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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坼,碎玉倾盆。
城头红光一起,杨渝一身红甲,一杆银枪,一人当先,直奔城头。
姬德龙紧随其后,嘶声怒吼:“快!用门板搭梯登城!”
话音未落,两千聚集而来的麟嘉卫,手举门板,一边遮蔽头顶的箭雨,一边朝城下迅猛冲锋。
那如蝗地箭雨从城头倾泻而下,钉在门板上砰砰作响,周围大雪纷飞,身后火光冲天,耳边箭矢呼啸,麟嘉卫如一条在雪原游动的火龙,瞬息便置城下。
紧接着,砰砰砰的木板砸地之声不绝于耳,麟嘉卫中的桥道兵动作娴熟,迅速搭建好了简易地基,随后大手用力一挥,高声传令:“架门梯!”
此言一出,后续士兵将手中门板陆续扔向地基,杨渝率先背枪而上,姬德龙从另一侧,口衔匕首,背负长刀,腰系钩爪,身后数百先登兵,装束一致,动作整齐划一,在门板间辗转腾挪,不断变换着位置,如潮水般攀登上城。
待行到木板顶端,姬德龙回身下令:“钩爪!”
“钩爪!”
“钩爪!”
“钩爪!”
先登兵大声回令,奋力甩钩。
可门板高度有限,城头箭雨倾盆,能钩上城垛的寥寥无几。
杨渝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待见到城上的杨炯等人已被逼到角落,她瞳孔猛的一缩。来不及多想,杨渝接过一先登兵的钩爪,全身气力鼓荡,眼眸死死盯着城头墙垛,奋力一甩。
钩爪仿若黑色流星,直奔城头而去。
咔嚓一声脆响,钩爪上城,杨渝用力一拽绳索,绷直后,双手抓着绳索,弓着身子,速度极快的朝城头攀去。
城头守军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悍不畏死的红甲女将军,来不及感叹她的勇武,金兵迅速奔向钩爪,砍绳的砍绳,张弓的张弓。
姬德龙见此,目眦欲裂,回身大吼:“弓箭掩护!掩护!”
杨渝身处高处,孤立无援,退路已绝。她眼睁睁看着那斩断绳索的长刀就要落下,心中竟无多少恐惧,目光越过城头,远眺杨炯所在的方向,满心都是未能为他诞下儿子的遗憾。从前觉得“雨隮” 这个名字土气难听,如今在她每念一次,都觉得好听极了。
杨渝摇摇头,甩去那莫名的遗憾之感,当下也不多想,抽出身后长枪,鼓动全身气力,作势就要掷死那砍绳的金兵。
千钧一发之际,杨渝那梨花枪还未掷出,无数箭矢从她的身后升起。杨渝瞳孔一缩,眼看着城头无数道血花迸射乍现,那些张弓的金兵,在这箭雨的铺盖下,无一生还。
杨渝和姬德龙猛地回身,待看到是贾纯刚和阿里齐后,心中惊喜万分。
“老贾、老阿!你们再来晚点,就给老子收尸吧!”姬德龙难得开起玩笑,语气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少他娘说丧气话!有老子在,你们谁都不许死!”贾纯刚大吼一句,声震寰宇。
阿里齐带着三千契丹神箭手,大声怒吼:“先登入城!老子给你们开路!”
言罢,大手一挥,三千神箭手迅速分成两个梯队,弓弦震颤,箭矢如雨,对城头进行饱和式覆盖。
贾纯刚一步上前,大声嘶吼:“把床子弩给老子推上来!老姬,我助你先登!”
姬德龙大骂了声卧槽,大声下令:“快散开,让出钉面!”
话音刚落,先登兵迅速让开墙面,回身一同看向远处的贾纯刚。
贾纯刚看着身后自己和阿里齐在金国兵部衙门抢来的五架床子弩,心中亦是激动不已。
本来两人带着弓箭手掩护毛罡入城,可敌人数量众多,源源不断,悍不畏死的冲击两侧的弓箭阵地,使得他们不断后撤,没多久手中箭矢就消耗殆尽。
贾纯刚和阿里齐迅速做出决断,直接放弃原有阵地,转为攻打兵部衙门,本来只是想着补充箭矢,可没想到这金国的兵部衙门竟然还有床子弩,这他们哪能放过。
当时恰逢黄色信号弹和蓝色信号弹接连升起。
贾纯刚和阿里齐当机立断,迅速聚集入城兵力,拉着床子弩就朝皇城奔来。
如今,贾纯刚见钉面出现,粗略测算一下,大声怒吼:“间隔三尺,力九,三发齐射!”
