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潋眸中闪过水花。
不知怎的,明明知道梦羽师弟藏着许多的秘密,明明知道不是很可靠。
可是,在他身边会想要倾诉...
他不光聪明的很,还...香得很。
或许是致命诱惑的缘故。
任何一个谪仙在苏羽身边,起码都会很有好感。
这是鲜血赋予我的,最无上的致胜法宝。
苏羽靠在岸边的青石上,既然被南宫云潋察觉出自己的不凡,许多事也没必要伪装。
他直接将双脚伸入月湖之中。
“嘶...还挺清凉的。”
“师姐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
“只是依靠了一些你所不知道的‘特殊力量’,一般神话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对敌,那些不是自己修炼,而是继承了传承的圣域我也有一定胜算。”
“但我终究只是半神,只是这几个月来不停地生死之间的考验磨练出来的本事,倒也不是你心里想的几千年的老妖怪...老实说,我才二十三岁呢。”
南宫云潋“诶”了一声。
刚刚,在她心中。
梦羽的身份来历已经被拔高到了无限高的地步,甚至南宫云潋隐隐间猜测,是不是某个千年老妖怪夺舍了?
结果...
梦羽真诚的坦言让她猝不及防。
诶诶诶?
“你...真的才二十三...”
“嗯。”
“哈哈哈,刚才师姐被我吓到的样子还怪可爱的,我也看了一场不错的的歌舞表演,嗯...还有师姐那曼妙的身子~”
南宫云潋的冷白皮脸更是红晕丛生,一巴掌呼过来。
倒也力气不大,苏羽抬手轻轻挡着被扇飞几米。
“呵呵,师姐恕罪啊,我这只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有些秘密我不想说而已,但我也确实才成就半神不到半年,这都是磨炼出来的力量。”
“比方说刚才你的剑为什么会被我弹开...”
苏羽抬起右臂:“你不要单纯的把剑当成兵器,而是生命,兵刃成为你躯体的一部分就会如我一样...”
南宫云潋眨着眼,看到那山河纹路的剑刃和苏羽右臂几乎融合...
“人剑合一?”
“嗯,不过前提是得孕育剑灵。”
“另外,我的魔力虽然只是半神...”
苏羽双手拉开:“这是我对魔力的至高理解,包括师姐在内的万千生灵用的都是‘生’魔力,却没有‘死’魔力。”
黑白交织的魔力螺旋,超出了南宫云潋的一切认知。
这...
南宫云潋轻咬下唇:“我信你了。”
她相信,梦羽师弟的确...只是半神,但数月之久生死之间的锤炼,磨砺出了远超常人的强大能力。
“那怎么没在风云榜上看到你的名字?”
苏羽叹口气:“师姐,生死魔力并不是容易得到的。”
“要迎接死亡,要被世界遗忘,要...总之,风云榜是不会记住我的。”
坦诚的话语,让南宫云潋一点点放下了心防。
这是...
足以惊动世界的秘密,是半神足以匹敌圣域的秘密,师弟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这是信任。
南宫云潋将自己打湿的头发盘在身后:“抱歉,是我多虑了...”
是她想多了,把梦羽师弟想的太复杂了。
“但你也不能晚上来看我...沐浴啊。”
梦羽双手合十:“路过路过,纯粹是被师姐的歌舞吸引,不能自拔,还是怪师姐过于美貌,我隔着几十里魂都被勾过来了。”
“贫嘴,算了。”南宫云潋笑了笑。
梦羽师弟把他的秘密告诉了我。
像他一样的人会需要我帮他变得更强。
那我也...
“师弟,你觉得,这世间最残忍的报复是什么?我是说,报仇的那种。”
苏羽捏捏下巴道:“灭族,夺妻,杀子,杀父母?”
呃...这种事某种意义上我似乎也干了?
南宫云潋蜷缩着收拢,抱紧自己的双腿:“我亲爹爹叫南宫靖,是天南宫原本的宫主,南宫折是我父的族弟,但关系不算亲近...”
“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仙月宫的域外十六宫也如仙宫一样,不出世,知道这件事的便也不多...当年知情者也基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昔年夺权之争,是非对错无法评说,或许我父也有贬他的地方,但南宫折借助千机宫的助力,害死了我父,踩踏着同族的鲜血染红了他宫主的红袍...”
“但这还不算完,他为了斩草除根,我父的六个儿子全被杀死,三个女儿也只剩我一个刚出生的遗腹子...”
“我养父母,是我父的亲信,当初天南宫大搜捕的时候,南宫折下令,要处死所有和我同庚的孩童,最后藏不住的时候...
“为了取信南宫折,我父的亲信们还策划一出背弃前主,偷偷告密的事情,养父母声称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才告密,然后用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顶替我被...”
“即便是这样,作为养父母孩子活下来的我,他似乎也不放心,看我天赋颇佳,便认我为女。”
“他以为我是不知的...”
南宫云潋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中红肿的血丝和眼角无不揭示了曾经浸透着血泪的仇恨。
很多细节实在没有办法平静的说出来。
养父母背着告发前主的耻辱,被族人痛骂封闭幽居长达三十载,亲信前赴后继的惨死,血脉的亲人全部灭族,自己被迫认贼作父,如今还被贼父当做一个交易讨好的筹码...
南宫云潋捂住自己的脸,低声抽泣道:“就算你是南宫折派来的,我也认了...我真的活够了...我真的...顶不住了...”
“我不得不多想,三十年了,谨小慎微...谨小慎微,我不能不多想,我少想一点点就会...”
“周边都是他的人,他的亲信。”
“试探,不停的试探。”
“我真受够了...”
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似乎情绪崩溃的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即便灭族仇人就在眼前,仍然要装作一副父女亲情的模样,简直让她感到想要呕吐。
苏羽凑近给他一个肩膀,递过来一个手帕:“我不是他派来的。”
“安心吧。”
“不过,你们仙月宫,还真是让人长见识了...”
蛰伏几千年,本事也大多都用在内斗、内耗上了。
不然给苏羽几千年发育时间...简直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