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一行人再次登上火车,离开哈拉和林,前往大都。只是这次多了一车皮一百多个女人,有司庆若娃和火绒花的侍女,还有拔都进献一百个白人女奴。
拔都准备了一百个白人女奴,是想用来和杨康谈条件的,没有想到杨康非常痛快的就答应了。
最后也没有拉下脸来,就委托合刺旭烈将这一百个白人女奴送给杨康。
哈拉和林火车站,火绒花正在和弟弟做最后的道别。
火绒花的指尖紧紧攥着弟弟的衣角,羊毛粗袍在晨风中簌簌作响。哈拉和林车站的铁轨泛着冷光,蒸汽机车喷出的白雾裹着煤灰,将姐弟俩的身影笼在朦胧里。
二十二岁的少年突然扑进火绒花怀里,发间还沾着昨夜篝火的烟味:“姐姐别走。部落还需要你支撑大局,我可以……”
“行了,别演了,我知道你早就想要独掌部落大权了。三弟怎么没有来?”姐弟三人,火绒花和老三关系比较好,老三比较黏这个姐姐。
“老三他……他昨天睡晚了,今天起不来?”少年眼睛有些闪烁,实际上是昨天两个吵了一架,一气之下把老三脸打肿了,关了起来。
火绒花也没有怀疑,老三还小,早上起不来也是常有的事,只是有些遗憾,不知道还能不再见,“要善待那些老臣子,不要觉得他们烦,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老人,即使是强如陛下,也会听取老臣意见,你呀!就是太冲动了,欲速则不达。算了,我现在也管不到你了,你自己好好掂量吧!”
少年猛地抬头,眼底泛起水光:“姐姐,我……去求陛下,让你留下来,部落不能没有你!”话音被火车尖锐的汽笛声生生截断。
火绒花转身时,司庆若娃正站在车厢门口向自己招手。
“好好照顾弟弟,将来不要亏待他。”火绒花头也不回走向火车,指尖抚过冰凉的青铜车门。
车厢内弥漫着陌生的香脂气息,杨康斜倚在虎皮褥垫上,面前小几摆着合刺旭烈送来的西域葡萄酒,琥珀色酒液在水晶杯中轻轻摇晃。“你的这个弟弟不简单,”杨康轻笑出声,指腹摩挲着杯沿,“早知如此,该把他也带去大都。”
火绒花在对面落座,小羊皮靴尖无意识地蹭着地板:“陛下说笑了。他不过是个被惯坏的孩子。”火绒花余光瞥见车窗外少年仍站在原地,身影被晨雾浸得虚浮,恍若随时会消散。
随着火车启动,车窗外的草原开始缓缓流动,少年的身影渐渐缩成黑点。火绒花盯着窗外偶尔呼啸而过的低矮灌木,思绪又回到当年杨康兵围哈拉和林时候。
那是一段朝不保夕的日子,整个家族都随时可能被乃马真太后当做替罪羊牺牲掉,火绒花想起合丹亲王,是合丹亲王力保自己一家人。
火绒花一转身看着车厢内,目光迎上了合丹妻子拉鲁思明和女儿哈拉海尔。
两个人长的丝毫不差,不是亲母女胜似亲母女,只是不知道为何活成杨康后宫中小透明,没有什么存在感。
拉鲁思明似乎察觉到火绒花的目光,浅笑着抬手将鬓边滑落的珍珠钗别正,声音轻柔如春日溪流:“妹妹在看什么?可是这车厢里闷得慌?”
拉鲁思明招手唤来侍女,捧出一个金丝绣着缠枝莲纹的锦盒,“尝尝这波斯蜜枣,合刺旭烈特地送来的,甜得很。”
火绒花来到拉鲁思明身边小声说道:“姐姐怎么就不争一争。”
“现在也很好呀!争什么争?”拉鲁思明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合丹死了,自己改嫁陛下,哈拉海尔也成为陛下女人,相互扶持,平安到老就是福。
华筝是不用争,脱脱不花有祖父还有父亲扶持,阿娅茹她们也能背靠坤尚,四婶唆鲁禾帖尼她有克烈部为后盾,还有好几个儿子在外。
合丹作为哈拉和林防守失败者,自己什么都没有,拿什么争。
火绒花望着拉鲁思明鬓边晃动的珍珠钗,此刻车窗外风沙拍打着玻璃,将拉鲁思明的面容晕染得有些模糊。
“姐姐当真甘心?”火绒花压低声音,指甲掐进掌心。
“妹妹不要多想,陛下是雄主,不喜欢后宫妃子掺和前朝之事,皇后娘娘也是仁慈心善之人。”拉鲁思明不想火绒花走了弯路。后宫之中还是有很多禁忌,一旦犯了生死难料。
杨康踱步而来,龙袍下摆扫过地毯,绣着金线的九爪金龙纹随着步伐若隐若现。
伸手掠过拉鲁思明脸,将耳畔摇摇欲坠的珍珠耳钗重新别好,指尖擦过拉鲁思明微微泛红的耳垂:“说什么悄悄话,连朕都听不得了?”
拉鲁思明顺势倚进他怀中,丝质襦裙下的玉足轻轻拨弄着杨康的小腿:“不过是教妹妹些闺中趣事。”
捧起琉璃盏,将剩余的葡萄酒喂进杨康口中,“合刺旭烈送来的蜜枣甜得发腻,陛下可要尝尝?”
杨康俯身亲吻上拉鲁思明,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合刺旭烈的蜜枣有朕的爱妃甜吗?”
火绒花有些知趣想要退出,给拉鲁思明留下个人空间,拉鲁思明伸手拉住火绒花,示意火绒花留下来。
火绒花僵在原地,看着杨康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拉鲁思明的眉眼间,拉鲁思明的指尖却紧扣着她的手腕,丝绸袖口中渗出的冷汗将两人的肌肤黏在一起。
拉鲁思明才不愿意一个人应付杨康,杨康有时候索求无度起来,真的会是一种折磨,还是多个人分担为好。
“妹妹急着去哪?”拉鲁思明仰起头,珍珠钗在晃动间划出细碎银光,“陛下难得有空,咱们姐妹正好一起伺候。”
拉鲁思明腰间的金丝香囊擦过火绒花的裙摆,散出龙涎香与藏红花混杂的气息,火绒花余光看了哈拉海尔也没有离开,反而脱下外衣,一副随时可以替换的样子。
火绒花又想到第一次侍寝的时候那个夜晚的人数,微微点点头。
拉鲁思明松开火绒花手,火绒花转身关上包厢门。列车继续前往,时不时发出咣当咣当咣当声响,那是车轮撞击轨缝声响。
包厢内是男女结合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交响乐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