“间隔三尺,力九,三发齐射!”
“间隔三尺,力九,三发齐射!”
“间隔三尺,力九,三发齐射!”
麟嘉卫大声回令,装填巨箭,推动绞盘,弓弦震颤,巨箭激发,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十五发巨箭裹挟着劲风,直奔城墙钉去。
巨箭钉入城墙,砰砰之声不绝于耳,整个城墙仿佛都跟着颤抖了数下。
姬德龙抬头,但见巨箭间隔有序,错落排列,直上城头,忍不住赞道:“老贾!你他妈就是世上最牛逼的弓箭手!”
言罢,奋力一跃,爬上巨箭开始登城。
杨渝整肃精神,双臂猛地发力,手脚并用飞速攀绳而上。
待靠近巨箭,她瞅准时机,纵身一跃,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手中长枪直直刺向巨箭箭杆,砰的一声闷响,枪尖稳稳插入,她顺势用力一荡,大长腿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半圆,梨花枪杆被她压得弯折向下,瞬间又借力回弹。
借着这股强劲的反弹之力,杨渝整个人像炮弹一般直直冲向城头。脚尖刚一踏上城头,她没有丝毫停顿,银牙紧咬,挺枪朝着杨炯的方向疾奔而去,身姿矫健,气势如虹。
且说,此时完颜菖蒲一人一匕,不要命似地直奔裴满杀去。裴满周围被金兵层层护卫,长枪如林,盾牌似墙,将她护得密不透风。
完颜菖蒲面无表情,眼眸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这欺骗自己二十三年的女人,心中除了杀意,再无其他。
只见她脚下步伐陡然一变,灵动且飘忽,左一闪,右一躲,身形快如鬼魅,不断在金兵之间穿梭游荡。手中匕首虽短,却被她使得诡谲非常,所过之处,金兵或手断、或喉穿,惨叫声此起彼伏。
她瞧准一名金兵举盾的间隙,猛地欺身上前,右掌化刀,如开山利斧般劈向那金兵持盾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那金兵手腕吃痛,盾牌“哐当”落地。完颜菖蒲趁势一脚踢出,正中金兵小腹,将他踹得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两名同伴。
城头上金兵众多,他们平日里所见的岐国公主,是举止温婉、仪态优雅、人人喜爱的小姐姐。可此刻,眼前的完颜菖蒲却如换了个人一般,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举手投足间尽显悍勇。那眼神的杀气仿若实质,冰冷刺骨,直直穿透众人,看得金兵们脊背发凉,胆颤心惊。
众人清晰地听到皇后亲口承认,是她杀害了岐国公主的生母。再看公主那不要命的疯狂架势,显然是要与皇后同归于尽。金兵们哪敢有丝毫大意,任由她伤害皇后?
当下,金兵们彼此对视一眼,迅速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层层叠叠,将完颜菖蒲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完颜菖蒲眼眸一动,左腿微曲,右腿横扫,一招秋风扫叶,直攻金兵下盘,趁金兵立足不稳之际,她纵身一跃,掠过两名金兵头顶,手中匕首顺势一划,两名金兵脖颈处鲜血迸溅,软软倒下。
裴满在重重护卫之中,见此情景,心中也不禁一凛。她大声呼喝,指挥金兵将包围圈缩得更紧。
完颜菖蒲落地后,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金兵,双掌舞动如飞,掌风呼呼作响。此掌法乃全真绝学清风掌,看似绵软,却饱含磅礴气力,威力足可分筋断骨,触之金兵,非死即伤。
她身姿踉跄却又无比坚定,一边挥动着手掌,掌风呼呼作响,一边脚步不停,向着前方全力冲锋。身上早已多处负伤,殷红的鲜血渗透衣衫,在风中肆意挥洒,将她走过的路染出一串触目惊心的血痕。
可她仿若不知疼痛,恰似一只向着火焰义无反顾扑去的飞蛾,目光紧紧锁定裴满,带着赴死的决然,不顾一切地猛扑过去。
完颜菖蒲在金兵包围圈中辗转腾挪、来回穿梭,所到之处金兵阵型大乱,叫苦不迭。
她目光如电,瞬间捕捉到一个转瞬即逝的空隙,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眨眼间,她已杀至裴满近前,左掌快如闪电,连续劈出数掌,掌风呼啸,逼得身前金兵纷纷后退。与此同时,右手紧握匕首,寒光一闪,直刺裴满咽喉。
裴满神色微惊,想要躲避,却被周围慌乱的金兵挡住了去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金兵舍身扑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完颜菖蒲这致命一刀。鲜血顺着刀刃滴下,砸在薄薄的积雪上,瞬间融出一个个殷红的血洞。
完颜菖蒲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踢开挡路的尸体,再度攻向裴满。此时的她,浑身浴血,眼神中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决绝,恰似地狱中归来的修罗,向着裴满步步紧逼,每走一步杀意就浓上几分。
裴满心中一沉,这才明白,杨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她谈判,其目标自始至终都是覆灭金国。这般想着,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怨毒无比,恶狠狠地看向被包围却依旧镇定的杨炯等人。
转头复又瞥见大华兵正源源不断地涌上城头,数量越聚越多。裴满来不及多做思考,迅速权衡利弊,咬牙做出了决断。
她深深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完颜允宗,银牙一咬,大声怒吼:“全军撤退,放箭!”
