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他们就出门了,赵三临出门还瞅了一眼大闷头,不过也没吱声,没再跟他说话,毕竟刚才被大闷头给撅了,挺磕碜的,就这么走了。
出门后,他们就奔着杰杰斯卡拉去了。
一进门,那虎子可热情了,扯着嗓子喊:“哎呀,二黑啊,这就是那位长春一把大哥呀,这可是咱吉林省响当当的人物呢,赵红林,红林三哥呀,来来来,三哥,你在咱家可劲儿玩啊,随便玩,三哥一会儿给你配俩超漂亮的娘们儿,去把那个唱海兰江唱得最好的演员给叫来啊,陪三哥喝两杯!”
赵三一看,乐了,心里寻思着:“哎呀,我操,别说啊,二黑的朋友还挺热情的,延吉这姑娘是真漂亮啊。”
就见一个女的走过来了,那看着仙气飘飘的,穿着延吉特色的服饰,还是个歌手,大长今啥的都会唱,走到赵三旁边,轻声说道:“你好呀,大哥!”
三哥一瞅,忙说:“好,好,你也好啊,哎呀,来来来,坐着坐着!”
王少斌也在旁边说:“今天你可得陪好三哥啊,陪好三哥那就是你首要任务,你老板是我哥们,认识我吧?”
“哎呀,二黑哥,我知道你呀。”那女的应着,就开始陪着赵三喝酒了。
这女的可真能喝呀,跟赵三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那架势,感觉都能把赵三给喝尿裤子了。
再说那大闷头,在那边越想越不得劲儿,喝点酒,心里头那股火憋着出不来呀,本来就重感情,这时候又想起霍忠贤了,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心里想着:“老三呀,想当年咱一起混,我吃不上饭的时候,老三给我找房子,还给我拿钱,你说我可真不是人呀,最后一面都没送上三哥。哎,赵三那瘪犊子,硬生生把我三弟给气死了,我可太恨他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把手机拿出来了,看着手机里自己和三哥几个哥们的照片啥的,越看心越疼,越想心越气。
这边赵三正搂着那女的喝酒呢,喝得挺乐呵,还打趣说:“我赵三也没尝过这滋味儿,我替兄弟们尝尝啊,晚上好好温馨一下。”
正美着呢,三哥的电话响了,赵三一瞅,是大闷头打来的,心里挺纳闷,寻思着:“这货给我打电话干啥呀,接不接呢?”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边接边往门口那个方向走,还点了根烟。
“喂,大闷头啊,有事啊?”
“赵三,你妈的,你个鸡巴小人,你咋这么唠嗑呢?没事能找你吗?”
“啊?我咋得罪你了啊?你说今天我见着你面,好心敬你酒,你就爱搭不理的,你在长春干工程,跟三哥我这样式的,你不想混了是咋的?你觉得你行了呀,哎,你比梁旭东还狠,你比小贤还讲究啊,你还是比于永庆能耐大呀,你哪大呀?”
“赵三呀,我看你他妈脑袋挺大,脸也大啊。赵三,我问你,梁旭东要是怼你,你敢放屁吗?小贤的兄弟要是跟你顶牛,你敢吱声吗?赵三,你比梁旭东混得还狠呐?你比小贤讲究,你比于永庆能耐大呀?我他妈就是不服你呢,大闷头我告诉你,咱俩有仇啊,你看你这逼样儿就生气,我三弟霍忠贤就是被你气死的!”
赵三一听这话就来气了,对着电话喊:“大闷头啊,人得讲理呀,你三弟那是气性大呀,在长春朝阳沟,哪天不得气死几个呀,气的心脏病犯了死的都有呢。他自己心眼小,气吐血了,那跟我有鸡毛关系呀?他是得癌死的,那他得癌了也和我扯不上边儿啊,那癌是我给安上的?你俩关系好,他走的时候你咋不跟着去呢?”
“你别他妈在这儿说那些没用的,吹牛逼呢,赵三,你现在在延吉呢,咋的,不回长春了呀?”
“我在延吉还能咋的,兄弟啊,大闷头,你是不想混了吧,在长春那工程你还想不想干了?你信不信我赵三一句话,让你在长春一个活儿也干不着!”赵三可没吹牛逼,他还真有这实力。
大闷头一听,不屑地说:“哟,你赵三是长春市长啊,赵三,你报个地方,我他妈找你去!”
赵三气愤的不得了,“喝多了就睡觉呗,你个酒鬼,我还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呢。”
赵三这时候沉着脸走到王少斌这边一坐,那大脸拉得老长了,本来玩儿的挺高兴,被大闷头这一搅和,心情能好才怪呢。
王少斌一瞅,就问:“三哥,是不是刚才那家伙呀?”
