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顿住自己的双脚,这是第一次谢喻安居然会主动寻求她,脚步自然会为了谢喻安而停下,转身,眼睛瞬间盯上对方。
谢喻安也不想过多说什么,拿出同样一张照片,他心里打定了蓝名青知道安辞念的身份,询问蓝名青,这个人只会敷衍自己,他不靠谱,那他就试着问问蓝染。
毕竟大家都说谁能继承蓝名青的家业,那绝对是蓝染,蓝潇不过是个公子哥,不成气候,蓝染就不同了,从小跟着蓝名青,耳濡目染,亲手带大的人始终不一样。
所以,在蓝名青身边那么久,又是最亲近的人,那么蓝名青认识的女孩,蓝染也会认识吧。
蓝染随着谢喻安的视线看上递到自己面前的女孩照片。
很美,这是最直观的感受,其次,这个女孩子似乎很想一个人,一个很久,久到快要遗忘掉那个孩子。
只是她不敢保证,整个表情皱着又歪了下自己的脑袋,语气带着不肯定,“我不确定,但这小女孩子长得很像......”
“像谁?”
谢喻安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蓝染看着谢喻安这么急切,又努力地回想这么多年遇到的可爱的女孩。
“我记得司家曾经丢过一个女儿,已经十八年了吧......”谈及到这里,又想到自己手机上还有他们小时候一起拍过的照片,翻出来赶紧做了对比,“这是六岁的时候,爷爷带着我们去司家拍的,像,越看越像。”
蓝染对比这两个不同时期的女孩。
司家!
安辞念仍旧站在《我眼中的清》的画作前,就站在这一动不动,又入迷了。
完全不会注意到身后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喜欢吗?”
随着声音的响起,安辞念也转过身。
看着眼前的男人穿得很休闲,只是一件白色卫衣搭配一条浅蓝色牛仔裤,普通的跟这里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安辞念错愕,这双眼睛是黑色,如同黑曜石一般,而自己的眼睛是琥珀颜色,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给她的感觉是如果自己不是琥珀颜色的眼睛,那一定是这双眼睛。
太相似了,太像了,比祁厌的那双眼睛还要像!
“清清,我终于找到你了。”语气带着惊喜,整张脸随着语气的洋溢而神采奕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安辞念也能感受到男人的鼻酸,因为这句话诉说着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很想拥抱住眼前的女孩,却想到他们这是近十八年来的第一次见面,自己莽撞地拥抱上安辞念,会被清清当成坏人。
清...清?安辞念突然想到,鹿野好像也这么叫过她。
这个叫做清清的女孩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你,你是在叫我吗?”安辞念有些不确定,眼神盯着这个男人的眼神,想从她的眼睛中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白日看云坐,清秋对雨眠,清清就是你。”男子点点头,泛着泪水。
他们两个人的名字是爷爷取的,清清是唯一最干净清白的孩子。
“你叫什么?”
男子赶紧走近一步,咽了咽自己的口水,站的端正,伸出自己的右手,那双眼睛也含带笑意:“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司,名慕云,也是你的哥哥。”
姓司,只有南城首富司家,这个姓氏太特别了,所以云清画家是司家的人,可是为什么这个人还说他是自己的哥哥呢?
什么情况?
“你认错了吧。”听到司家,她根本就对司家一点了解都没有,更别说她还是司家的人。
“不!左肩的那块鸽子胎记就是司家人独有的特征,你的名字不该叫安辞念,更不该叫安予,你该叫司清,司清才是你真正的名字。”
司清!
这个两个字触及到了安辞念防御机制,顿时浑身都在抖动,慌张的双脚后退一步,似乎这个名字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过往。
“胡说八道。”
安辞念压制住自己不安的思绪,扯出这四个字,试图强迫自己不要因为这个陌生人去回忆不好的事情。
司慕云摇摇头,想要上前。
“不准动!”
三个大字厉声喝止,周围的人都被安辞念的声音所吸引,异样的眼神看着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人,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了。
司慕云果真不动了,就站在原地,眼神凝视上安辞念,语速很快,很着急:“清清,对不起啊,我,可能是我太唐突了,我就是太想见到你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像个犯错的孩子慌张地给安辞念解释自己突如其来地闯入。
“老婆?”
安辞念身后也响起谢喻安的声音。
听到温柔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安辞念缓过神来,转身看着还背着她斜挎包的男人,还是谢喻安更有安全感,让她放松。
轻轻地挪动着脚步,伸出手臂,又抱住了大步走过来的谢喻安。
“老公,我们回家吧。”
谢喻安接住安辞念,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坚定。他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说真的,谢喻安也愣了一下,因为他发现对面那个男人的眼睛,竟然和安辞念得如此相似。
“请问你是?”
还没等司慕云回答,司慕云的助理及时说道:“这是举办这场展览会的馆主,云清先生。”
她知道,司慕云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提及自己的真实姓名。
“您好,我是馆主,我的名字叫司......”
然而这一次,仍旧有人抢先回答:“老公!我们走吧,不要管他们,我不认识~”
就算安辞念强制性压制,谢喻安仍旧听出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手上抓着他的手臂也用力了些力气。
“好,我们回家。”
谢喻安不再去关注司慕云的存在,低着头摸了摸安辞念的头发,小声哄腻,最后牵着自家老婆的右手在众人的视线中离开。
望着寻找了那么多年的女孩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此时,司慕云心里悲伤大过了喜悦,小时候黏糊糊在他面前的小孩变得这么陌生,他明白十八年发生了太多事情,而这些都是横亘在他们面前不可跨越的鸿沟。
而站在二楼的祁厌注视着下面的一切举动,心里直观感受到不爽的情绪,昨天晚上,他就跟这个人强调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安辞念离开,毕竟人只要留下来,才能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结果现在倒好,白说了呗。
也是靠不住的人!
“老板,安雯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