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你们配合一下,我尽量让异化雪莲的根须速度慢下来,你找机会去砍断异化雪莲的花蕊。”
陆迟野给前面的三人发出进一步指令道。
“花蕊?”
陈木原本还没有想的那么细,他们原本就是打算先往异化雪莲的本体面前靠,既然根须都拦在外面死死保护着本体。
那就说明本体很有可能是异化雪莲的致命弱点所在,他们挤进去毁掉本体,也许这些难以砍断只能击退的根须就会自己尽数枯萎。
不过陆迟野明显比他们看得要更细一些,让他们去试试砍断花蕊。
陈木抽空从面前密密麻麻的根须缝隙里面看那洁白无瑕的雪莲花瓣。
雪莲花瓣现在都是尽数张开的状态,而那闪着血红色光芒的纤细花蕊就在中心微微拂动,仿佛在向自己招手一般。
“这玩意砍断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陈木有嘴上这么打着嘴炮,但是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松懈。
她深刻明白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存在的道理,所以并不是真的轻敌。
倒是熊岳不了解陈木的战斗风格,手上挥动双钩枪已经转的看出了残影,好在他的武器左右两边都能攻击,于是打得还算顺利。
熊岳的打法是围绕着陈木来的,陈木立刻从他的动作上看出了他的意思。
熊岳是想要靠自己的双钩枪能左右御敌的特性拖住大部分的根系进攻,从而为陈木争取空隙,让她能够冲入圈内。
然后到达雪莲本体旁边,在按照陆迟野的话来砍断异化雪莲的花蕊。
这倒也十分合情合理,陈木相信不管是谁,在这种情况下都做出这个选择。
从事实上来看,陈木确实是最适合突围进去砍断异化雪莲花蕊的人,都是超级感知,她是三人当中感知最高的。
速度上也更快,而且驾驶机甲相比另外两人来说更加轻巧,让陈木来成功率会更大一点。
陈木自然也要不负众望,她身边的根须和熊岳还有叶朝相比已经少得多了,那俩人已经帮她吸引了大部分火力。
不过另外二人现在是爆发出全部感知的状态,必定支撑不了多久,陈木要争分夺秒立刻冲进内圈砍断本体里的花蕊。
“铛!”
陈木背后一阵寒意爬了上来,原来是一根根须意识到自己被调虎离山后,从熊岳那边悄悄绕后到陈木身后,直接肚子和陈木的后脖子拧了过来。
这一下要是被击中,估计整个机甲的脑袋都要直接被卷下来,凶险万分。
然而陈木的感觉立刻传达到大脑,她立刻扭身用刀背向后挡去,但是与此同时背部却又暴露在原本战斗的根须面前。
而且尽管陈木的反应速度已经很快,但是异化雪莲更快,异化感知十分邪性的原因也体现在这点,能比人类的感知凶狠上更多。
所以陈木这一下虽然躲过了致命攻击,但是她因为速度上的差距,陈木的右边肩膀还是被抽中,而后背也被抽出一个口子。
那一瞬间,在机甲驾驶舱里的陈木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直接麻了。
剧烈的疼痛从机甲伤口处传达到陈木的身躯上,这种疼痛比以往还要痛得多。
也许是因为在这冰天雪地里,伤口更加刺骨磨人的原因。
总之陈木的右半边身体几乎麻痹,一下子回不过来,但是陈木咬着牙硬是用左手狠狠打了几下右手。
死手,赶紧动起来啊。
她之所以付出被击中这么疼痛的代价,就是因为后面有自己的计划。
右手被左手猛地几下拍红之后,也总算能动了,陈木立刻把腰上的红鞭抽了出来,然后抖了抖手腕伸展到最长甩向面前的几条根须。
本来是用来战斗的红鞭,就这么直接被当成了一根红绳子,把面前几截张牙舞爪的根须给捆住了。
这一幕刚好被悬浮在半空中甩着腾云鞭进攻的上官黛给看见了,让人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怎么个事?这不是武器吗?还能这么用。
但是不得不说这就是陈木野路子流派的打法,管你什么武器,事发紧急的时候顺手怎么还用就怎么来不就好了?
把自己的红鞭绑在根须上的陈木得到了几秒钟的脱困时间,她也不知道红鞭到底能够撑多久。
但是此刻她只知道争分夺秒,猛的就往前面的异化雪莲主体冲了过去,一个飞驰人生就到了雪莲跟前。
这个时候异化雪莲巨大的花瓣面前,陈木的机甲禁卫就像一个不小心闯入的小孩,正要扒开花瓣近去探索一般。
而此刻陈木面前近在咫尺的就是异化雪莲血红色的花蕊,这花蕊只是远远看着,和异化雪莲的其他部分相比显得纤细。
实际上,这花蕊也不是一扭就断的较弱模样,反正在陈木看来,这花蕊也和一棵树一样粗了。
没时间在欣赏花蕊了,陈木毫不留情地把千牛刀拔出来,灌注自己的感知,她必须一刀就解决掉所有的花蕊。
然后千牛刀刀刃带着一股劲风就要接触到花蕊的时候,却忽然被什么无形的屏障给狠狠弹开来。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让陈木来形容的话,就像她以前走着走着,在一片宽阔无遮挡的视野里忽然撞上一面玻璃门一样的突兀。
那个时候脑子里面只会剩下迷惑,因为肉眼给自己队之后的路带来了极大的信心,但是却最终没有获得真正安全的答案。
就像陈木现在握着刀的手被彻底弹开,而被震麻的虎口险些没捏紧刀柄一样。
明明刚刚那些发光的花蕊就近在眼前,很快就能把它们给斩断,可是就这么一步之遥,却又被拒之千里。
“陈木,赶紧跑!这个花蕊自身有屏障保护,砍不进去的!”
陆迟野的声音再次在陈木脑中出现,这一次连他都不继续淡定了,看来是真的非常严重。
不过就算陆迟野不提醒,陈木脚下也已经动了起来,飞速往后撤退。
因为那些血红色的根须现在就像腥毒的蝮蛇一样朝陈木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