此言一出,身旁一直闭眸的老太监猛的睁眼,声音沙哑阴鸷:“皇后,皇子还……”
“皇子以身阻敌,身死社稷,忠勇天地可鉴!”裴满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中挤出,恨意滔滔。
随即她夺过亲兵长弓,嘶声怒吼:“放箭!”
只见她屈膝塌腰,弓如满月,三箭齐发,直朝完颜允宗而去。
杨炯见此,瞳孔骤然一缩。
不及多想,他身形如电,迅速回身,长臂探出,一把扯住完颜允宗的后脖颈,掌心发力,拼尽全力猛地一拉,生生将完颜允宗扯离了原地。
随即侧滚翻躲开这三箭,大声怒吼:“梧桐,上去缠住裴满!别让她跑了!”
随即朝完颜菖蒲大声呼喊:“哎,冲击箭阵!”
完颜菖蒲闻声一愣,眼神冰冷的瞪了杨炯一眼,手上动作不停,一招白蛇缠手,夺过金兵的长刀后,直接闯入了箭阵。长刀在她手中挥舞得密不透风,寒光闪烁,刀风呼呼作响。
她左劈右砍,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千钧之力,刀光所到之处,金兵纷纷惨叫着倒地。金兵们被她这疯狂的气势震慑,阵型瞬间大乱,彼此推搡、逃窜,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此时的裴满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她望着眼前这个不过三招,便斩杀了数名金兵的小丫头,心中满是震惊与忌惮。自己身边的第一高手老太监,竟也被她逼得疲于应付,狼狈不堪。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一个小辈面前,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恐惧。
情况危急,容不得她有半分迟疑。
裴满深吸一口气,迅速冷静下来,大声下令:“撤退,速入后宫,阻敌待援!”
此刻,城头已然失守,继续在这里顽抗,不过是徒增伤亡,毫无意义。
她心中暗自盘算,根据此前收到皇帝传来的情报推算,援军应当很快就会赶到。当下最要紧的,便是凭借后宫的殿宇,坚守阵地,等待援军到来。
至于完颜允宗,裴满心里清楚,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但这危机,又何尝不是她的一个机会?只要能守住皇城,击退敌军,她便能立下再造大金、护卫社稷的赫赫战功。如此一来,便能收拢更多人心,壮大自己的势力,为日后过继子嗣铺平道路。
子嗣断绝的事实虽已无法改变,但只要她还活着,蒲鲜部就不会倒下,她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念及此处,裴满牙关一咬,再不回头,大步流星地走下了城头。
且说此刻,李澈与那老太监已然酣战数回合,刀光剑影间,二人目光交汇,彼此眼中皆闪过一丝忌惮。
这老太监身若鬼魅,诡谲难测。
只见他身形如泥鳅般灵活游走,忽而疾冲,忽而骤退,让人捉摸不透。手中绣花针暗器更是一绝,信手一扬,寒光闪烁,如蜂群出巢般朝着李澈射去,那针细如毫发,飞行轨迹刁钻,李澈左挡右避,却仍觉防不胜防,不禁有些心焦气躁。
李澈身为道门高徒,自幼修习玄门道法,周身气势凌厉,左手结印,掌风呼啸,右手执剑,玄妙高绝,印剑双绝,配合得妙到毫巅。每一剑挥出,都似乎带着凌厉剑气,呼呼作响,老太监不敢硬接,只能连连后退,被打得气息紊乱,胸口起伏不定。
李澈见老太监气息紊乱,知道此时便是绝佳时机。她一步踏出,周身气势大盛,剑指天门,眼眸神光璀璨,口中大声念诵:“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诵罢,李澈眼眸金光闪烁,脚踏七品莲花步,飞身近前,每拍出一道掌印,皆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轰鸣,仿佛真的是手携雷霆,诛杀邪祟的谪仙人一般。
老太监闯荡江湖数十载,见识广博,见此情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心中暗叫不好。
