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地区的冬夜,宛如一幅冷峻又壮阔的画卷。狂风呼啸着,如一头头不羁的猛兽,在广袤的大地上横冲直撞,吹得树木嘎吱作响。
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群穿着白色衣衫的精灵,在空中肆意飞舞,而后轻轻落在大地上,为世界铺上一层厚厚的银毯,似乎要掩盖这世界上一切罪恶。
山道上,有一群人正艰难地前行。他们穿着厚重的棉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坚定的眼睛。
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掩埋。风裹挟着雪花,不断打在他们的脸上,带来如针刺般的疼痛,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
远处的雪地散发着白皙的光,在风雪中显得有些朦胧,为这寒冷的冬夜增添了一丝温暖。雪地的反光下,雪花的轮廓更加清晰,像无数细小的钻石在闪烁。
那群人朝着微微光亮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时隐时现,却始终带着一股坚毅。
在这狂风肆虐、雪花纷飞的冬夜,他们仿佛是一个孤独的行者,与大自然顽强对抗,追寻着心中的目标,而这片广袤寒冷的东北大地,也见证着他们的执着与勇敢 。
随着风雪的加剧,这群人的体力似乎达到了极限。可令人神奇的是,这群人没有一个人掉队,他们身后背着长枪,脚下穿着带窟窿的破鞋子,一个拉着一个,仿佛与这残酷的天地,抗争着…
“长,长官,这风越来越大了,咱们是不是找个背风的地方,让弟兄们先休息一下”
一个半大小子,似乎被这寒冷的天气冻住了嘴,在缓了一会儿后,这才去找自家的上司报告。
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家的领导,也处在可身体崩溃的边缘。
“行吧,三娃。你去告诉杨千里,让弟兄们找个地方,休息两刻钟。
对了,直接把他们找过来。俺要和他们商量一下打小鬼子炮楼的事…”
警卫员赵三娃答应了一声,不顾打在自己脸上的雪粒,去传命令去了。
而咱们的大英雄,保安团一营营长,王不懂,又抬头看了看不断坠落雪花的天空,又看了看黑白色彩的远方后,走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他先捧起一捧雪来,使劲的搓了搓手,又擦了擦脸,冰冷的寒意,瞬间让他迷糊了的脑袋,感觉清醒了一点。
然后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艰难的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烟盒和火柴,哆哆嗦嗦的点着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这才把一直“扑腾扑腾”狂跳不止的心脏,压了下去。
“玛德,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生病啊!杨胜利他们,真要是让小鬼子给干嗝屁了,那可真就麻烦了…”
王不懂自己嘟囔了一嘴,然后又拍了拍脸,抽了一口烟,王不懂望着天空发呆,正感觉自己身体在发热。
“完了,看来自己真的生病了…难道这次又要我“重生”一次吗?对了,系统大人,有没有药啊,可不可以换颗感冒药吃吃…”
“叮,注意!本系统不提供太低级的药品,请宿主在系统商城里,自行兑换药物。”
“卧槽,我特么都这样了,还兑换个屁啊!系统…系统…能不能推荐一下…”
“叮,本系统推荐“八宝伸腿瞪眼丸”!兑换该药物,活力值500一颗,童叟无欺,价格公道,药效实在,一颗顶三颗…”
“这是啥药啊?咋起了这么个名字?”
“该药物,由本系统上级机构研制,采用可最新的制药方法,使用九九五十六珍贵草药制成,凡人闻一闻,能活一百岁,吃上一颗,能活二百岁…”
“行了,行了,我兑换就是了!越听越不靠谱!”
“叮,兑换成功,感谢光临本店!”
王不懂望着手里的一颗大药丸子发呆,这特么啥啊?咋看咋不像大厂家的产品,妥妥的像人手工搓出来的玩意儿…
“唉,算了,今天晚上,我才知道,什么叫“病急乱投医”啊…”
王不懂失望的把药丸放进嘴里,感觉还没有咽下去,该药丸就立马融化掉,流进肚子里…
“卧槽,这么神奇吗?”
果然,系统出品,必是精品!
王不懂感觉自己的“烧”,正在慢慢减退,可随之而来的,则是眼皮发沉,脑袋发木,好想睡一觉…
“卧槽,看来让这个狗系统给骗了…”
王不懂一个后仰,躺在了地上,无力的手脚,变得更软,似乎整个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抽了一半的烟,早就掉进了雪里,熄灭了。
在他清醒的最后一刻,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他。可越来越重的睡意,让他彻底的晕了过去!
“玛德,果然是骗子净骗自己人…”
“长官…长官…你醒醒啊!”
“赶紧的,生火,烧热水!三娃,你看着点长官…俺和大张去找点柴火和吃的去…”
……
“唉,长官就是犟啊,依照俺的主意,至少得修整一晚再撤离,可他就是认死理,非的要立马撤退…”
“可不是,咱们的刀,都特么的砍锛了…就这样,咱们怎么去打炮楼啊?”
“得了吧,你们懂个屁,咱们一口气消灭了这么多的小鬼子和伪军,战场又离府城那么近,不早点撤离的话,估计早被人家援兵给围了…”
“大张说的对,你们这些当官的,就不能多动动脑子,少用点嘴吗?再说了,按照长官的计划,咱们也应该早点回援团里!
对了,大张,一连和二连,有消息吗?还有,刘副营长,现在在什么位置?”
