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在过年后回来,不想下楼去买菜,当时还没有过完正月十五,觉得麻烦。而且进出小区,还要给保安或者物业的人员红包也是有些尴尬。
过年回家的时候,正月初二她回娘家。蓝月当时还问她,需要给小区保安红包吗?白珍说,如果比较熟或者经常打照面的,可以给啊。在广东那边,过年的传统就是会给小利是。不一定很多,五块十块都可以,大家都开心。
他们部门一个大姐说,过年给小红包,有时候还是有些作用的。她说起当时带朋友开车一起去仙湖烧香。那里平时去都要预约车位,何况过年。他们当时五个朋友开了五台车。到了那里后,果然人满为患。他们不能停到仙湖公园的门口。
他们就只能在周边小区晃悠,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车位。有的小区直接就把“停车位已满”几个字挂出来。
当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有的人已经烧香出来了,她就想着会不会等一等就有位置?于是停在路边。她看到岗亭的保安,就走过去,从包里随便给了个红包。那个保安还挺开心的,就说帮她找个车位。
她跟保安说:“一个车位不够,我们有五台车,需要找五个车位。”随后她又拿出来四个红包给保安。那个保安眼睛都亮了,屁颠屁颠就去找车位,很快就给他们落实了车位。还记下了了五台车的车牌号,说会帮他们看着。
等到她去庙里烧香给功德钱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大小红包都混在一起了。刚才给保安的五个红包都是大红包,里面各包了100元。那个保安相当于收到了五百元的利是。
等到下午,他们几个人从仙湖下山,到了这个小区,保安还在,他说本来下午他就换班了,但是看到他们还没来,就在岗亭这里等他们。现在他们终于下山了,他也完成任务了。
这个同事的朋友也不好意思了,其他几个朋友也分别给了这个保安利是。这个保安笑得合不拢嘴。不过大家都得到了便利,他们觉得这个钱花得值的。
白珍把这个事情跟蓝月说起来,蓝月说那肯定了,保安就是小鬼,他们还是有一定的操作权限的。像这个小区,每天进出和骑电动单车上下停车场,都是会和保安见面的。
平时这些保安都是冷冰冰的,不会跟你说太多话。但是最近这几天过年,反而出小区大门,保安还会主动给他们开门,还很热情打招呼。进出停车场也是这样。蓝月说感觉他们就是想要别人给红包吧。估计是小区里有人给了他们红包。
白珍说,大过年的就给他们小红包呗,大家也就图个开心。蓝月说她也这么觉得。不过黄忆和白梅都觉得给不给都无所谓,他们认为不能惯着。
白梅在北京那边的小区就没有这个传统,他们过年只会给红包熟人,不会给小区的保安和物业人员。
白珍说两广应该都有这样的传统吧。之前她住在前海的小区,那时候每天进出小区都会见到熟悉的保安和清洁工 ,她过年的时候有给他们小红包。
那年的正月初八,物业管理处的一个电工还和她说想了解下保险。当时说想给儿子配点重疾险。那时候白珍情商也不高,没有领会就是想要讨红包。她就去了他们办公室,不过当时包里有小红包,她还是主动拿出来了红包分给管理处的几个工作人员。
然后她和这个电工聊了半小时保险,他们财务部的小妹也过来了解。她才知道原来电工的工资还比较高,说有一万多一个月,那个财务的小妹是95后,说工资不高,一个月3000多元。不过她未婚夫比较有钱。她想先了解一下。
白珍给他们讲了下产品计划书,也发给他们了。他们都说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白珍死后也回家了。
还有一年过年,他们大年初五就回到深圳了。那天不巧在高速上两个轮胎都没气了。他们到了深圳,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小区。黄忆就想着先把东西卸回家,再叫拖车拉走车子去换轮胎。
那时候还是早上五点多,很多人还在熟睡中。黄忆和白珍两个人把东西都搬到了电梯厅旁,就像搬家一样。
大厅里刚好有三个保安,他们居然很热心地帮忙搬到家门口。随后他们卸完了东西,白珍赶紧进屋拿了三个利是下楼给他们。
过了一两个月,有一天她在电梯里遇到一个保安,那个保安还主动跟她打招呼,然后说过年时候你给过我红包啊。
白珍这才想起来,她平时都是脸盲,不记得人的长相。看来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她住在这个福田的小区还是比较省心的,物业管理服务比较成熟,虽然是个老小区了。
她和这些物业管理处的人员还算比较熟悉。之前她的房子出租,好几次租客都是物业管理处的管理人员帮忙找的,当时也给了他们半个月的租金作为报酬,比让房产中介帮忙租房子要的佣金要便宜些。
而且都是小区的人,比较知根知底,她前几任租客都是单身女生,租住好几年才换人。她还是比较信任管理处的人的。
相比蓝月的大社区,保安不一定认识业主。不过可能他们每一期的保安对业主有些脸熟吧。蓝月说去年,小区还出了通知,要求电单车也要交月租,每个月10元才能进入地下车库停放和充电。
很多业主达不到这样的意识,认为不就是个电单车又不是汽车,凭什么要收月租?很多人会冲岗,或者跟着汽车后面出来停车场。蓝月至今也没有办月卡。她都是借邻居的月卡下去的,有时候就是让保安帮忙抬杆,有的保安比较好说话,就会帮忙。
不久,那个小区里的业主都很有意见,有个周末,好些业主就故意在岗亭那里集合闹事。保安被骂的一愣一愣的。这个小区管理处的保安队长也出来协调。有的业主报警了。当时围观的人很多。