“嗯,我那老乡,估计是心情不好,哎呀,我跟他三弟有点仇。”
“三哥,那把他叫过来揍他一顿呗!”
“算了,就他那样的,我可不跟他一般见识。”
正说着呢,刘大闷头电话又拨回来了,赵三接起电话,没好气地说:“咋的啊?兄弟啊,你醒酒了呀,怕别人听你笑话呢,你没完没了的干啥呀?”
“赵三儿,你那逼样,你要在延吉你就报个地方,我刘大闷头不服你,我得去教育教育你,扇你几个大嘴巴子,你他妈今天给我跪下,给我三弟道个歉,我他妈今天就原谅你。赵三儿,你是知道我刘大闷头的脾气的!”
“好啊,你欺负我呀,你是想看我赵三笑呢,还是想看我赵三哭呢?今天我让你知道知道我赵三脾气有多大,你他妈来呀,看我不把你腿打折了!”
三番两次的不给赵三面子,还一门挑衅,赵三也急了:“我在长白路杰杰斯卡拉呢,咋的了?刘大闷头,你有种就来呀,你他妈不来,你就是我儿子,你今天要是敢来,看我削不削你就完了!”
“长白路杰杰斯卡拉是吧,你等着,我一个小时之内必到,我他妈找点兄弟,你可别跑啊,赵三,你个胆小鬼!”
“你说谁胆小鬼呢啊,你他妈说谁胆小鬼呢?你来,直接来杰杰斯卡拉,我他妈把你打得屁滚尿流,我操!”
说完赵三就挂了电话,他最烦别人骂他胆小鬼了,虽说他以前最早的时候确实有点胆小,可这老乡见老乡的,本来说喝两杯酒的事儿,结果这刘大闷头倒来寻仇了,正常情况下,没喝酒的时候,刘大闷头哪敢呐?
他跟赵三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他连郝树春都比不上,顶多就是个有点钱的老板,手下也就是些民工,管管拆迁那点儿事儿的人,跟赵三那完全不是一个牌面呀,可这刘大闷头喝多了,那也是挺狠的主儿呢。
原来在大北郊那时候,他打仗可狠了,拿着签子往人身上扎,也不管是眼睛、脑瓜子还是脖子,啥地方都敢扎呀。
这时候的大闷头,喝得晕乎乎的,在延边这边也养了一帮工人,平时在社会上管管拆迁啥的,也算是有点势力,他拿着电话就开始打电话了:“喂,馒头哥,叫点人儿,把家伙事儿都拿上啊,咱占社会的,也有枪呢,拿着家伙事儿叫点人先到贞子饭店来接上我,一会儿咱上长白路杰杰斯卡拉,妈的,碰上长春的仇人了,今天得把他给干了,你们别问是谁,过来就完了!”
“哎,大哥,行嘞,兄弟们马上集合。”
那工厂工棚子里沾社会的民工,一下子就集合了二十来个人,这二十多人还拿了四五把长杆子,这帮人,在工地干活还把这些玩意儿带着,真是不省心呐。
开着两台破面包,就从工地出发了。
大闷头像中邪了似的,带着这帮兄弟就往长白路杰杰斯卡拉去了。
赵三打完电话也犯愁了呀,他就带了个黄强来的呀,黄强就一个人,能对付得了那些人吗?
王少斌一看赵三那脸色,就问:“三哥,咋的了呀?”
“二黑呀,一会儿那逼要来寻我事儿呢,就是下午吃饭时碰见的那长春小子,他一会儿就过来,二黑,你可得帮我教育教育他,在延边我也没带多少兄弟,三哥我可就靠你了,行不行啊,兄弟?”
王少斌那可是河南街大哥呀,挺有能耐的,他也不认识大闷头,那是外地来的嘛。
“三哥,这叫事儿吗?在咱延边地区,三哥你今天要是跟他动手,我把他腿给打折咯!”
这杰杰斯卡拉的老板虎子在旁边一听,立马来劲了,“咋的,来揍三哥呀,等会儿我就在楼下,我带帮兄弟,我倒要看看谁赶来撒野。”
这帮社会人,一听打仗那浑身都冒火,脑瓜子都长犄角!
说完,虎哥就带着一帮兄弟下楼了,有服务生,还有看场子的、保安啥的,虎哥那也是挺牛的主儿呀,手里还拎着大砍刀啥的,嘴里骂骂咧咧的:“操他妈,我倒要看看谁敢来啊!”
