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呈上陆家未成亲孩子的玉佩。
只见一水很通透的青绿色,与京兆尹呈上的青色完全不一样。
“自陆家这一辈的孩子成亲以来,陆家文字辈的孩子都有一块玉佩,这事很多人家都知道,这些玉佩取自同一块玉料一并雕刻而成,是公主一时兴起说做来给孩子们作为订亲信物的。”
“只待孩子们成亲后,玉佩就会刻上另一半的名字,然后一分为二,夫妻各一半,就像这两块一样。”陆晏自托盘中取出两块玉佩,轻轻合上,严丝合缝与其他玉佩共同拼出一个完整的花色,这两块上面分别刻着陆文远夫妻的名字,并共同记录了两人成亲的日期。
“只是诸位大人不知道的是,这些玉佩统一保存在家母手中,就是为了防止孩子年幼不慎遗失,只在订亲时作为订亲信物取出。”陆晏说着将玉佩转着圈给在场的众人看。
御书房内众位大臣看着那个雕刻着花里胡哨花纹的玉佩,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非常精彩。
吴首辅有些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像公主会干的事。
恩怀侯咬牙切齿,他娘的,陆家都是些什么人啊,做个玉佩还整这么花里胡哨的,鬼都想不到吧?
陆家办了几场亲事后,世人皆知陆家的小辈都有一块儿确认身份的玉佩,但也只见过陆家两位已成亲的少爷的,知道玉佩上刻有名字,而且花纹都不一样。
他们还想着陆家也没有证据证明玉佩不是陆文奕的,只要那吴家老太婆和吴守礼一口咬死就是陆文奕的,那陆家就百口莫辩了。
千算万算,忘了陆家有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昭华公主。
难怪出事后他们一点不着急。
气死人都不带打商量的。
“陆文奕是在上个月中旬离京跟着他五叔去西北的,京兆府的人应该也是在西北找到的他吧?”陆晏袖着手道。
京兆尹擦了擦额头的汗,“是。京兆府的人是在滂州寻到陆三公子的,而且衙差还在当地走访了,附近的百姓都说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小半个月了。”
“那便让他们上来说说情况。”唐王冷冷淡淡的开口。
几名衙差上殿来跪下,“我们去到邯州,商队说陆三公子带人去滂州了,我们在附近走访了百姓,有不少人确实看到陆五爷和三公子随商队来的,我们又马不停蹄赶去滂州,滂州的一些牧民也说五爷和三公子已经到滂州十余天了。”
文奕跟着陆晏回来时,高氏带着大家在门口接他,点了火盆,又烧了柚子水。
文奕在家不得外出,要等这个案子彻底水落石出,这次是他识人不明,让家里深陷风波,也差点毁了自己。
张氏这段时间被气的每天都得吃几回药,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云玥和陆晏为了这个事,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派出去多少人力物力。
他很自责。
他四叔虽然没有一句重话,但是他知道四叔是怪他的。
因为四婶又病了。
虽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严重,白云子老前辈说四婶这些年太过操劳,上回病了没能好好静养才又病的,还牵引了当年的旧伤和没有排清的毒素。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陆家都是深居简出。
小辈们都不在家,安安静静的陆家,长辈们都不大习惯。
文奕没事了,张氏就不药而愈,只是云玥总是断断续续的病着,吃了白云子的药,慢慢的就有了气色,药膳温养着,人也长了点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