可能因为这么闹大了,之后又稍微放松了些,没有提月租的事情。而小区里的停车场时不时会混进去不是小区的人,而且是年轻人。从监控看到这些人就是在偷别人的电瓶车的电瓶。蓝月还被偷过充电器和雨衣。她的那个雨衣是加厚的,当时一百多买的,用了好几年,都没有事。没想到居然有人顺手牵羊拿走了。
蓝月在那里唠叨了好些天,然后想通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当布施了。她这么想,心里就会好受些。白梅又给了她几百块钱让她去重新买一个。
还有一些业主在微信群里反馈,晚上十一点多,有好几次有人莫名其妙敲门,那个业主那段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家,从猫眼看到,还挺害怕。当时准备报警了。没想到同一天另一个楼层的业主也说他们家半夜被人敲门了。他们家是密码锁,带有摄像头。通过摄像头可以看到敲门的人的面容。
于是就发截图到小区微信群让大家警惕。蓝月自从白苗去世后,呆在家里就有些害怕。他们家厨房的灯都是开通宵的。她不像以前能熄灯睡觉,现在都要开着厨房灯,卧室里也会有点光亮。她每逢听到有人敲门也会很紧张。
如果不是事前和她说好要来家里的,突然来敲门的,她都会很担心,不敢开门。有时候她会躲在门后面的猫眼查看是谁。有时就躲到卧室里,就是不开门。
有次,白珍寄了一箱鸡肉,顺丰帮忙送上去。但是那个顺丰快递员说发现家里没有人,就拿回店里了。白珍当时赶紧给蓝月打电话,发现她常用的号码显示关机。随后又打了她另一个副卡的号码。她才说刚才在房间里。她没有听到有人敲门。
但是那个顺丰的快递员和白珍说,他敲门敲了有十分钟,一直没有人应答。白珍跟他解释,家里有人,只是在房间里没有听到。让他中午吃饭的时间送过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蓝月和阿刁都在家,她一般就会敞开门。果然,那个快递员再送去,这回蓝月就收到快递了。
白珍和白梅都觉得蓝月很奇怪。有时候她手机突然有电话进来,她一看到陌生的电话就很害怕。白珍不知道她是发生过什么经历?
最近开学了,小朋友每天作业照旧很多。他这几天拿回来好几个奖状,都是语文老师表扬他完成作业做得好,“阅读文章小能手”、“作文优秀”之类的奖状。
蓝月还发了家族群的好几个微信群里。她认为自己的教育有方,最近一直盯着他阅读,要求他要按时完成作业。
家族群里其他的亲戚都在发了称赞的表情,蓝月每当这时就是比较自豪的,她感觉自己的付出收到了成绩。
白梅夫妻俩白天都忙得天昏地暗,没有空看微信群。他们一般到晚上就瞄一下微信信息。他们并没有在微信群里回复信息。白珍下午看到了蓝月发的几个奖状的照片,当时就在群里称赞了阿刁。
蓝月也说要在群里称赞一下小朋友,让他感觉自己的认真学习会得到认可。白梅夫妻俩一直都没有在群里发信息。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太多群了,可能没有看到信息。
蓝月晚餐做了他们祖孙俩都爱吃的四季豆,这豆子是白珍在网上买回来的。她发现阿刁很喜欢吃这个豆,吃得盘子里精光。
饭后蓝月给白珍打电话说,四季豆太好吃了,很嫩。小朋友吃得很饱。上次白珍还给他们买过甜豆,但是小朋友居然不爱吃。她之后就把一部分甜豆分给了邻居家。另外一部分拿去给一个老乡。
但是没想到在去到楼下的时候,豆都掉到地上了。被电动车一压,就都爆开了。也不好送给别人了。蓝月说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做的好吃,她觉得那个甜豆甜腻腻的,做了也不好吃。
白珍和黄忆说:“那个甜豆挺好吃的,怎么他们都不喜欢吃?”黄忆说:“你都不清楚他们喜不喜欢吃,就买了,那不是浪费钱吗?”
白珍觉得也是,不过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也不能勉强。确实挺浪费钱的。她好些年没有在家吃饭,不清楚他们的口味。
阿刁和白梅口味还是挺像的,他很精,好吃的就会多吃。白梅不喜欢吃绿豆、鱼等有臭青味或者腥味的东西。相对来说,白珍没有这么挑剔。
白珍很多东西都还是能吃得下的,只要不是食物不卫生。毕竟小时候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好吃的。黄忆也是很多东西不吃,做饭的时候比较难把控。
白珍最近网购的东西比较多,都是蔬果,她主要是看到超市很多东西都涨价了。不过现在家附近的那个仓储大超市,晚上八点后也开始打折了。以前是不打折的。这样晚上也可以挑选到一些有机菜。平时有机菜一包十几块钱,现在打完折有的两三块钱就可以买到了。
这些有机菜确实比大棚菜好吃,有小时候的菜味。她发现现在的菜都是没有了菜味,就像生活淡如水一样。
蓝月这几天都是在收快递,白珍还担心她这么多快递太累。她说她骑自行车去拿,然后再把自行车扛上电梯就可以了。这样就不会太重。
本来白珍还想着那些快递里面多是有包装袋的,让她可以在那里拆了箱子,就可以拎着袋子回家了。这样可能没有这么难拿。但蓝月说她还是抱着箱子回家吧,这样还可以把纸皮收拾了,到时候去卖废品。
他们去年就尝到了卖废品的好处。蓝月一两个月就会卖一次,卖出来的几十块钱就给阿刁作为零花钱存起来。阿刁也不舍得花,都装在他的钱袋子,放在书桌的抽屉里。
虽然他之前有时候淘气,去偷储钱罐的零钱,但是这些十块以上的零花钱,他都不敢拿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