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气急败坏
这边谢小娇一看这架势,赶忙喊道:“哎呀,大春儿啊,别打了呀,有话好好说,咱是来谈事儿的呀,别动手啊!”
郝树春一抬头,瞪了谢小娇一眼,骂道:“谢小娇,都是铁北的,你别在这儿瞎逼逼,今天你要是再敢多嘴,连你一起收拾,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谢小娇一看郝树春真火了,他虽然心里觉得挺憋屈,可也不敢再吭声了,毕竟郝树春他们人多势众呀,这屋里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凳子、桌子砸得“啪啪”乱响。
这一顿打,足足持续了有五分钟,把王志和潘广义打得够呛,王志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本来之前的伤就没好利索,这下又添了新伤。
郝树春一看,觉得也差不多了,喊了句:“行了,行了,行了,别打太狠了,打他归打他,可不敢打残了,更别打死了,出事儿就麻烦了。”
沙老七、孙鹏村他们这才停了手!
王志躺在地上,嘴里还不服气地骂着:“郝树春,你牛逼呀,你敢打我,你不想在长春混了?你他妈摊上大事儿了,你知道不?我姐夫能整死你,操,啊啊,哎呦!”
王志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一会儿说这个摊上大事儿了,一会儿说那个摊上大事儿了,就不知道自己摊上大事儿的时候别人说他摊上大事儿了,那才是真正的摊上大事儿了!
(一不小心,说了一段绕口令,差点没把自己绕进去,要是绕不出来,那我也算是摊上大事儿了。)
郝树春冷笑一声,说:“王志啊,你觉得你姐夫挺厉害,是吧,我倒要看看我打了你,能摊啥事儿,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给你姐夫打电话,你看你姐夫能把我咋地!”
说着,郝树春就拿起电话,“叭叭叭叭叭叭”地拨通了赵三的号码。
三哥这时候还在圣亚哥办公室呢,压根不知道那边发生的事儿,一接起电话就问:“哎,大春儿,啥事啊,找三哥有啥事儿呀?”
郝树春在电话那头说:“三哥,我跟你说个事儿啊,我跟王志在一起呢。”
赵三挺纳闷,问:“你俩怎么在一起呢?找你干啥呀?”
郝树春接着说:“我把小志揍了啊,我跟你说一声。”
赵三一听就急了,问:“你打小志干啥呀?因为啥呀?”
郝树春赶忙解释道:“三哥,就我那哥们儿杨超峰那事儿,小志跟你说完了吧,他不听劝呀,又跑来找事儿了,我寻思着让我那哥们儿给他道个歉,把这事儿了了呗,结果这小子油盐不进,还非让我兄弟给他磕头跪地的,这不是侮辱人嘛。
三哥,我好说歹说,还跟他说跟你都已经说好了,可他倒好,说啥‘三哥赵三就是个鸡巴,就是个屁,你别提我姐夫,我姐夫啥也不是,没我王志哪有赵三啊’,三哥,我这一听就火了,实在压不住火了,就动手揍他了,他还不听劝呀,还拿着家伙事儿要崩人呢,我这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呀。”
赵三听了,心里那个气呀,心想着王志这小子居然敢这么说自己,可郝树春这么做也不对呀,毕竟王志是自己小舅子,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别人来动手打呀,就说:“你妈的,王志说这话,你跟我说啥意思啊?那是我家里内部的事,你这不是埋汰我呢嘛,你到底安的啥心呀?大春儿,不管小志咋样,那是我小舅子,你打他肯定不对!”
“哎呀,三哥,我知道了,三哥,他要是不那么说你,我也不能动手打他呀,你在我心里形象老高大了,他那么说我实在是气不过呀!行了,我没把他打成啥样,你放心吧,我这就把小志放了,回头我给你个解释啊。”
赵三说: “行了,别说了,你赶紧给他放了!”
郝树春赶紧应道:“哎,三哥,行,你放心吧,我这就放人,回头一定给你解释,哎,谢谢三哥啊。”说完,郝树春就把电话撂了!
