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沅沅心中大骇，她紧盯着顾老，发现顾老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李宏图和江建国两个人长期做各种各样的工作，和各类人打交道，自然也发现了顾老表情不对劲。
李宏图语气中带上一丝沉痛：“顾老，深渊计划里的那批人，几乎是当时特殊部门最优秀的几个青年，你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顾老沉着脸不应声，江建国转头对宁沅沅低声道：“沅沅，你能不能给顾老下个禁制，我怕他自杀或者体内有蛊被灭口，我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问他。”
宁沅沅点了点头，引出灵力，低声默念了几句，灵力进入顾老体内。
顾老脸色一变，怒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宁沅沅冷声：“替你保命的。”
江建国看向李宏图：“老李，先把他们俩带回去吧。”
李宏图无奈点头，拿出通讯器通知人过来。
宁沅沅退到老花身边，低声问道：“老花，你们之前不是去查了十年前我舅舅他们进入深渊那件事吗？都查到了什么？”
老花和墨玄钰对视一眼，叹了口气：“等会回去再细说吧，反正当年你舅舅他们出事，有一大半是人为因素，只有一小半是因为深渊凶险，但具体情况，还得问问这位顾老，才能清楚了。”
宁沅沅点头：“行，等会回去再说，我去看看四周有没有其他‘暗生’的人。”
说完就进入小树林探查。
“人类的世界可真复杂，哎。”毛皮皮见四下无人，便从空间里飞了出来。
宁沅沅翻了个微弱的白眼：“说得好像你们妖族的世界不复杂似的。”
“也是，山海大陆各大家族也斗得死去活来的，这么一想，大家把我保护得真好，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去。”
宁沅沅沉默了下来，无尘死得太干脆，她都没来得及问无尘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宁沅沅在草丛上坐下，有些烦躁道：“早知道就先不杀无尘了，现在想问些问题都没地方问。”
“无尘？是那个有点好吃的雾气吗？”小黑不知什么时候也从空间里跳了出来，躺在草地上，黑漆漆的，要不是开口说话了，都没人注意到它。
“对啊，他肯定知道很多事情。”宁沅沅也顺势躺下，夏天的草丛很干燥，躺在上面很舒服。
小黑下一句话就让宁沅沅从草地上跳了起来。
“我肚子里还有很多呢！没消化完，要不我吐出来？”
“吐？吐出来？”
不止宁沅沅，毛皮皮也惊讶道：“啊？你都吃进去了，怎么还能吐出来？”
小黑有些不好意思道：“吃了再吐出来就好了！我虽然吃得多，但是消化有点慢，所以吃饱一次后，要很久才会饿，食物也能在我肚子里活好久呢。”
宁沅沅倒是想再见到无尘，问他些事情，但是……
她看了眼小黑圆滚滚的肚子，疑惑道：“可是，他应该已经死得很彻底了吧？”
小黑浮到半空中，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道：“没有呢，我把他放出来一点点！”
说完就要张嘴，宁沅沅赶忙制止，飞快画了一个阵法，确保能把黑雾困住，才道：“你把他放进阵法里，免得他逃跑了。”
小黑“哇”的一声，吐出几缕稀薄的黑雾。
那些黑雾在阵法中缓缓凝聚，渐渐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宁沅沅眼睛一亮，立刻掐诀加固阵法，黑雾在阵法内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破。
“无尘，别白费力气了。”宁沅沅冷声道：“这阵法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黑雾中传来无尘虚弱的声音：“小丫头，你……你竟敢……”
毛皮皮绕着阵法飞了一圈，啧啧称奇：“没想到小家伙还有这本事，连消化都能控制。”
小黑得意地打了个嗝，一脸求表扬：“妈…哥哥！我厉害吧！”
毛皮皮满意地抬起小翅膀亲抚小黑的头。
远处传来脚步声，特殊部门的人到了。
宁沅沅迅速将阵法缩小，变成一颗黑色珠子收入口袋里。
“先回去再说。”她对毛皮皮和小黑使了个眼色，二者立马回到了空间里。
回到总部后，江建国和李宏图立刻去审问顾老。
宁沅沅则和墨玄钰、老花一起回到了墨玄钰的大平层里。
她取出黑珠，放在桌上，再次展开阵法。
无尘的黑雾在阵法中翻滚，比刚才凝实了几分。
老花和墨玄钰看到无尘，眼中都有些惊讶，毛皮皮在一旁和他们解释无尘为什么会在这里。
“无尘，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宁沅沅直视着黑雾：“你好好回答，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黑雾中传来一声冷笑：“就凭你？你都要杀我了，还指望我回答你的问题，哼！”
老花不耐烦地拍了下桌子：“少废话！你现在就是一团随时会消散的黑雾，装什么装！信不信我让小黑再把你吃了！”
无尘沉默片刻，想起在小黑肚子里翻腾的感觉，开口：“你们想知道什么？”
“第一。”宁沅沅竖起一根手指，道：“你是怎么从天恒大陆来到这个世界的？什么来的？”
黑雾微微颤动，无尘的声音响起：“你当时不也在场吗！当年被你师父重伤后，我逃入一处上古秘境。在里面养了许久的伤，怎么都找不到出口，后来发现那里有一道裂缝，我拼死穿过，就到了这里。”
宁沅沅和老花对视一眼，老花也是从山洞穿过就来到了这个世界，看来两个世界之间确实存在通道。
“你什么时间点到的这里？后来有找过回去的通道吗？”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里刚打完仗，世间灵力枯竭，我一过来就晕了过去。有个人救了我，把我带到了医院。等我醒了再去找那个裂缝，已经找不到了。”
宁沅沅对无尘的话持怀疑态度，但现在就这个问题刨根问底也问不出什么，于是接着道：
“第二，你修炼的功法是什么？你为什么能控制黑雾，还能和黑雾融为一体？”
无尘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怎么。你们也想练这个功法，哼，说什么名门正派，一看到厉害的功法，还不是眼巴巴想要知道怎么修炼。”
老花和毛皮皮一听这话就怒了，当即就要开口骂回去，被墨玄钰制止了。
宁沅沅早就猜到无尘不会乖乖说实话，淡声道：“激将法对我没用，就算你不说，等把‘暗生’所有人抓了，我也有办法知道你们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她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创立‘暗生’？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你和那些科学家都是怎么认识的？”
黑雾突然剧烈翻滚起来，无尘的语气变得十分激动：“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小丫头，别太天真了！想要毁掉‘暗生’是不可能的！就算你师傅师公在这里，也不可能把‘暗生’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