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姜楚仪的心思全然放在姜修则谋逆之事上,回府的时间愈发晚了。
玄玉可是刚娶回家的小娇夫,只是长公主殿下所忙之事乃是正事,他即便心中有醋意,也不能表露。
这日,姜楚仪又忙至深夜才归府。刚踏入府门,就见玄玉静静地站在院中,身影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单薄。
“公主,您回来了。” 玄玉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委屈,那声音轻轻柔柔,仿佛能滴出水来。
姜楚仪见此,嘴角噙起一抹笑意,“怎么站在这里。”
“臣是专门在这里等您的。”玄玉坦言道,他垂下眼眸,那双漂亮的凤眼中流露出一丝哀怨,那勾人的弧度更是惹人怜惜。
姜楚仪缓缓走上前,手指轻轻点了点玄玉的嘴唇。
“就你的心思多。”姜楚仪轻笑道,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
“殿下,您近几日忙碌,回府的日子越来越晚了。”
“那几个最起码还能在朝中遇到您,臣可不一样,臣只能在家中苦苦等待。”
尤其是少微,可是日日跟着殿下的。
这几个男人中,谁都没他与殿下待在一起的时间长。
这样想着,玄玉还抬眸看了少微一眼,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姜楚仪听到玄玉这话,轻轻摇了摇头。
随后便带着玄玉回了自己的殿中。
玄玉为姜楚仪斟了茶水。
姜楚仪拿起他递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随即出声询问道:“你何时回齐国?”
玄玉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看向姜楚仪,两人静静地对视着。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殿下是在赶臣吗?”
“你身为齐国的皇帝,还能不回齐国吗?”姜楚仪挑了挑眉,目光中带着几分认真。
“跟你来的那些使臣正盼着带你回国呢。”
不只是跟他来的那些齐国使臣,齐国境内的那些官员也盼着他回国。
他家陛下不过是去了一趟楚国,结果变成了楚国长公主的夫婿。
夫婿就算了,还不是正的。
玄玉知道自己回齐国之后,一定会被朝中的那些人唠叨个不停。
“可臣舍不得殿下。”玄玉拽了拽姜楚仪的衣袖,那模样如同孩子般撒娇。
姜楚仪见他这副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那就等你将齐国的事情处置好,作为一国皇帝,不能如此任性。”
玄玉闻言垂下眼眸,“殿下说得对。”
他要回国将那些朝臣解决了。
——
万寿宴后半个月,前来参加万寿宴的藩王都已离京。
只有姜修则还在宫中住着。
姜修则也有所察觉,他在京中的这段时日,南陵竟然没有派人传信。
其实并非是无人传信,而是传信的人已被姜元昭的人拦下,所有的信件都被姜元昭拿到。
如今只等着审判了。
姜修则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这盘棋局,自嘲一声。
他自以为自己藏得够深。
没想到自己却被发现了。
棋盘上的白棋败局已定。
他将棋盘掀翻在地,一颗颗棋子坠落,叮咚作响。
门外的侍从听到这声音,连忙走入房间,他看着满地的棋子,惶恐询问道:“王爷,这是......这是怎么了?”
姜修则冷笑一声,“没什么大事,只是你要跟着本王一块死了。”
听到姜修则这话,侍从双腿一软,差点瘫软在地。
“王爷,您不要吓奴才啊。”
姜修则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面前诚惶诚恐的侍从,“活路?成王败寇。”
“王爷,咱们可以跑。”
“跑?往哪儿跑?如今这京城内外皆在姜元昭的掌控之中,我们能逃到何处?”姜修则面色阴沉地冷哼了一声,他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寒星一般闪烁着寒光。
他们跑不掉的。
只见他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微微低垂着头,眉头紧紧皱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抬起头来。
“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似乎只剩下这唯一的一条道路可走了。”说完这句话后,他仿佛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趁着姜元昭还未动手之前,杀了他。
侍从听了姜修则的话,明白了姜修则的意图,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王爷,这条路是死路啊。”
姜修则闻言轻笑一声,“这条路是死路啊。”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也是死路。
如今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姜元昭的监视下。
姜修则要这样做,也只是苦苦挣扎罢了。
“你先退下吧,本王要好好想想。”
他靠在椅背上,撑着脑袋。
只是容不得他再仔细思考。
姜元昭便派人围了他所住的宫殿。
大殿之上,姜元昭宣布了姜修则的罪状。
“瑞王,与敌国勾结企图谋逆,结党营私在各地敛财,私养暗卫,囤积粮草。”
众臣听到这一项项罪状,皆是惊诧不已。
在他们眼中,瑞王一直是个与世无争的人,还是皇帝陛下的亲皇叔。
先皇对其可是极其信任的。
“陛下,这这......竟然。”大臣们面面相觑,满脸的不敢置信。
“陛下,此事可是真的?”
姜元昭面色冷峻,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朕亦不愿相信,但证据确凿,皇叔犯下如此大罪,实难饶恕。”
说罢,他便直接让人将那些信件拿给众臣去看。
众人看到这些罪证,才彻底相信。
果然人不可貌相。
“陛下,瑞王罪责滔天,万不可轻易放过啊。”
这种罪,只有死路一条。
姜元昭微微颔首,沉声道:“朕自然明白,瑞王之罪,当以极刑处置。”
“可他毕竟是朕的皇叔。”
“只要他心甘情愿服罪,朕会饶他一命的。”
众人听到姜元昭的这番话,纷纷跪地夸赞他仁善。
陛下仁善,幽禁瑞王。
不过人也是可以自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