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之上,徐天娇身骑驴子,以斗篷遮面。
驴子忍不住询问:“徐天娇,我们究竟要前往何处去历练啊?”
徐天娇轻轻拍了拍驴子的脖颈,笑道:“既然是历练,那便随心而行,走到哪儿算哪儿。”
古道蜿蜒曲折,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横卧在苍茫大地之上。
徐天娇骑着驴子,清脆的蹄声打破了一路的寂静。
他以斗篷掩面,仅露出一双深邃且坚定的眼眸,仿佛要将这世间的风云变幻尽收眼底。
微风拂过,路旁的野花轻轻摇曳,似乎在低语着岁月的悠悠故事。
驴子驮着徐天娇,步伐不紧不慢,仿佛也在悠然地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光。
“徐天娇,你瞧那远处的山峦,层峦叠嶂,云雾缭绕,像不像一幅水墨画卷?”驴子兴奋地说道。
徐天娇微微仰头,目光越过眼前的田野,定格在那遥远的山峦之上。“的确,那山峦好似仙人遗落的棋局,每一座山峰都是一枚棋子,默默等待着命运的落子。”
他们路过一个小村庄,村口的老槐树宛如一位守望岁月的老者,枝丫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孩子们在树下嬉戏玩耍,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徐天娇望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温暖,“这平凡的欢笑,或许便是生活最本真的模样。”
继续前行,一片金黄的麦田映入眼帘,麦浪随风翻滚,宛如金色的海洋。
农夫们辛勤的身影在田间穿梭,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却掩盖不住他们眼中对丰收的殷切期盼。
驴子不禁感慨:“这每一颗麦粒,都是他们用汗水辛勤浇灌的希望啊。”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际。
徐天娇和驴子来到一条清澈的小溪边,溪水潺潺流淌,波光粼粼。
徐天娇蹲下身子,用手触摸着溪水,感受着那一丝沁人心脾的清凉,“这溪水,清澈见底,恰似人心最纯净的角落。”
夜渐深,繁星点点布满天空。徐天娇躺在草地上,他凝望着那璀璨的星空,思绪飘荡,“这浩瀚的星空,不知何处才是尽头。”
这一路,走马观花。
徐天娇与驴子感受着大自然的美丽与神奇,也在这平凡的世间万象中,领悟着生命的真谛。
徐天娇突然鼻子一酸,他想到了慕白,想到了丹辰两兄妹,想到了君洛川,想到了……他的女人们。
徐天娇望着星空,思绪万千,“倘若我不是天命,徐家是不是还好好的……那我就不会遇到师尊,还是个凡人,也许……”
“你要是个凡人,此刻早已经化作尘土了!”驴子打断他的话。
徐天娇扭头看向驴子,轻声道:“追风,有时候我真想当个凡人!”
驴子没好气地说道:“凡人有什么好的,寿元又短,身体又弱,磕不得碰不得。”
徐天娇摇了摇头,“可是当修士,与天斗,与人争,太过烦恼了!”
驴子笑道:“你以为凡人就没烦恼了?我告诉你,凡人的烦恼大着呢!”
徐天娇来了兴趣,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凡人的烦恼有哪些?”
驴子轻哼一声,缓缓说道:“徐天娇啊,你可别小瞧了凡人的烦恼。
凡人要为一日三餐奔波劳碌,春种秋收,看天吃饭。
若逢天灾,颗粒无收,便要忍饥挨饿,生计无着。
他们为了几亩薄田,为了妻儿老小,弯腰驼背,耗尽一生。
他们也有求不得之苦,或求一位知心爱人而不得,只能在孤独中度过漫长岁月;或求一份安稳生计而不能,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他们更有生离死别之痛,眼睁睁看着亲人老去、离去,却无力阻拦,只能在岁月的长河中留下无尽的思念和哀伤。
凡人没有修士的神通,无法呼风唤雨,无法长生不老,只能在短暂的生命中,承受着命运的无常和生活的重压。
他们的梦想往往在现实的泥沼中夭折,他们的希望常常在岁月的消磨中黯淡。这烦恼,又何尝比修士少呢?”
听了驴子的话,徐天娇若有所思。他看向星空,再看向草地,口中喃喃道:“看来,这世间万物皆有烦恼。”
说着,徐天娇捡起一块石头,放在眼前,“就连这石头也有烦恼。”
驴子歪着头问道:“连石头也有烦恼?这我倒想不明白。”
徐天娇缓缓说道:“石头看似坚固不动,可它也有烦恼。它或许烦恼自己无法像流水那般自由流淌,无法感受微风的轻抚;它或许烦恼自己只能永远待在一处,见证着周围的变迁,却无力参与;它或许还烦恼自己无法像树木一样生长,无法拥有生命的活力与变化。”
驴子沉默片刻,说道:“如此说来,这世间当真没有毫无烦恼之物。”
徐天娇轻叹一声:“是啊,花开花落,是花的烦恼;草枯草荣,是草的烦恼。哪怕是这看似无情的天地,或许也在烦恼如何维持万物的平衡,如何让这世间的秩序得以长存。”
驴子甩了甩尾巴,说道:“那如此说来,烦恼是避无可避的了?”
徐天娇站起身来,目光坚定:“避无可避,那便迎难而上。既是天命,我便要在这烦恼之中,踏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驴子蹄子跺了跺地:“好!那咱们继续前行,管他什么烦恼,都不能阻挡咱们的脚步!”
徐天娇翻身上驴,一人一驴迎着微风,一路向东。
仙灵界,广袤无垠。
凡人的世界虽没有修真界那般辽阔无边,但却给徐天娇带来了诸多深刻的感触。
历时三年,徐天娇这才寻觅到了自己的理想之所。
清风镇,与他在玄黄界的老家青阳镇仅有一字之差。
徐天娇之所以选择在此处进行红尘历练,与此有着莫大的关系。
徐天娇拉着驴子,于街头闹市闲逛。
突然,他被一个店面前的招牌所吸引。
“老板,你这家店面盘下来要多少银子?”
徐天娇拉着驴子,靠近小店,对着正在门口打盹的中年男人问道。
中年男人听到徐天娇的询问,瞬间来了精神,睁开惺忪的睡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徐天娇,连忙起身说道:“这位公子,您可真是有眼光!这店面我本打算五十两银子盘出去。”
徐天娇微微一笑,说道:“老板,您这价格可有点高了。您瞧瞧这位置,虽说不算偏僻,但也并非繁华之地,人流量有限啊。”
老板面露难色,说道:“公子,话不能这么说呀,这店面我精心打理过,里面的设施也都齐全。”
徐天娇摇了摇头,“老板,实不相瞒,我是真心想要这店面,但价格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期。三十两,您看成不?”
老板瞪大了眼睛,“三十两?那可太少了,公子您再加点。”
徐天娇坚持道:“老板,我最多给到三十五两,您要是同意,咱们现在就成交。”
老板犹豫了许久,叹了口气说道:“唉,罢了罢了,这店面租了好久都没租出去,我也着急。三十五两就三十五两。”
徐天娇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那好,老板,咱们这就立字据。”
字据立好,徐天娇付了银子,老板笑着说道:“公子,祝您生意兴隆啊!我这店面可算有着落了,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徐天娇拱手道:“借您吉言,往后还请老板多多关照。”
随后,徐天娇亲自动手,将这小店改成了一家酒肆。
“我说徐天娇,你当真会酿酒?”
驴子一脸怀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