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城市风格没那么细腻，临近年关，大街小巷上人也很多。
在酒店稍作休息后，苏晚晚自己就出了酒店，打算慢慢走走，不过出门没几分钟她就打消了慢步的念头。
扑面而来的寒风吹的人头皮发麻。
北城实在是太冷了，今天恰好没什么太阳而且还是大风天气。
但是不出门怎么行呢，怎么证明自己来了北城。
于是乎，苏晚晚当即就找了个路边的小店，直接打了辆车，目的地是北城的地标建筑。
……
“咔嚓”一声，苏晚晚在北城的圆环大桥下拍了张照片。
下一秒，她就直接打开了朋友圈，附上了刚刚的那张照片，甚至没有配文案，直接就一键发送。
朋友圈发送之后，苏晚晚嘴角挂上了一抹笑。
做完这些，她点开了打车软件直接叫了辆回酒店的车，看到有师傅接单之后，苏晚晚立刻就把手揣进了口袋。
这似乎看上去还挺正常的，因为苏晚晚偶尔会在朋友圈发几张随手拍的景色。
只不过这次的费劲一拍，是为了给江也看的，也是为了给宋闻璟看的。
……
谁成想直到苏晚晚回到酒店，男主团谁也没有给她点赞，为数不多的点赞还是来自之前在莱雅的同事。
苏晚晚：……
她知道宋闻璟落地之后当天会很忙，于是苏晚晚便打开了空野的官网，空野的联名款大秀就在今天。
秀场好像是在北城的一处古建筑园区，线下是非公开秀场，苏晚晚就没打算去。她顺手预约了一个直播动态。
这次的直播链接在空野的官网，苏晚晚特意注册了一个账号。
……
这次远扬和陈氏的合作算是顺利，远扬有自己的产品科技,智能居家产品有自身的核心竞争力，元旦期间上新的产品在北城的市场很受欢迎。
本是去验收成果和商议后续的部署情况的，没想到陈氏当天就收到了警告整改产品的文书。
这个警告不只是罚款，更涉及到产品数据。
去查验了产品上市后的运维和售后服务，以及跑了趟工场确定了产线没问题之后，宋闻璟才带着新麻烦回了酒店。
……
窗外是陌生的城市建筑，只不过现在车里的人无暇顾及这些。
秦柯看了眼那个文书，不禁无奈摇头，“北城政府让我们公开部分采集的数据库，这实在是……”
本来这次是来视察上市后的运维情况的，没想到又摊上个大麻烦，秦柯也无语极了。
本来想着可以放个轻松的年假的，如果这事儿解决不了，估计很难好好休息，打工人也太倒霉了。
文书的建议细则，秦柯看了都要被气笑了，他的视线落在其中一行上，忍不住吐槽，“竞品厂商如果整合我们的部分数据，岂不是对我们的客群了如指掌。”
第一次见要求科技公司公开自己的用户数据的。
那和直接把客户送人有什么区别。
简直是荒谬，实在是欺负人了，远扬在南城哪里受到过这种打压。
……
“国内没有案例，这件事情让总部的团队先处理，数据必要公开的话，部分产品就先在北城撤掉。”
宋闻璟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
他最近连轴转久了，难免的心累，今天又是出差又是去工厂的，实在是不轻松。
宋闻璟还不知道能不能搞定这次的文书，但是这个模块国外的公司也有去做，国外没有那个条例是需要科技公司去公开信息的。
南城为了提高人民的居家生活水平，也没有在智能产品这块儿做过多的要求。
北城给陈氏下文书，也就是给远扬下文书，解决上面的麻烦，比产品科技的提升更麻烦，宋闻璟只好尝试借南城的关系网和北城这边做交涉。
想到关系网，宋闻璟望了一眼窗外的商场，那个logo也很明显，是北城头部企业江家的产业。
提到江家宋闻璟又不禁多看了一眼窗外。
这次的绊子，也不排除是江家设的。江家也做了科技线，肯定不希望南城的人来插一脚，而且江家在上面确实有关系。
宋闻璟一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或许下次的合作可以试着和江家谈谈。