然后郝树春就让沙老七和那帮哥们儿把王志和潘广义送去医院了。
王志躺在医院里,正哼哼着呢,没想到赵三这么快就到了。
赵三平时兄弟住院啥的经常来这儿,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认识他,一看他来了,都自觉地离得远远的。
赵三是领着左洪武来的,一进屋,就瞧见王志和潘广义躺在那儿呢,王志躺在病床上。
按说一般人觉得赵三来了,不得对着王志劈头盖脸一顿骂呀,可赵三没有,他往病床边一坐,掏出根烟点上了,病房里没烟灰缸呀,就找了个小瓶子,其实就是个小玻璃杯,接了点水放在那儿,弹烟灰用。
赵三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王志说:“小志啊,今天姐夫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王志嘟囔着:“姐夫,我说得不对吗?没我王志在外面到处惹事儿,给你立威,左一个小金人,右一个小金人的,你哪有现在这么大名气呀,谁怕你呀?”
赵三听了,摇摇头说:“小志啊,你三哥我能当上长春一把大哥,靠的是啥呀,就一个字儿。”
王志疑惑的问: “哪一个字啊?”
赵三抬起头,吐出个字:“忍!”
赵三接着说:“梁旭东那时候,我忍了,小贤那时候,我忍了,于永庆那时候,我忍了,我就是靠着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其实赵三说的确实没错,他要是不忍,早就折在半道上了。
可王志哪听得进去呀,不屑地说:“你别说那没用的,忍忍,那他妈是忍者神龟,那是王八呀,姐夫,要不是我在外面打打杀杀,给你处理那些销户的事儿,长春谁知道你赵红林呀?”
赵三一听,更气了,说:“小志啊,你要这么唠,有多少人是知道长春赵红林的小舅子王志的?又有几个人是先提王志,然后才知道他姐夫是赵三的呀?那不都是通过我才认识你的吗?
你他妈每次惹完事儿,我都得给你摆事儿,五十万、八十万地往外掏,左一个窟窿右一个窟窿的,没我给你擦屁股,你早就折进去判个十年二十年了啊。小志,你得清醒地认识这个问题呀。”
王志却梗着脖子说:“认识个屁呀,姐夫,你别跟我唠这些没用的,别人都打我了,你咋的,你还想打我呀?”
赵三一看王志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气呀,心想:“我这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嘛。”
他压着火气说:“我告诉你,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不能再去找杨超峰的麻烦了,今天这事儿就拉倒了,你给我放老实点,你放心,要是杨超峰敢再咋样,我指定不放过他,郝树春也一样,哼,我都不会轻饶了他们。”
王志气愤的说: “你可真是气死我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好,别人打我,你不想着咋给我摆事儿,还在这儿跟我胡搅蛮缠训我,你还想揍我咋地?你有能耐你揍我试试!”
赵三看他那嚣张的样子,火“噌”一下就上来了,正好瞅见桌上那个当烟灰缸用的杯子,拿起杯子照着王志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嘴里骂着:“小逼崽子,我操你妈!”
王志被砸得“哎呀,哎呀”直叫唤,喊道:“赵三儿,你敢打我,别人打我,你还打我,你就不怕我报仇,我跟你拼了,我操!”
赵三更火了,冲着左洪武和吴立新喊:“你们俩,给我把这小兔崽子摁住了,别让他再撒野!”
左洪武和吴立新赶忙上去,把王志摁得死死的,王志挣扎着,可也挣脱不开呀。
这时候赵三是彻底急眼了,眼瞅着他从身上掏出一把枪,“叭”的一下就拔出来了,紧接着“啪啪”两下就把枪上膛了,指着王志骂道:“王志,你这小兔崽子,我今天他妈毙了你得了!”
旁边的潘广义一看,这可不得了啊,要是真开枪了,王志可就完了,他顾不上那么多,赶紧伸手一推赵三的胳膊,就这一下,本来那子弹是奔着王志大腿去的,这一推,“啪”的一声,子弹打到天棚上去了,崩回来在病房的地上还打出火星子了,“砰”的一下,地上都被打出个眼儿来。
赵三这一枪没打着王志,气得不行,左洪武在旁边一看,赶忙劝道:“三哥,你消消气呀,这兔崽子不懂事,你可别冲动啊,犯不着为他把自己搭进去呀。”
赵三这时候其实也有点回过神来了,他虽然当时气头上敢崩王志,可真要把王志崩了,那后果他也承担不起呀,再说王志其实也怕死,别看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儿挨了打,又被赵三拿枪指着,心里也委屈了,哭着说:“姐夫,这些年要不是我,哪有你的今天呀,你还这么对我,呜呜呜......”
