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吹如雪不屑的笑道。
“要我说你是没成色呢!殿下向来起得比早朝晚这事你忘了?你现在就往阙楼那边去,等殿下起来到阙楼那边了你刚好在那候着了,殿下一看说不得还要夸你来的早呢!”
“哎!我咋没想到!?”
闻言,叶孤儿脸上露出了“大难不死”的笑容。
随后吹如雪笑着提醒道。
“行了,别笑了,赶紧往那边去吧!”
“哦,哦!”
叶孤儿点了点头,随后忙不迭的朝着阙楼方向跑去。
“这小子...”
看着他的背影吹如雪笑着摇摇头,随后迈步朝着反方向而去。
阙楼上。
范春从叶孤儿手里接过信,带着欣赏和赞叹的神色看了眼极具艺术性的信封,随后自顾自拆了起来。
一旁的马当带着慈祥的笑容看了会范春,随后扭脸就不动声色的换上了恶狠狠的目光瞪了叶孤儿一眼。
叶孤儿满头的大汗马当一眼就看出他是才把信送来了的,视线瞪得叶孤儿颤颤巍巍,一动都不敢动。
那神色就像是在对吹如雪说‘殿下宽纵你们,我可饶不了你!’
片刻后马当捏着嗓音抑扬顿挫的对叶孤儿来了句。
“行了,别在这杵着了,忙你的去吧,回去...等着吧!”
听到前半句是叶孤儿还挺庆幸,但句尾马当让他回去等着就算是打破了他全部的侥幸,这下用不了多久来自马当的责罚恐怕是免不了了。
叶孤儿点头称是,随后朝着范春行了个礼后颤颤巍巍的离去。
范春拆开信看了一眼...看不懂...
那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甚至为了照顾范春,鹤柱还专门用上了宫廷所用的花体字,这样一来结果就是范春彻底看不懂了。
索性范春也不再挣扎,他把信递到马当身侧开口道。
“马叔...”
“哎~什么吩咐啊殿下?”
马当回复到,语气简直堪称温柔,与方才用眼神攻击叶孤儿的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旋即范春说道。
“你帮我念念吧。”
“遵殿下命~”
说着,马当接过信来,从宫里待了这么长时间的他不用说看了,哪怕是写他都有信心比鹤柱写的还强,随缓缓念起了信上的内容。
信上的意思大致就是范春的意思他们那边采纳了,想问问范春具体应该给与苏、周二人什么样的处罚。
范春闻言一愣,心想。
‘问我?你问我?我连法律这俩字还都写不明白呢你问我!?’
所以理所当然的向马当请教道。
“马叔啊...咱们这都有啥刑罚啊?”
“呦~瞧您问的,刑罚无非就那么几种呗...”
说着,马当掰着手指细数道。
“这个...监禁、劳役、途役、军役、杖刑、鞭刑、流放,再有就是处死了...”
“听着还挺丰富多样的!”
范春蹙着眉苦笑到。
“嗐,这才哪到哪啊,这都只是最普通的!”
听了范春的话马当还以为他喜欢听这些,于是接着说道。
“除了这些之外,历代有些皇帝还喜欢什么车裂啊、腰斩啊、人彘啊,甚至还有一些回复了上古时期折磨人的方法,什么炮烙啊、虿盆啊...”
“行了行了,打住吧,有点恐怖了...”
听马当越说越不对范春连忙制止到。
“哦哦哦...”
接着,范春手搭在膝盖上伸出手指在膝上点着,思索了片刻后还是向马当开口问道。
“那...马叔,要是你你觉得那俩人应该咋处理啊?”
还是范春此刻的身份,但拥有这个身份的如果不是范春,而是哪怕任何一个人在此刻向马当如此问到,恐怕马当都会立即推脱甚至求饶。
但此刻向他问起的是范春,他可以尽情畅所欲言。
马当故作思索的想了想,随后缓缓说道。
“殿下...依着老奴看啊,我感觉此事不能不重,要么白瞎咱这么兴师动众的了,但...也不至于太重,毕竟那俩人说到底也就是搞了个破鞋,不至于把人家命都要了,您说是不是?”
“嗯...”
范春闻言回过头想了想,觉得马当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马当见状接着道。
“所以老奴觉着吧...惩戒惩戒,还是以戒为主,那苏星才是个文化人,自命不凡。就摘掉他博士的帽子,剥夺他所有的名号革为白身,发往皇家田产劳役三年,从事执笔工作,平日与农夫一同耕地,接受庄稼人勤恳朴实的熏陶。农闲时好好让他重新学习一遍黄天经典,看看黄天的那一句教诲让他做出这种不耻之事。”
“嗯...”
范春点了点头。
马当笑笑,随后接着又说道。
“至于那冯少府之妻...呃,前妻,周姚霞。此妇如此水性,就令其与冯少府净身和离后发往高皇山后山之南修行三年,忍受清规戒律,好好反省。”
高皇山分前山、后山,前山是众多隐士之人和德高望重的正朔宗道人们避世的地方,轻舟、轻柯她们被何路径监禁就在前山,空谷老人藏身的地方也是前山。
后山分南北,北边是女道们和众多自愿出家的女修们修行、祭祀黄天的地方,南边则是惩罚那些犯了错的贵族女性,幽禁她们的地方。
马当说完后笑着看着范春最后说道。
“这是老奴的一些看法,旨在小惩大诫。”
范春点了点头,随即说了句。
“把他们俩的三年改成十年,就这样吧。”
“是!”
没有任何犹豫,在范春下了决定后马当立即认可了他的抉择,随后行礼告退下去亲自传信去了。
“唉...”
范春叹了声,缓缓靠在了身后推成一团的被子上,脸上显现出不知从何而来的疲惫,大概是这种决定他人命运的行为还是让他感到了沉重的压力了吧。
得到了范春的消息后灵悟观那边再无迟疑,立刻唤来苏、周二人以及其余见证和旁听的众人开始了对他们二人的判罚。
冯少府没有到场,因为他不知道范春和羽客那边已经达成了意见统一,决定从重处罚。
在他心里还是认为羽客那边会按原本一贯的对此事的从轻处罚,所以不愿到场见证他们二人脱罪的那副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