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并没有问这门到底是不是用我的血液打开的,而是跳过了这一部分,直接问我的血液为什么能打开门。
也就是说,他已经认定了这扇门,是用我的血液打开的。
我心中一个咯噔,心脏狂跳起来。
“小韩,这门真是用你的血液打开的?”
莫非还有些不可置信,紧接着却是脸色一变,如临大敌:“门上的文字,说这扇门要西王母的血液才能打开,难不成,你就是西王母??”
面对陈先生的质问,我脑子本来还有些乱,不知道如何应对,如今被莫非这脑回路一打岔,脑子反倒是活络了起来。
迅速的组织好语言,缓声道:“大非哥,你这脑回路能不能稍微按理出牌一些?”
“这门上的文字只是说了西王母的血是打开门的钥匙,并没有说只有西王母的血才能打开门。”
“能开门的,不一定就是西王母。”
“这门,确实是用我的血液打开的。”
陈先生瞳孔微缩,等待着我的下文。
想要讲好一个谎话,就必须尽可能的保证有足够多的真话在里面,这是真理。
我继续道:“刚才我想要炸门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我的血液喷在门上的情况,跟你们先前放血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便脑子一热,想要试试用我的血液能不能打开,这一试便开了。”
“至于为什么我的血液可以起作用,我不知道,不过我有一个猜测。”
我并没有立刻解释,而是看向莫非:“大非,你是什么血型?”
莫非是机关领域的权威人士,一听我这么问便立刻知晓我的意图:“A型血,你的意思是这纹路门,是靠识别血型来开门的?”
我没有解释,只是点头,又看向陈先生:“你的血型呢?”
陈先生面无表情,我也看不出他是不是相信了血型识别这个理论,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A型。”
“那就对了,我是b型血。” 我点了点头,解释道:“门上的文字,说的是‘司之血,门之钥’,直白点,就是西王母的血液,是打开门的钥匙,但并没有说这其中的原理到底是什么。”
“现代科技,指纹开锁,虹膜识别等这些技术的原理,都是生物特征唯一性。”
“这纹路门打开的关键,可能便是血型识别,这门上的纹路,能识别出西王母的血型,所以西王母的血能打开门。”
“而我,恰好和西王母是同一个血型,所以我的血液也能打开门,你们的血液是A型血,所以打不开。”
莫非皱了皱眉,又点了点头:“你这说法倒是说得过去,逻辑起码是通的,咱先别去讨论这古代有没有高级到能识别出血型的机关,假定它有。”
“但拥有b型血的人可太多了,如果这纹路只能识别出血型,是依靠血型来控制开关,那能打开门的人就太多了,这门也太不保险了吧?”
北鱼知晓我的意图,赶忙帮腔道:“这里是王母圣地,还在正常使用的时候,属于是禁地级别的地方。”
“就和现在某些着名寺庙、教堂等圣地一样,是自带神圣属性的地方,在信徒心中,对这些地方本就心存敬畏,可能就连说话都要低语信,绝不可能随意玷污。”
“而我们身处的这扇门后的此处,门上既然已经明确要用神的使者--‘司’之血开启,也就说明这地方是极为隐秘,极为崇高的存在,信徒绝不可能轻易尝试用自己的血液开门。”
说得越多,漏洞越多,北鱼也知晓这个道理,便想着赶紧结束这场讨论:“大非,就别纠结这门的事情了,门开了就好,抓紧时间处理好小韩身上的伤口,赶紧休息。”
莫非还想问些什么,北鱼一瞪眼,他便蔫了,耸了耸肩,替我处理起身上的伤口。
陈先生根本无法验证我所说的血型开门这个说法,但他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
我用余光瞥到,他一直在盯着我,我心虚的不敢与其对视,只得装作被莫非弄得吃痛,低声痛呼了一声,掩饰心中的慌乱。
好在陈先生的眼神杀并没有持续太久,便收回了视线,默默啃着能量棒,恢复体力,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也总算松了口气,这跟还没认识陈先生的时候对其撒谎的情况不一样,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去欺骗陌生人,对其隐瞒自身最大的秘密,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对一个同生共死,并且多次救下自己的人,隐瞒他最想要知道,最想要了解的事物的信息,这让我觉得有些理亏,心中多了一丝愧疚。
莫非处理伤口的动作很熟练,我身上大多是皮外伤,简单包扎和消炎,很快便搞定。
以防万一,我和北鱼都打了一针狂犬疫苗。
这玩意可是野外作业必备良药,就像是避孕套,你可以备着不用,但不能要用时没有。
要知道狂犬病致死率可是100%,被腐尸咬一口,可比被疯狗咬一口要严重多了,要是处理不好留下啥后遗症,那就悲剧了。
打上一针甭管有用没有,最起码心里舒坦些。
陈先生此时已经吃饱喝足,背靠着石墙闭目养神。
在这期间,门并没有再次被撞击,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双头四手尸累了,放弃了。
不管怎样,对我们来说这是好事。
莫非正对付着一罐罐头,边吃边口齿不清问道:“你们说那双头四手尸到底是什么玩意?居然就连断手都能瞬间恢复?”
北鱼摇头:“不知道,不管它是什么东西,能瞬间恢复的关键,便是那红线虫。”
北鱼说罢看向陈先生,见他依旧闭目养神,丝毫没有搭话的意思,便继续道:“难怪要用桃木做棺材,还用锁链封棺,敢情这里面躺了个杀不死的怪物。”
我倒是有些眉目:“你们还记不记得,赵佗墓龙床屏风上所记载的,赵佗和古越族人初遇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