可能这一折腾,王志的病也有点犯了,磨磨唧唧,哭咧咧的,看着挺可怜的。
赵三看着王志这副样子,又气又无奈,骂道:“妈了个炮,老王家咋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呀,我咋就有你这么个小舅子呢,左洪武,你给我看着点他,要是再有啥事儿,我唯你是问,知道了吗?三哥我现在心里烦死了,先走了!”
说完,赵三就出去了,回了圣地亚哥。
到了圣地亚哥,赵三坐在那儿,心里越想越气,琢磨着:“你妈的王志,这些年我从卖猪肉出身,一步步到后来摆局子,王志这小子跟着我那也是一路过关斩将的呀,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再怎么说也是我家里人,我小舅子,你他妈郝树春说打就打,我好歹是长春的一把大哥,你是二把,你还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想骑我脖子上拉屎呀,哼,我肯定得收拾收拾你郝树春,得找个机会好好治治你。”
而郝树春这边呢,在王志走后,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回想起赵三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心里也琢磨开了,他脑瓜聪明呀,知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赶紧去给赵三赔个不是,不然以后准没好果子吃。想到这儿,他也没废话,直接就去了圣地亚哥。
到了地方,上楼进屋,赵三一看是郝树春来了,没好气地说:“哟,大春来了呀,我还寻思着找你呢。”
郝树春赶忙过去坐下,满脸堆笑地说:“三哥,我来了,关于小志那个事儿吧,我得跟你说声抱歉呀,咱哥俩这么多年了,你平时挺照顾我的,大春我今天也是没搂住火,没控制好自己,不管咋的,三哥啊,我大春确实做的不对了,我这专门来负荆请罪,给你道歉来了,三哥,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赵三瞅了他一眼,说:“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小舅子呀,他是小辈,你是长辈,咱们又是哥们儿,我什么时候跟我那些兄弟一样对待过他呀,你倒好,抬手就打?”
郝树春赶忙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三哥,我就是听不了别人说你坏话。要不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呀,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呗。”
赵三看他态度还算诚恳,就说:“行了,既然你有这个态度,也亲自来了,我要是还揪着不放,倒显得我小气了,大春儿,这个事儿就到此为止吧,你告诉你那个朋友,以后也别再惦记这事儿了,没事了啊,我赵三今天把话撂这儿了,我可不会记仇的啊。”
郝树春一听,赶紧说:“三哥,没事就好呀,哎,三哥,我在楼下给你存了十万块钱的卡呢,那个有时间让兄弟们来洗洗澡啥的,是贵宾卡哦。”
赵三一听,心里明白着呢,郝树春哪会真来洗澡呀,他那些兄弟估计也不会来,这往吧台存那十万块钱,不就相当于给了自己十万块嘛,又来道歉,又送钱的,这面子给得挺足呀。
赵三心里这才舒坦了些,说:“大春儿啊,行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郝树春听赵三让他走,赶忙应道:“哎,三哥,那我走了,走了啊。”
他这也算是化险为夷了,要知道,赵三手里的招儿可多着呢,他生意做得大,白道的关系也硬得很呀,真要是想整郝树春,都不用动手,随便使点手段就能让郝树春不好过,毕竟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动武其实是最没能力的表现,真正有手段的都是靠别的办法拿捏人呢!
再说王志这边,他这人幸亏有个精神病的诊断,要是没这病呀,就他那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惯着的性子,早就折进去了。就算是赵三急眼要收拾他的时候,王志其实心里也是有顾虑的,他也知道赵三真要是狠下心来,是敢把他给弄死的。
可后来呢,赵三到底还是没能保住王志,还是把他给扔进去了。
而且赵三最后也栽了,就栽在王志和左洪武身上了。
这俩家伙对赵三那是怀恨在心呀,在赵三宣判的时候,他俩在法庭上串供,提前就密谋好了,也不知道往里头夹带了啥玩意儿,藏在草席、鞋子啥的里面,就想着在监狱里找机会把赵三给弄死!
不过赵三这命也是够大的,当时他还寻思着自己能逃过一劫呢,可最后还是被判了死刑,还是注射死刑呢。
赵三可是吉林省第一个被判注射死刑的大哥呀,别人犯事儿了大多都是吃枪子儿,所以说赵三在道上混得确实影响力挺大的,就连那些老江湖都没混上注射死刑呢,估计他们还挺羡慕赵三能这样“走”的呢,当然这都是玩笑话了,犯事儿了终究是要受到惩罚的。
这些都是后话了,提前给宝子们剧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