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雅丽给自家老头挂了个电话,告诉他哥嫂到了。
中午肯定要安排吃饭,不知道她爸是准备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如果在家吃,那她就要忙活起来了。
结果老头没说,在哪里吃,只说马上回家。
挂断电话,她咧嘴一笑:“老头说马上回来,你们歇会我去做饭。”
“我跟你一起吧。”
封北不想媳妇受累,又不好让妹妹自己干活,权衡利弊,只能牺牲自己。
“好。”
盛雅丽知道这个哥哥心里想什么,其实她谁也不用,又不是小孩子了,她这年纪如果要是正常结婚的话孩子都比安安大。
想到这里,突然就想起谭斌说的会来提亲,都三个多月了,到现在还没来。
夜澜倾没看到小姑子的黯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坐着,只能起身也说要帮忙。
“不用嫂子,你俩休息吧,开了一宿的车,都没睡觉,你们先去屋里睡一会。”
盛雅丽推着夜澜倾和封北,把二人往卧室里推。
推搡之际,盛沐白大步流星进了院子。
不过后面跟着盛亚楠。
盛雅丽一看,顿时不乐意了,立马堵在了门口。
“爸,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她俏脸涨红,生气的质问道。
夜澜倾也没想到,老盛会把人带回来。
当然这是人家的家,人家有各种权利。
盛沐白被闺女拦住了脚步,一脸的无奈。
“你别闹,听话。”
他不跟盛亚楠说话,不理她,她自己跟着,大白天的,他也不好动手撵人,满大街的人。
“你别赖爸,是我自己跟回来的,这是我家,我不回家,你让我去哪里?”
盛亚楠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是真的没地方去。
盛雅丽被这不要脸的话气笑了:“你谁,滚滚滚。”
说着还上手推搡起来。
“你够了——多大了?”
盛亚楠怒斥,脸上因为发怒,有些狰狞。
不过她脑子却是飞速运转,想着要怎么才能留下,如果不能重新回到盛家,那她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主要无论干什么都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盛家就是那棵大树。
所以不管如何都不能走,而且屋里那两位的地位比盛家都高,她怎么可能被骂出去。
今天就是死,她也必须硬融进盛家。
“要你管,反正今天你必须走,别不要脸不要皮的凑上来。”
盛雅丽也吃了秤砣铁了心,必须要把人撵出去。
她知道,她哥看到盛亚楠肯定心里不舒服,而且她也怕这个恶毒的女人再伤害父母,如果心软让她进门,万一她再做那伤天害理的事,真怕父母承受不住。
心里如此想着手上力道也不由加重几分。
盛亚楠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
猝不及防,直接被地砖的缝隙绊了一下鞋跟,一个没站稳,直直仰倒在地。
噗通——
事故发生的有点突然,导致盛雅丽有点纠结,是趁机把她拖出去,还是把她扶起来,再赶出去。
而当她再看过去时,盛亚楠已经用力拧着脖子,脑袋歪向一侧,身子也拧巴起来。
随后全身紧绷,耳朵里流出了血。
盛雅丽瞳孔微缩,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上去踢了一脚:
“装什么装。”
她根本就没用力,只轻轻的踢了盛亚楠的腿,结果,人就开始不断抽搐起来,嘴里也不断发出‘呃呃呃’的声音。
最恐怖的是,随着嘴里的不明字符发出,嘴角还流出一些类似洗衣粉的白色泡沫。
见此,盛雅丽顿时急了,忙上前蹲下查看,就见盛亚楠已经成了斗鸡眼,她惊恐的拍了拍盛亚楠的脸:
“你怎么了?喂,喂,姐,姐,你到底咋了?”
她的心控制不住的快速跳动,拍打盛雅丽得手都是颤抖的。
盛雅丽害怕了,她扯着嗓子,颤声喊道:
“爸,爸,快看,盛亚楠摔坏了。”
屋里,刚进去的盛沐白,立马又跑出了屋。
夜澜倾和封北自然也听到了,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咋回事?咋的还摔倒了?”盛沐白看到盛亚楠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
其实更多的是,失望吧,甭管是不是亲生的,他们都用心培养了二十几年,然而她却能在利益面前,将所有的教导都抛之脑后。
心寒,失望,痛恨,这些交织在一起,最后归为平静。
不相关的人,无论她做什么,连说话的兴趣都提不起。
老两口如今就是这个感受。
“你看,她是不摔坏了,还是羊癫疯?”
盛雅丽虽然不是医生,可有个当医生的妈妈,有些病症打眼一看还是能猜出个一二三的。
盛沐白也蹲地查看,看到盛亚楠的惨状,脸色当即沉了下去:“送医院吧,恐怕是摔到头了。”
“她这应该是脑挫裂伤,有些伤是会导致大脑神经元异常放电,引发癫痫的。”
夜澜倾探着身子看了眼,立即给出判断,她也不是医生,但她遇到过这种情况,在末世的时候。
见父女俩都有些懵,她又道:“就是你说的羊癫疯。”
这话是对盛雅丽说的。
“可她以前没这病啊。”
“外伤性癫痫,找点东西给她塞嘴里,先送医院。”
并不是所有癫痫都是先天性的。
夜澜倾说着,上前把人抱了起来。
这可不是她好心,是怕再耽误下去,死这里,那罪过可就大了。
这种病耽误不得的。
“嫂子,我这手绢行吗?”
盛雅丽不知该作何反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绢。
此时,夜澜倾已经抱着人来到了门口。
她朝着小姑子点头,示意她赶紧的。
盛雅丽接收到信号,疾步匆匆的来到门口,费力给盛亚楠嘴里塞了个手绢。
“走。”
封北见老头还待在原地观望,忙催促道。
很快,车子驶出了家属院,往沈市最好的盛京医院开去。
二十分钟后,医院。
盛亚楠一到医院,就被医生推进了诊疗室。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当然,结果也是大家最不想看到的。
盛沐白穿着军装,故而,直接被接待进了医生办公室。
为盛亚楠检查的医生是神经内科的主任,年纪挺大的,看着有五十多岁。
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看向盛沐白:“不瞒首长,孩子初步诊断是脑死亡。”
闻言,盛沐白一个趔趄,差点没站住:“刘主任,只是初步诊断,是不是就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