这边虎哥带着人下去了,王少斌也不含糊,拿起电话就打给了他一个兄弟,叫雨晨。
“雨晨啊,带着兄弟,赶紧上杰杰斯卡拉来呀,妈的,咱这客人我好哥们三哥碰着仇人了,一会儿要来寻仇呢,麻溜儿的,快点来啊!”
这雨晨大哥一听,也不含糊,很快就带着一帮兄弟赶到这儿了。
这下赵三这边可有两伙人帮忙了,王少斌算一伙,虎哥算一伙,虎哥在楼下领着兄弟守着,王少斌就在屋里也领着一帮兄弟呢,屋里这些人也都拿着家伙事儿,有个四五十人,都是朋友啥的,在社会上混的,手里的家伙事儿那也是五花八门的。
赵三一看,心里可高兴了,寻思着:“这楼下有二三十人,屋里又有四五十人,差不多了,刘大闷头在这能有啥实力呀?”
三哥这下心里有底了,觉得安全了,还挺高兴地拿起麦克风说:“这么的啊,我赵三今天心情特别好,我上去给大伙唱首《甜蜜蜜》。”
说着就拿着麦克风上舞台上去了,就在那儿唱上了,老铁呀,这正唱着,刘大闷头那帮人可就到了!
来了两车人,手里拿着四五把长杆子,还有片坎子、钢管子,连工地的镐把子啥的都拿来了。
刘大闷头一下车,虽说喝多了,可领着那帮人,也是气势汹汹!
虎哥在楼下一眼就瞧见了,心里想着,这肯定是来干三哥的呀,这么多人呢,就喊道:“哎,你们干啥的?”
刘大闷头一听,瞪了他一眼,说:“管你啥事儿,你干啥的?”
刘大闷头他们倒是没敢直接把家伙事儿亮出来,都藏着呢。
虎哥一看,觉得不对劲,一扒拉身边的兄弟,那兄弟就明白了,撒腿就往楼上跑去报信了,噔噔噔跑上楼,一推门进了屋里。
这时候虎哥也没吱声,就想着先看看情况,反正要是来打仗的,对付他们就行。
刘大闷头也不是本地人,他哪知道这虎哥就是这的老板呀,就领着人往楼上走。
可还没等他们上去呢,虎哥那兄弟已经进屋把信儿报了,“大哥,大哥,不好了,楼下来了二十多人,还都拿着家伙事儿呢。”
王少斌一听,一下就火了,把门“哐”的一声打开了。
刘大闷头那帮人到了二十多个人,刘大闷头一看门被推开,带着人“呼啦”一下就拥进了屋里,两边这一下子就对上了,屋里屋外加起来能有四五十人呢,手里挥舞着家伙事儿,一下子就都比划上了,嘴里都喊着: “别动,别动,别动啊!”
“哎呦,我操,你们还真来了呀,哎,真不怕死啊!”虎子喊道。
刘大闷头这时候酒也醒了不少,没想到赵三在这嘎达还有这么多人帮他呢。
两边人瞬间就顶到一块儿了,刘大闷头那帮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这时候虎哥也上楼了,领着一帮人,“哐”的一下把门给关上了,嘴里喊着:“关门打狗,听明白没啊!”把门一关,手里拿着家伙事儿就进去了。
刘大闷头那帮兄弟,平时欺负老百姓、搞强拆的时候挺横,可这会儿一看对方这架势,三十多把家伙事儿对着他们呢,他们那几个人一下子就怂了,家伙都快拿不住了。
大闷头这时候也彻底醒酒了,心里直骂:“操他妈,中圈套了呀。”
赵三拿着麦克风,那架势牛逼闪电的,从台上下来了,冲着刘大闷头就说:“大闷头啊,我早说你在长春就不行,到了延边,你也照样不行,你还跟我俩嘚瑟,你看看我这些兄弟们,延边大哥二黑那可是我兄弟呢,你跟我俩在这儿叽叽歪歪的。大闷头,今天你给我道个歉,好好把话重新说一遍!”
“今天三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咱俩好歹是老乡啊,你看看我有没有格局。大闷头,你今天要是跪下给我道个歉,再把我皮鞋给舔干净了,三哥我就给你个机会。”
刘大闷头一听,抬头瞅了瞅,不屑地骂道:“你妈逼,净唠那些没用的,你就是个完蛋玩意儿,你个胆小鬼,梁旭东要是扇你嘴巴子,你敢吱声吗?我五弟贤子活着的时候,我五弟的兄弟要是怼你一下,你敢吱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