如果和江家合作的话，利是大于弊的，毕竟在北城，江家走的很开，明面上和暗地里都有过硬的关系网。
……
同样想着江家人的还有苏晚晚。
苏晚晚正在空野的直播间疯狂刷礼物，为了引起老板的注意力，苏晚晚的礼物一直在霸屏。
顶着那个“江大设计师的头号铁粉”的Id，苏晚晚在主持人一声声的夸赞中逐渐迷失了自我，久居榜一。
更是把和空野合作的品牌方们都比了下去。
江也在大秀现场，见举着直播设备的场助嘀咕的时候，才忍不住看了一眼屏幕。
看清楚Id之后，江也微微皱眉，稍作思索了片刻，除了苏晚晚，极少有人会叫他江大设计师这个称呼。
仔细一想好像没别人。
于是，江也掏出来了手机，正欲要给苏晚晚发些什么，先点进了她的朋友圈。
首条朋友圈是在南城发的。
坐在秀场的观众席上，江也愣了两秒，没想到苏晚晚会来了北城。
他点开了聊天框，手指在即将触到屏幕的时候顿住，台上的模特款款走来，江也收回了手机。
打算等大秀结束之后再问她。
已经做到榜一大姐的苏晚晚顶着那些合作联名款的高定礼服，看不出名堂来，只会徒手刷礼物。
最后，她手指点累之后才停了下来。
……
宋闻璟回到酒店之后，苏晚晚还在等着他们一起吃晚餐。
抬腿走进包间，宋闻璟看到自顾刷着手机打发时间的人，手上正在脱外套的动作停了两秒。
本是一个极为平常的画面，却在这种时候让他身上的烦躁没那么多了。
若是以往，宋闻璟不会特地去用餐，遇到工作多的时候，甚至会自动忽略晚餐。现在多了一个人等着，感觉还怪不一样的。
本来宋闻璟安排了视察运维状况后，在北城可以顺带着游玩两天，又或者找个理由去雪场滑雪。
他当然很乐意作为私人教练。
可是，眼下这样的情况远扬的部分数据如果不做公开的话就得撤掉，上边的关系还得尽早维护，这一切都被打乱了。
莫名地生出一股子歉意，宋闻璟刻意放平缓了声音，“明后天，你想在北城哪里玩玩都可以，回酒店的话，给你安排车。”
……
“出什么事情了吗？”
本来秦柯说他们下午就能结束，但是现在都要八点钟，之前没说后面有安排，苏晚晚不知道今天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不禁问道。
而且，她早就关注了，远扬的产品在北城卖的很好，按理说不会耽搁太久。
宋闻璟手上的筷子没动，迟疑了下，简单解释了句，“北城上市的这部分产品，遇到了条例问题这种硬性的麻烦，可能要在北城先撤出。”
闻言，苏晚晚微微皱眉，那就是北城上边的意思了。
她还真不理解会出现这种问题，上次去宋闻璟家的时候，那套没上市的产品和整个系统，让她不得不佩服远扬的科技水平。
不管是什么时代，都应该鼓励发展科技才是。
想到这些，苏晚晚替远扬的产品惋惜极了，“智能家居产品和系统这么好的一个理念，竟然要被管控，这还是为人民服务吗。”
她的语气里还带些打抱不平的意思。
宋闻璟没想到之前顺口一说的系统，她会记得。而且现在竟然对智能产品这方面还挺上心的。
现在这样，苏晚晚看上去比自己这个老板都见不得远扬的产品出问题，宋闻璟笑了笑，“大家观念不一样很正常。”
“那好吧。”
没再多说什么，苏晚晚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盘子里的东西上。
她开始琢磨起来明后两天的安排来。
……
“老板，我们的关系维护那边签上线了，探过口风了，可能不是为了钱。”
回到酒店房间，秦柯立即反馈了情况。
南城那边的关系网向北城延伸，和有决策权的人搭上线容易，但是如果想让他们改文书，那得关系更硬一些。
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为了钱，单纯是针对远扬的排挤，那会更麻烦。
