦然出现一方血海虚影,滔天的血气弥漫,让人精神紧绷。
身上的威势化作一头遮天的巨鲨,吞吐着血色海水,一头扎入血海之中,渐渐的一道血色龙卷直冲天际,由虚化实,凶虐的气息以狂风为中心,向着四方横压而去。
云清寒三人面色一变,快速向着后方退去,那血色狂风所在,风竟然可以穿透体魄,带走自身血气。
恐怖至极。
这一刻,距离最近的云清寒三人终于明白先前能够击杀狂风究竟是多么幸运。
风暴速度极快,席卷之下,仅是一瞬,雷龙悲鸣,好似被极速飞来的大山所撞,身形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风暴之中更有无数的妖力薄刃刺穿身躯带去一大片血液,作为攻伐最强者,风暴的主要目的赫然便是凌羽。
墨人长枪竟在狂风中自枪尖处一寸寸断裂,随之法相胸膛凹陷,鲜血狂喷,化作一道黑线射入后方的山川之内。
女战神更是惨叫一声,身上的万剑俱碎,法相更是崩碎半处倒卷向天际。
绝对的碾压,站在风暴中央的狂风衣角猎猎,嘴角升起一抹残忍的微笑道:“现在该我了!!”
血色龙卷止息,但狂风的身体鼓胀,气势不降反升。
“沸血!!”
狂风大喝一声,体表之上,竟浮现出一阵阵波澜,并且不断凝实,血浪层层叠叠,不断向着流向狂风身躯,眸子变得血红,身体之上肌肉高高隆起,整个妖身越发狰狞。
“沸血,这是叱鲨族的天赋神通,通过释放血液之中的秘力,使自身进入狂暴状态,他们的速度、力量、攻击欲望都会得到大幅度增强,此刻狂风的实力恐怕是极为接近低阶妖皇层次了!”有妖族说着,神色激动不已。
“那三人不过是蕴丹境,甚至连一个大圆满都未曾拥有,就这如同螳臂当车,必死无疑咯!”
“哈哈哈哈,这些该死的人畜,就得是这样的结局。”
……
狂风通红的眸子扫向四方,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最近的云清寒身上,嘴角咧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那就先从你开始吧!”
法相之中,嘴角淌血的云清寒感受体内那火辣辣的疼痛,这一击便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行动也变得困难起来。
看到几个闪没便出现在眼前的狂风,强撑起麻木的手臂,一道剑光还未在法相手中凝聚完成,便见到一个萦绕血光的拳头与法相撞于一处。
“你还是老实躺下吧!”
法相何其巨大,拳头何其渺小,但就是如此,一击之下,法相再度倒飞,拳头落下之处,裂痕遍布。
沿途数座大山崩塌,每撞碎一座,云清寒的面色便苍白一份,鲜血不断沿着嘴角外涌。
待至落地,法相尽散,云清寒也被砸入乱石堆之中,气息微弱。
“如此不堪一击,那些至宝落在你手,当真是可惜!”
狂风站在破碎的山头之上,居高临下看着明明是重伤,仍旧不断挣扎起身的云清寒。
“以大欺小,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脸都不要了!”
云清寒咳出一缕鲜血推开身上压着的重石,强压体内的剧痛,站直着身子,以一副高傲的姿态看着狂风,嘴角有些不屑:
“你那么说,是认为我们杀死过你,所以你潜意识便将我们放在同一高度,如此看来,我们高了一等,你弱了一等,我们还是赚的!”
擦去嘴角的鲜血,软剑再度出现在手中,云清寒眼角弯弯,笑得甚是开心。
此话一出,狂风脸色阴沉,没有反驳,不论如何说,云清寒在其眼中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你不怕死?”狂风看着正意气风发的女子,竟没有半分对死亡的恐惧,故而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死了不要紧,但我想最后你会后悔,因为你惹了一个疯子,下场不会太好的!”
云清寒语气很是轻松,肩头微耸,满不在乎。
“哦?惹了一个疯子?”狂风顿时觉得有些可笑,这算是临死前放的狠话还是……
狂风思索间,没有给予云清寒丝毫缓和的空挡,手掌一转,一道弥漫黑烟的巨大爪印便向着云清寒拍去。
云清寒一剑斩出,大手纹丝未动,反倒是其上庞大的力量一下子令那柄软剑弯成了一道拱门。
剑身发出令人牙酸的阵阵崩裂声,握住剑柄的手瞬间松开,软剑像是一个被拧紧的弹簧,骤然弹出,在地面划出一道细长的痕迹,没入远处的小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