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春枝立即扑通一下跪下了,“不,不要送我去皇城司,都是少夫人指使我做的!”
春枝捂着肚子,她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孩子,不能有任何差错。
“你闭嘴!胡说什么!”婉娘怒斥。
这个蠢货就该去死!
可春枝知道她要是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木锦沅绝不是开玩笑,在安王面前都敢摆木锦夏一道,别说她一个无处可靠的卑贱丫鬟了。
“是少夫人拿我的身契威胁,我要是不这么做,不光我这辈子是奴婢,还要将我生下来的孩子也卖去做奴婢,我实在没有办法,我如何都行,可是我不能让我孩子受苦!”春枝跪在地上,不停地往下掉眼泪,“求大小姐原谅我一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陆疏桐,你还说和你没有关系吗?”木锦沅挑眉,看向陆疏桐。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是说了两句府中的琐事,你也不至于说关乎朝廷机要,少吓唬我!”陆疏桐快要将后槽牙咬碎,没有一个是有脑子的。
本想过来从木锦沅的嘴里打听到木锦夏的下落,却忘了春枝这个把柄,瞬间变得被动了。
“琐事或是机要不是你我说的算的,谁知道你们暗中都做了什么勾当,木秉文骗了我们母女这么多年,你们要是故意报复,设了什么圈套呢?不得不防,我看还是将你们都送去皇城司,好好审问过才能说得清!”木锦沅说完,院子里的人冲陆疏桐她们围了上来。
“木锦沅,你别太过分!”婉娘真是后悔,怎么没在木锦沅小时候弄死她,非要让她长大来祸害她们,“好歹我们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儿情面都不讲!”
“你们联合起来骗我母亲的时候怎么不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想方设法搜刮我母亲财产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讲情面?”木锦沅嗤笑反击。
婉娘一噎,直直地瞪着木锦沅,“大不了春枝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春枝不可置信地看向婉娘,“婉夫人你再怎么看不上我,也要看肚子里面孩子的面上,老爷要是回来知道你如此狠心,他定不会放过你的!”
“事情本就是你做的,你在护国公府呆了这么多时日,谁知道你有没有听到不该听的,不该看的,我们只是想知道木锦沅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知。”婉娘将事情推的干净,她可不想沾上皇城司的那帮逃命鬼。
再说了木秉文流放千里,到现在都没有书信传回来,安王嘴上说照顾,但是流放的人自古以来也没有几个人回来。
要不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春枝早就被她给撵出去了。
这回她办事不力,是她自找的!
而且她女儿还不知所踪!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让春枝来护国公府打听消息了?”木锦沅嘴角上扬。
“你!你故意的!”婉娘忽地反应了过来,上了木锦沅的当了。立刻向陆疏桐投向求救的眼神。
陆疏桐气的脸色红了又白,就说让她在家里等消息,非要跟过来添乱,她想拦都拦不住。
这回好了,没找到木锦夏就算了,被婉娘这个蠢货不打自招,她也要被送进去了。
“木锦沅,今夜是我们唐突了,我向你道歉,请你不要和我们计较了,我们木家已经没有官身,你们该报的仇也报了,给我们留一条活路。”陆疏桐不得不低头。
“听你的话对我是诸多怨言,你们想过来找麻烦就找麻烦,想让我原谅就原谅,凭什么?”木锦沅只觉得可笑。
明明是她们过来找茬,被她抓到痛处又一副被欺负的样子。
“那你想如何?”陆疏桐压着怒火。
“两个选择,要么去皇城司,要么……”木锦沅语气加重,抬眸看向婉娘,“写下你们这些年对我和母亲做的恶事,桩桩件件,需要写的详细!举着去菜市口,跪一天一晚,这件事情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了。”
“你想的美!”婉娘当即拒绝。
这不是活活将她的脸按在地上踩!
她要是去了,要被多少人戳脊梁骨,她还有何脸面见人!
“将她们送去皇城司!”木锦沅懒得废话,一声令下,院子里的小厮立即将婉娘和陆疏桐给拉住往外拖。
婉娘挣扎着冲陆疏桐叫嚷,“你不是说木锦沅知道夏儿的下落的吗?都怪你!你赶紧想办法让她住手!我不要去皇城司。”
陆疏桐没忍住瞪了一眼婉娘,要不是她添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竟然又怪上她了!
“证据确凿,我能如何?母亲自己都认了……”陆疏桐没好气道。
婉娘眼看要被拖出院子了,也指望不上陆疏桐,咬咬牙只能认了,“我写,我写!”
“住手。”木锦沅听到婉娘松口,眸中闪出几丝笑意。
就知道婉娘不会去皇城司受刑罚的!
挨一顿打只能让她疼一时。
木锦沅要让婉娘活着受苦,她不是爱耍无赖吗?
那就让她知道耍无赖要付出的代价。
婉娘和陆疏桐又被拖了回来。
“你这颗心不知道随了谁,怎就如此的狠!”婉娘又气又恼,但是却不能耐木锦沅如何。
木锦沅嘲讽一笑,她狠?比起上一世木锦夏她们做的事情,她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紫竹已经将笔墨拿到了婉娘面前,“一件不落,我会看着你。”
婉娘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笔。
木锦沅见月亮西斜,便让白果先送母亲回房间休息了。
毕竟婉娘做的那些事都写下来需要费些时间。
“可以放我走了吗?”陆疏桐着急去找木锦夏,不想再和婉娘这个蠢货浪费时间。
“可以。”木锦沅淡淡开口,看陆疏桐转身又想起了什么,“我听说木云渊恢复的差不多了,婉娘做的这些恶事可都是为了木云渊这个好儿子,他出于孝心也该陪她母亲一起去菜市口跪上一天一夜,不然再像我一样落下个不孝的名声。”
这种好事怎么能落下木云渊!
“木锦沅,你羞辱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别太过分了!”婉娘攥着毛笔的手不禁泛了白。
“胡乱传播朝廷机要,严重的话该全家斩首示众!”木锦沅语气平静,可眸中泛起的寒意看的让婉娘不由得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