宋闻璟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不是为了钱？”
那八成就是有人蓄意为之，他们看来是知道远扬不缺钱，没打算让远扬简单摆平。
和南城上边的关系维护已经够麻烦了，现在还要加上北城这边，那……还真是可着远扬一个公司薅。
宋闻璟对于北城的水有多深还不清楚，怎么精准打点也不了解。
又想起了白天窗外的商场。江家北城top3里的私企，最近这几年势头不断增大，在某些领域，已经超出了之前并列的陈许两家好远。
江家背景又十分深厚，土生土长的北城人，江家前几代人一直从政，上边的关系上可是硬得很。
正好也顺便看看是不是江家在背后给自己使绊子。
……
宋闻璟发了最后一个邮件，顺带着轻声说了句，“这种事还是交给更合适的人才行。”
秦柯有些不解，他不觉得现在远扬以南城为基础的关系网，一时间能找出一个摆平北城关系的人来。
“秦柯，想办法联系上江家的人，我要和江寻之见一面。”
已经奔波一天了，宋闻璟打算尽快处理掉这个麻烦，打算就按照今天一时兴起的来。
借江家的手去做事，综合下来在北城还是很有性价比的。
秦柯点点头，便打了个招呼，欲要回酒店房间找到最快联系江家的方式。
秦柯刚走到门口，就被宋闻璟叫住，“必要的话，就拿下次远扬的新系列在北城的上市合作作为敲门砖。”
随后，秦柯终于在自己的各种人脉群里，找到了江寻之自己的私人工作邮箱。
下一个系列的产品早就做了基础的规划，秦柯发了封邮件，顺带着附上了新项目的基本企划方案。
这些文件本来不会给到竞司去看的，这次远扬附上了未公开的方案，可谓是诚意满满。
……
第二天，江寻之一到公司就看到了昨天晚上的新邮件。
江寻之点开了附件， 那份项目方案很是详细，他对此倒是挺意外的，而且对方给的条件非常客观。
就是不知道这次这个找上来还稳赚不赔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远扬和陈氏的合作，江寻之清楚。如果有和江氏合作的意向的话，首次进军北城应该选择的合作对象应该是江氏。
他没找就说明之前并不想和江家合作。
宋闻璟这人，江寻之见过几次，他总觉得他那样的人，不会让自己吃亏。这次看上去还算真诚的合作，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大坑需要跳的。
迟疑了下，江寻之还是让助理把那份很长的附件打印了出来，甚至文档上还带着远扬的logo。
……
“老板，远扬这个合作意向来的还真突然，这……怎么也觉得不对劲。”
助理看着那份仅供内部传送的资料，忍不住出言提醒。
“是资本就会逐利，眼下他们和我们江家合作，又不亏。不过这事儿得谨慎些，把远扬最近在北城做的这些项目资料给我找来。”
翻看了两下手里的项目方案，江寻之对这块儿还挺感兴趣的，打算再好好了解一下近期远扬的产品，再去做论断。
见江寻之又要找资料，今天还有别的行程，昨天还特地嘱咐了司机今天上午得去赴约，助理提醒了句，“那……一会儿您和许家的相亲还去吗？”
……
“不去了。”
目光没从手里的新产品线方案移开，江寻之立刻就回应了声。
助理闻言，没再说话，愣在原地没动。
他也跟了江寻之好久了，每年他最麻烦的事情不是工作，而是应付家里。
要是这次的相亲不去，那估计家里那边不好交差。助理对豪门联姻没什么感觉，不过还觉得已经约好了的事，放女方鸽子不太好。
抬眸间，见助理欲言又止的样子，江寻之理解到他什么意思，随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爷爷那边确实不好交代，不过我有更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