“杨连长,目前刘副营长,在县城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呢,一连的大彪子也在。
不过二连的范德彪那边,目前没有具体消息传来…”
“知道了,对了。等会你带着人,再去侦察一下前面。弟兄们刚打完一场仗,要是真要再遇到小鬼子,也没办法动手了…”
“是,俺这就去!”
“一排长,二排长,你们俩再去检查一下弟兄们的状态,虽然咱们这次有了棉衣,可是这风也太大了!”
“是,长官。”
“三排长,你领着几个人,多去弄点柴火,估计咱们到了预定地点,就会马上有所行动的!让咱们的弟兄们,也多修整一下!”
“是,长官。”
杨千里下完命令,这才回过头来,询问赵三娃。
“三娃,长官现在怎么样了?烧退了吗?”
赵三娃用自己的大腿,当成王不懂的枕头,扶着王不懂,正一点一点的喂他喝热水呢。
“杨长官,放心吧,长官的烧退了点,估计很快就会醒来的…
不过,杨长官,咱们为啥要这样赶路啊?从战场到县城的炮楼那边,直线距离不到三十里地,可现在这一绕,至少得一百多里地啊…”
杨千里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
“三娃啊,你以为,咱们团,真是因为有人枪走火,才被小鬼子发现,打散了的吗?
俺告诉你,一定不是这个原因!别忘了,咱们二营,三营那面,都不是吃素的…”
杨千里的话音未落,躺在赵三娃大腿上的王不懂,开了口。
“呵呵,要不说,杨千里是长官,你三娃子,是警卫员呢…”
“哎呀,长官你醒了?”
“醒了,醒了。俺好多了,麻烦弟兄们了…千里,给根烟抽…”
王不懂在赵三娃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再接过杨千里递过来的烟后,抽了一口。
“对了,千里。缴获小鬼子的东西,不能全部亮出来。再一个,马上要再次打仗了,弟兄们的状态,怎么样?”
杨千里又把水壶递给了王不懂,看着他喝了一口水,这才回答道,
“长官,你就放心吧。缴获的武器装弹药,咱已经交代给三个排长了,他们都是办事稳妥的人!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
因为这次战斗的快速,咱们连,伤亡并不大!又缴获了这么多的物资!现在每个弟兄,都有棉衣穿,有小鬼子的罐头吃,士气好涨啊!”
听完了杨千里的汇报,抽了一口烟后,王不懂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啊,别骂俺这半夜行军就行!呵呵。他们就是骂了,俺也听不着!
再走,缴获的那些大洋,留下四成给营里,你们连部,留下一成后,把剩下的,全都给弟兄们全都分了吧!
你还别不满足,毕竟咱们营,还有两个连,正遭着罪呢,俺得给他们留点钱,要不士气低迷,就啥也干不了…”
“呵呵,俺哪敢不满足啊!估计弟兄们听到要发饷,都得乐疯了…”
扔掉烟头,王不懂扶着赵三娃,站了起来,用手敲了敲有些麻木的腿,
“唉,要不是这次小鬼子来扫荡,咱们的军饷早就发了!没办法,咱们一营的底子不好,没有那么多的余钱!
俺为了能赚钱,只好拿着那些缴获,让胡家去赚钱!不过,以后会好的…
对了,等大张他们回来后,让他们过来一下,咱们商量一下,到了县城附近后,咱们怎么干!
毕竟,再拖一天,团部就有一天的危险!告诉弟兄们,部队开拔!”
“是,长官!”
杨千里行了个军礼,去传军令了。
王不懂扶着赵三娃,点着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又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走,三娃,咱们也出发,争取在天亮的时候,到达炮楼那边…”
……
在东北地区的林区,每个冬季的清晨,都会展现出一种别样的静谧与绝美。
此刻,天色尚未完全透亮,灰蒙蒙的天际与洁白的雪野融为一体。
风,变小了,她轻轻拂过,像是怕惊扰了这沉睡的世界,带着丝丝凉意,俏皮地撩动着枝头的积雪,雪花簌簌飘落,如同天女洒下的碎玉。
林子里的树木,经过一夜的大雪,像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毯,粗壮的树干在雪的映衬下更显苍劲。
枝桠交错纵横,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有的树枝被积雪压弯,摇摇欲坠,却又在微风中倔强地挺立。
此时,几声清脆的鸟叫打破了这份宁静。那叫声在空荡的林子里回荡,空灵而婉转,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晨曲。
或许是有鸟儿在雪后的枝头寻找食物,它们灵动的身影在林间穿梭,偶尔惊起一片雪花。
小雪还在不紧不慢地飘落,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落在脸上,瞬间化作一丝凉意,带来别样的清爽。
远处的山峦也被白雪覆盖,只露出朦胧的轮廓,与这片银装素裹的林区相得益彰。整个林区的冬季清晨,
在鸟叫、微风与小雪的交织下,宛如一个梦幻般的童话世界,美得让人沉醉,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县城附近的炮楼里边,动静皆无,驻守在里面的小鬼子和伪军,似乎还在梦中。
也难怪他们会疏忽大意,毕竟这片地界的抗战队伍,昨日都被打散,还有一部分,被撵到了山里。
王不懂领着三连,早已经把炮楼团团围住,在完成迫击炮阵地和架好轻重机枪后,这才举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随口问跟在他身边的杨千里,
“千里,弟兄们修整好了吗?早饭吃了吗?”
“放心吧,弟兄们修整好了,每个人还分了一个地瓜,半盒罐头…”
“好!千里,让弟兄们准备!咱们给小鬼子,来顿不一样的早饭!”
“是,长官!”
“迫击炮准备完毕…”
“放!”
嗖~轰”
战斗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