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出脚,便听陈先生说道:“这里应该没有危险。”
北鱼皱眉,“你来过这里?”
陈先生摇头:“我没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莫非嚷嚷道:“b哥,你说的真的假的,危险的气息你都能感觉到?狗鼻子啊?”
意识到自己这话像是在骂人,又补充道:“b哥,我可没骂你是狗的意思。”
不补这句话还好,一加这句话就颇有点此地无银的意思了。
好在陈先生没有跟他计较,而是反问道:“以你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遇到了肉尸群,有几分胜算。”
北鱼沉吟片刻:“如果你无法战斗,单凭我们几个,遇到20头以上的肉尸,没有胜算。”
经过连番大战,我们的体力都差不多到了极限,还浑身伤,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身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陈先生现在是指望不上了,按照以往的惯例,他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cd时间,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cd完了,估计战斗力也会大幅下降。
刚才我们已经验证过了,被七八只肉尸同时围攻我们其中一个,我们就很难吃得消。
肉尸就像鬣狗,单兵战斗力虽然不算强,但它们一出现通常都是成群结队,悍不畏死,跟牛皮糖一样,一旦被缠上,那极有可能会被生吞活剥。
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北鱼说的20只已经有很大水分了。
自我们进门以来,并没有刻意去降低音量,也没有关手电头灯,如果真有危险,也不会到现在都风平浪静。
退一万步讲,如果这里真的有肉尸,要是探路的过程中万一不小心把它们给弄醒了,那还真的是得不偿失。
陈先生继续道:“我比你更想了解这地方,更想立刻去到那边,但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如果遇到突发情况,一定全军覆没。”
莫非一屁股坐在地上,附和道:“老大,这波我站b哥,他说得对,我现在是又累又渴,我是打不动了,只想躺下。”
“还有,你看老三那没了大半条命的死样,别说20只肉尸了,再来两只我估计他都得交代,要不咱们先歇一歇?”
莫非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我是真的需要休息,连番激战,我现在是又累又饿,身上的伤虽然不算重,但痛是实打实的。
我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伤口看起来也很夸张,还被砸得吐了血,但说实话,我实际所受的伤远没有看起来那么重。
但一想到陈先生刚才那五孔流血的模样,我实在是担心万一再出现什么状况,他会出意外。
虽然短暂的休息并不能解决他身上的伤,但能多休息一会总是好的。
是以我也开口道:“鱼哥,那几棵树、雕像啥的也没长腿,跑不了,不如先歇会?”
三对一,北鱼也想明白了,收回了脚步,在陈先生旁边坐下,默默的拿出了医药包:“都休息吧,大非,你帮小韩处理下伤口,我望风。”
“得嘞!”
莫非应了一声,麻利的打开医药包。
北鱼掏出烟点上,看似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但从他那高度戒备的神情和一直就没从祭坛方向挪开过的眼睛,我便知道他一直都在警戒。
虽然陈先生说这里没什么危险,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警戒是必要的。
我看了一眼陈先生,发现这家伙虽然是在啃着饼干,但注意力和视线也一直都在祭坛那边。
看来他嘴上虽然说这里没危险,但却也是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啊。
可能是出于掩耳盗铃的想法,也可能是想要心理安慰自己看不到就等于没有,又或者是出于节省电量的考虑,除了放风的北鱼以外,我们都很默契的关上了手电和头灯。
莫非拿出了手按式发电的小露营灯,这玩意亮度不大,但续航还行,而且按压发电,不怕没电,是夜间休息照明的绝佳好物。
点亮露营灯,莫非学着抗日剧里小鬼子的别扭口音淫笑一声:“嘿嘿,老三,你滴花姑娘滴,赶紧衣服快快滴脱掉!”
我被莫非这猥琐样逗得发笑,有时候我挺佩服莫非,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他也总是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当一回事的乐观。
换做其他人,这连番遭遇,就算没被吓傻也像我这样成惊弓之鸟了,也不知道是该说他神经大条,还是艺高人胆大。
不过身边有这样一个活宝也挺好,起码可以舒缓下紧绷的神经。
我这一笑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痛得我龇牙咧嘴,也不废话,麻利的脱下了外套。
“老三,看在你打开了门的份上,这回我就不收你辛苦费了,下不为例哦。”
莫非边给我处理伤口边随口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老三你在最后关头成功打开了门,我们现在的处境还真不好说。”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呼道:“你没用炸药,我靠,你破解了机关?用谁的血液?”
北鱼瞪了莫非一眼,似乎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先是瞥了一眼陈先生,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道:“别咋咋呼呼的,说不定这门本就不是用血液来催动的,小韩恰好找到了门的开关。”
北鱼说到这隐蔽的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其实在开门的瞬间我的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我的血液之所以能打开这扇门,十有八九和天赐有关。
北鱼显然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所以才让我不要多说,不想让其他人知晓我经历过天赐的秘密。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西王母一定也经历过天赐,而经过天赐之人的血液,便是打开这门的关键。
莫非不知晓内情,听北鱼这么一说,那简直是在质疑自己的专业性,不服气道:“老大,你这话就不对了啊,我以我的存折发誓,赌上我的职业生涯,这门,必须,一定是用血液来开启。”
不等北鱼说话,本来一直在低头啃饼干的陈先生猛地抬起了头,死死盯着我:“你的血液,为什么能打开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