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的烟火一轮接着一轮。
一簇一簇的绽放，光彩炫目，美不胜收。
在这个跟过去告别迎接新的开始的夜晚，姜小白以自己的方式回馈给许颂声。
是的，回馈。
她的人生准则就是，她得到了一些什么，就必须得还回去一些什么。
这是她从小被教育的理念，根深蒂固，很难改变。
所以她在许颂声求婚的时候，说的不是我愿意，而是谢谢。
许颂声沉浸在她的主动里，毫无察觉她的心思。
前半夜他不算尽兴，因为他不敢，束手束脚小心翼翼的生怕会伤到她。
姜小白看出来了，他皮肤上冒出细细密密的薄汗，深邃的眼满是动情，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心展示着他的隐忍。
姜小白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轻声说：“我没事。”
许颂声的眼睛亮了，低头亲吻她嫣红的唇，吻得急切毫无章法，只是一味的厮磨，舌尖缠绕，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只因她轻柔的三个字：我没事。
她赐予他为所欲为的权利。
许颂声当即乱了分寸、失了理智。
然后……
然后他们相拥着，如烟花般绽放、陷落。
后来……后来姜小白就失去了力气，意识逐渐飘散……
而许颂声，他初尝情事，像个探索新天地的学子，精力旺盛又好奇，变着法的折腾了大半夜。
直到姜小白伸手推了推的他的胸膛，这是制止。
她语气里带着求饶的意味，“我不行了。”
他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过火了。
他硬生生地压下还未平息的冲动，伸手轻柔地拨开她凌乱的发丝，轻吻她光洁的额头。
姜小白迷糊中听到了许颂声在她耳边说：“宝宝，我真的好爱你。”
“……”
然后许颂声起身，姜小白感觉许颂声的手穿过她的腰间和腿弯，她的身体一下子腾空了。
是许颂声将她抱了起来，姜小白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许颂声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已经数不清今晚这是第几次亲吻了，他好像入了迷。
姜小白连睁眼都觉得累，任由他抱着她走，直到感觉温热的水流将她整个身体包裹住，她才略微清醒了些。
姜小白睁开了眼睛，发现许颂声把自己放进了浴缸里。
他这是？
许颂声蹲在浴缸旁边，温柔地跟她说：“你睡吧，我帮你洗。”
“……”姜小白瞬间清醒了。
她双手交叉抱住胸口，“不行。”
许颂声笑她掩耳盗铃，伸手扶住她的肩膀避免她往水里沉，他在她的耳边轻声提醒她：“早都看完了，还遮什么？”
“……”姜小白的体温飙升，皮肤泛起了淡淡的红，映在许颂声眼里，漂亮至极。
他用手轻抚她的肩膀，柔声说：“放轻松。”
“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我都帮你洗。”
“……”
姜小白是彻底没力气跟他说话了，只好把头偏到一边去，面对着墙壁，这样什么都看不见了，就不尴尬了吧？
想不尴尬是不可能的，因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许颂声的手在她身上轻柔的游走，所及之处，又酥又痒。
这种程度，姜小白还勉强能忍，直到他的手探向某处……
姜小白蓦地转过头惊恐地看向他。
他腿一伸跨进了浴缸……
容纳两个人的浴缸变得拥挤。
“你——”
姜小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许颂声亲吻她的脖颈，带着蛊惑的声调在她耳边轻声说：“宝宝，再给我一次。”
“不行，我真的不行了。”姜小白猛地摇头。
许颂声一边挑起她的念头，一边肆意的亲吻，一边跟她保证，“最后一次，好不好？”
“……”
他这个姿势完全把她困在了里面，无处可去，偏偏他还礼貌地问她好不好。
姜小白是真的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种默许。
许颂声欣喜若狂为所欲为。
随着水流的波动起起伏伏，浴缸里的水溢了出来。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姜小白看见窗户外透进来的微光，天已经微微亮了。
她整个人虚脱了，任由许颂声摆布。
结束后，她感觉许颂声又给她洗了一遍，然后将她抱起来，用柔软的浴巾裹住，抱着她走回了房间。
许颂声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又轻吻她的额头，然后在她旁边躺下，结结实实地把她拥在怀里，这才满足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姜小白没有放任自己陷入深睡，只是闭目养神，脑海里思绪万千。
两个小时后，姜小白小心翼翼地推开许颂声的手，他皱着眉把她抱得更紧，嗓音沙哑低沉，“再睡一会儿。”
姜小白伸手按住他的眉心，“我去上厕所，一会回来。”
许颂声这才将她松开，哑着嗓子说：“那你快点回来。”
姜小白说：“好。”
然后她轻轻掀开了自己那一侧的被子，又重新把被子盖好，站在床边看了一会。
看许颂声的眉、眼睛、高挺的鼻梁、精致的薄唇、还有裸露出来的精壮的臂膀。
认认真真地仔仔细细地看。
“不是要去上厕所吗？”许颂声突然出声问。
昨晚折腾了一晚上，他现在也很困，他没有睁开眼睛看姜小白是不是还在房间，只是他没听见姜小白的脚步声。
姜小白紧张道：“嗯，我穿错鞋子了。”
许颂声轻笑一声，“没事啊，你的我的，不都一样吗？”
姜小白“嗯”了一声，然后说：“我走了。”
许颂声说：“快点回来。”
姜小白走了。
她去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走到客厅，写了一张纸条放在餐桌上，把手机格式化了，也留在了餐桌上。
还有那枚戒指，她举着手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摘了下来，搁在了纸条上面。
她就这样离开了。
除了一身新的衣服，什么也没有带走。
包括那些精心为她准备的礼物，那些她曾经求而不得的东西，她统统都不要了。
跨年夜的那一个晚上，许颂声以为是全新的开始，而对姜小白来说，是和过去的一切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