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善人属于笑里藏刀,外善内恶之人,平时多小恩小惠收买人心。
和他熟悉的人家,有个大事小事都找他帮忙解决,再不牵涉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他都能尽量顾全双方的利益和面子,所以在老山口镇人缘很好,
养老汉和他家是邻居,平时关系还算说得过去。
去年杨老汉的女儿已17岁,出落得亭亭玉立,柳叶眉下一双杏眼清澈如水,身段窈窕似春日柳枝,笑时梨涡浅现,十里八乡皆传其美貌。
被周大善人看中,让媒婆携重礼前来求亲。并许诺杨老汉只要把女儿嫁给他,今后就让儿子给他活动活动,在镇里给他找个好职位。
杨老汉知道周大善人生平好色,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媳妇,还有几个丫鬟也没有逃出他的魔掌。
他怎么肯把自己的女儿送入火坑呢?就一口回绝了周大善人。
过后杨老汉也没往心里去,渐渐地就把这件事情忘到了脑后。
杨老汉没有别的爱好,闲暇之余就好赌两把。
杨老汉好赌却不善算,周大善人趁他一次赌兴正酣时,让手下扮作外地富商故意输钱引他入局。
几轮下来,杨老汉不知不觉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
周大善人假装路过,看到杨老汉输得身无分文,离座要走时。凑上前去,拿出50块大洋,让杨老汉翻本。
杨老汉不知是计,再说也输上了头。待到幡然醒悟之时,已欠下了三百大洋。
周大善人递上借据时假作关切:“老哥哥别急,慢慢还。”
借据末尾却用蝇头小字写着“到期不还,以女抵债”,目不识丁的杨老汉稀里糊涂按了手印。
昨天,到了还债的期限,周大善人带了十多个炮手前来收债。
杨老汉拿出东拼西凑的200块大洋递给周大善人,剩下的欠款请求周大善人宽限几日。
周大善人却当时翻脸,拿出借据念了一遍以后,就吩咐手下把他的女儿杨春花抢走。
杨老汉拼命阻拦,被周大善人的手下打晕在地。
杨老汉清醒过来之后,又到周府去要人,周大善人的大管家于虎软硬兼施,杨老汉不为所动,
又被于虎领着手下打了一顿,并把他拖到自己家里,扔到地上扬长而去。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都在数落杨老汉好赌成性,竟然拿自己的女儿做赌注。
甚至还有人远远的冲他吐苦水,却没有一个人说周大善人的不是。杨老汉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杨老汉不但已经走投无路,而且还求告无门了。
他想了一夜,知道已经无法救回自己的女儿?况且女儿也是因为自己好赌的原因,才被抢走的。
因此,他才来到树林里寻了短见。最后杨老汉说,跟周大善人有利益冲突的人,已经被他害死了很多。但是都被合理的理由和给众人的小恩小惠所掩盖。
丁云峰听罢,心里大受震动。他知道坏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善人。
被这种人害了,不但会让人吃个哑巴亏,还会在乡邻间败坏名声,坐实“欠债不还”的骂名。
他把香烟上的烟灰弹掉,目光扫过众人腰间兵器:“这招借刀杀人玩得挺溜,咱们就去会会这位‘大善人’,让他知道钉子扎进伪善者骨头里是什么滋味。”
王玉儿往枪膛压子弹的手顿了顿,冷笑出声:“正好让他尝尝被自己设的局卡死的滋味。”
午饭刚过,老山口镇周大善人的双乐赌馆来了三个客人。
领头的是一个派头很大身材肥胖,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瘦高,一个矮胖的两个保镖。
跑堂的看这位胖老板光是手上戴着镶嵌满钻石的黄金戒指,就价值不菲。
就赶紧跑上前来热情招待:“老板请,看着您老人家眼生,您肯定是头一次光临这里,我们这里不但有骰子,牌九,还有姑娘?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这三位正是化了妆的丁云峰和他的两个保镖,啰嗦和老憨。87
丁云峰微微的点点头并不答话,径直向里面走去。
里面现在有三张赌桌,一张赌桌再押骰子,两张赌桌再推牌九。
丁云峰挨桌的看了看,身形停在了一张推牌九的桌子前面。
跑堂的八面玲珑,一看这个大老板停在了赌资最大的台子跟前,就赶紧让围观的众人让一让,搬来一把椅子给丁云峰坐。
赌桌上有三个人在推牌九,围着七八个看热闹的人。
赌桌上每次的输赢都有好几块现大洋,在这个小地方这么大的赌局就不小了。
丁云峰不会赌博,更没有接触过牌九这个东西,只是在小说中略微知道一点牌九点数的大小而已。
不过对赌博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目前的视力又有了提高,他可以隔空视物,清楚地看到扣着牌九的点数。
丁云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从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放到嘴里,腕上金光闪闪的大金表,晃得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啰嗦赶紧掏出火柴点着,丁云峰用力的吸了一口香烟,然后用指尖敲了敲桌面,示意押注。
庄家掀开两张牌九,露出“地八”与“梅花”,周围看客纷纷摇头。他却忽然推了推墨镜,淡笑开口:
“慢着,我这注押的是‘天九’配‘长三’。”说着指尖划过桌面,两张底牌竟诡异地翻了个儿,正是他隔空窥见的点数。庄家脸色骤变,冷汗浸透衣领。
“这局……算我赢?”丁云峰漫不经心拨弄着钻石戒指。
不到半个时辰,赌场里其他的赌客已经不赌了,都跑到这个牌桌上看热闹。
原来每把牌他都精准押中,短短半个时辰已赢走两千大洋。
“这么小的赌局太麻烦,不如我们来把大的,一把定输赢如何?”丁云峰边说边把那2000大洋全部压上,又从兜里掏出钱袋扔到桌子上。
赌场上的账房先生,从丁云峰扔到桌子上的钱袋子发出的响声就能够判断的出,那是一袋子黄金。
账房先生脸色铁青着冲进后堂,不多时,从后堂冲出来几十个手拿长刀短枪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