他眼光毒辣,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上清绝学金光诛邪咒,生死关头,再顾不得许多,拼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绣花针如暴雨般朝着李澈疯狂射出。
一时间,寒光漫天,那绣花针细如毫发,飞行轨迹诡异莫测,直逼李澈周身要害。
李澈见此,身形灵动,恰似一只穿花蝴蝶,在那密集的针雨中辗转腾挪,轻盈自如。同时,她娇喝一声,手中长剑快速舞动,手腕翻转间,竟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绣花针撞在剑网上,纷纷落地。
老太监见自己的暗器被尽数挡下,心中绝望如渊,看着城头上越聚越多的大华军,他心里清楚,自己今日怕是插翅难逃,再无生机。
一想到自己怎么都是死,倒不如同这小丫头拼上一番,即便是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这般想着,他怒吼一声,弓身屈腿,如饿虎扑食一般,向李澈猛冲而来,手中匕首自下而上,直刺李澈咽喉。
李澈不慌不忙,右脚迅速向后撤步,同时身体微微下蹲,脑袋轻巧一偏,轻松避开这致命一击。趁着老太监前冲之势未消,李澈左脚猛地蹬地,身体猛的弹起,手中铁剑由下往上,划出一道弧线,直刺老太监胸口。
老太监经验老到,迅速收势,侧身一闪,同时左手握拳,带着呼呼风声,径直朝李澈持剑的手腕砸去。
李澈见状,手腕灵活一转,铁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圆,巧妙避开老太监的拳头,顺势反手一剑,点刺老太监的小腹檀中。
老太监连忙后退一步,身体微微后仰,将将躲开这凌厉一剑。就在老太监立足未稳之时,李澈突然转身,抽出背后木剑,她手腕发力,木剑快若奔雷,直刺老太监咽喉。
两人挨的极近,李澈三招行云流水,前后相继,老太监根本来不及躲避,木剑直接穿透他的脖颈。
老太监的双眼瞬间瞪大,眸中满是惊惶与难以置信,双手不受控制地迅速抬起,死死捂住自己的喉咙,喉咙间发出断断续续、痛苦不堪的呜咽。
他的身躯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缓缓地、无力地软倒在地。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脑海中仍在不断盘旋着那个疑问:这么个小丫头,为何会如此厉害?
城头战事,因裴满的撤退、麟嘉卫的不断涌入,局势开始发生逆转。
在杨炯和杨渝的联合指挥下,迅速清扫完城头残敌,彻底占据了城头阵地。
还没等众人喘口气,耶律倍快速奔来,朝杨炯大声吼道:“姐夫!三万忠孝军自西门而入,在裴满的指挥下,正和卢启战在一处。卢启总共不足两千人,怕是要撑不住了!”
杨炯听闻此言,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急切地看向后宫方向。只见那里火光冲天,熊熊烈焰仿佛要将整个苍穹都吞噬。即便隔着这般距离,隐隐约约的喊杀声仍不断传来,声声入耳。
杨炯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回身一把扯过完颜菖蒲,声音低沉的骂道:“你可别告诉我,你这个族长指挥不动忠孝军!”
完颜菖蒲眸光森冷,缓缓甩开杨炯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冷言冷语:“你现在是求我吗?”
“我……我……”杨炯一时语塞。
完颜菖蒲瞧见杨炯这副模样,心中怒火“噌”地一下蹿起。她柳眉倒竖,莲足一跺,上前吼道:“你再敢‘哎、哎’地叫我,我跟你没完!”
说罢,她轻抬莲步,身姿摇曳,带着满心的怒气,袅袅婷婷地走下城头,径直朝着后宫的方向而去。
杨炯满心疑惑,懒得与这莫名其妙的女人置气,当即高声下令:“放火!炸城!犁庭扫穴!”
军令一下,麟嘉卫所到之处,火舌与爆炸声交织,上京皇城瞬间陷入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