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宰相与107个女人的故事?”景煊帝喃喃出声,眼中满是疑惑。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启禀陛下,是大虞当朝宰相,这书里写的,正是秦大人……”
说到这儿,那名甲士脖子一梗,腮帮子鼓起,拼命憋着笑,肩膀却止不住地微微抖动。
“你说什么?”
秦墨渊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如墨,一步跨上前,点指甲士。
“你说清楚,这书上写的谁?”
那甲士缓缓抬头,刚一瞧见秦墨渊黑沉脸色,“噗嗤”一声,笑声破口而出。
他连忙抬手捂住嘴,可肩膀还是抖个不停:“请宰相大……人,哈哈……恕罪,小的……噗嗤,确实……没忍住!”
“哈哈哈哈!”
这一下,就像点燃了火药桶。
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郭定山嘴巴张得老大,回头看向苏幕遮,小眼睛努力睁大,“老东西,这是谁想出来的?也忒……损了!”
苏幕遮眼皮轻抬,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不知!”
就在这时,景煊帝盯着那本书,抬手一招:“呈上来……”
“是,陛下!”
一个太监小跑上前,双手接过书,快步回到景煊帝面前,双手高高举起。
景煊帝面色冷峻,伸手接过书,翻开第一页。
刹那间,五色宝光从书页中迸发而出,光芒闪烁,刺得人眼睛生疼。
待光芒稍稍减弱,一首诗浮现于空。
十六新娘六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居然是一首宝华诗?”人群中有人抽了口气,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只是这诗中之意?”另一个人眉头紧皱,目光在诗上打转。
“哼——,不堪入目,有辱斯文!”有人甩了甩袖子,满脸嫌恶。
众人表面上义愤填膺,可那微微闪烁的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按捺不住的憧憬。
看向秦墨渊这个六十郎,心中对他的所作所为,实实在在地佩服。
秦墨渊看到此诗,心头就是一颤。
他猛地回头,望向楚辞,目眦欲裂,“楚贼,此诗是你所作?”
“宰相大人,你可别污了我楚狂魔的名声”楚辞神色平静,“一首宝华诗,可还不入眼!”
想起当初选这首诗,可真是煞费苦心,东坡先生的诗,那才气简直要冲破天际。
他把第一句“十八新娘八十郎”改成“十六新娘六十郎”,平声变仄声,才勉强把那四溢的祥瑞之气压下去,生生把一首祥瑞诗篇变成了宝华诗。
为啥改?这世界只要出了祥瑞,就有个老头出来报幕,到时候可就藏不住了。
景煊帝面色沉沉,翻开第二页。
只见上面写着,秦墨渊强抢民女,草菅人命……
一行行小字密密麻麻,时间、地点、人物,所犯何罪,桩桩件件,事无巨细,一共107名女子。
上到六十岁老妪,下到十六年华,身份各异,应有尽有。
当景煊帝看到其中一位女子的名字时,瞳孔骤缩,龙颜大怒,“啪”的一声,将书本狠狠合上,甩到了秦墨渊的脸上。
“秦墨渊,你还有何话说?”景煊帝的声音在太和殿前回荡,带着彻骨寒意。
秦墨渊身形一晃,忙不迭地捡起那本书,双手颤抖着翻开。
越看,脸色越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不知不觉间,手指都在剧烈地颤抖。
“噗通”一声,他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陛下,这些……这些都是杜撰而出,不是真的!”
他侧过脸,手指哆哆嗦嗦地点向楚辞,“陛下,一定是此子,对当年楚怀远叛国案不服,故意栽赃呀!”
“陛下——”秦墨渊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死死地贴在地面,不敢起身。
太子见状,也“扑通”一声跪下,拱手求情:“父皇,此事一定是楚辞所为!儿臣请旨,彻查此事,还大虞朝堂一个朗朗……”
“闭嘴!”景煊帝一声怒喝,打断了太子的话。
“陛下息怒!”
众臣齐声行礼,又是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
他们只看到了一首诗,书中其他内容并不知晓,实在不明白景煊帝为何如此生气。
郭定山猫着腰,凑到苏幕遮身侧,压低声音道:“老东西,这书中到底写了什么?”
“不知!”苏幕遮眼皮都没抬一下,薄唇轻启,只吐出两个字。
就在此时,太和门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甲士飞奔而入,大喊:“报——”
甲士跑到景煊帝近前,单膝跪地,朗声道:“启禀陛下,宰相府被百姓所围,都言……”
话到此处,甲士抬眼看向秦墨渊,犹豫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景煊帝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掌印太监立刻上前一步,尖着嗓子喝道:“百姓们都说什么,如实道来!”
“百姓们都说,宰相大人草菅人命,私德有亏,不配为我大虞宰相……”
“而且……”
“而且,百姓们丢了各种污秽之物!”
甲士的声音在太和殿前回响,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秦墨渊,殿前一片死寂 。
“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又一名甲士从太和门奔来。他身形一矮,单膝跪地。
“又出了什么事?”景煊帝抬手,缓缓抚过前额,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甲士深吸一口气,高声道:“启禀陛下,秦家二公子秦雷,还有他的大师兄,峨眉山首席大弟子江玄,当街对百姓大打出手……”
“什么?”
郭定山双手握拳,怒声吼道,“他们身为修行之人,竟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
他几步跨到甲士面前,目光如炬,“百姓伤亡如何?”
景煊帝也怒目圆睁,额上青筋微现,一字一顿道:“说!”
甲士不敢抬头,沉声道:“回陛下,百姓并无伤亡。只是……”
“只是秦雷和江玄被一个小屁孩儿打成了重伤,据说当场就被废了修为!”
此言一出,全场短暂寂静。
“什么?”
“秦雷与江玄可都是灵台境高手,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屁孩儿打成重伤?”
“那小屁孩儿究竟是何来历?”
“……”
太和殿前,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神色皆是震惊与疑惑。
秦墨渊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踉跄起身,几步冲到甲士面前,双手死死抓住甲士的肩膀,吼道:“你说什么?说清楚,我儿秦雷怎会被一个小屁孩儿打成重伤?”
“秦大人,小的绝无半句虚言。”
甲士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又道:“这是京兆府衙门送来的影音石,大人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