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敛月小心翼翼掀开茶白紫鸢帐,正想开口就见榻上的人睁开眼睛,“小主,您醒了。”
敛月触及她冰冷的手,赶紧让青黛灌好汤婆子塞进被衾里,让小主暖和暖和。
南知妤刚要动身,只觉得锁骨处的肌肤刮蹭着被衾隐隐有些刺痛。
敛月急忙按住她,解释道:“今日甘露殿来人说,太子妃身体不适,请安暂时免除。
这时候还早,小主您大可再睡一会儿。”
南知妤浑身酸疼得厉害,只好叮嘱道:“让人去小库房挑些补品给甘露殿送去。”
敛月点头,“小主放心,此事奴婢亲自去办。”
内殿伺候的人只剩青黛一人,南知妤在睡过去前,抓着她的手臂问道:“殿下是何时离开的?”
青黛反握着她的手,小声说道:“殿下今早上朝的时候,特意叮嘱地下伺候的奴才小声些,免得吵醒小主。”
从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殿下对于小主的偏爱了。
南知妤脑袋昏昏沉沉的,敷衍地应两声就阖上眼眸。
青黛把她的手塞进被衾里,这才悄然退出去。
脸上洋溢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这小主受宠,他们这些当奴才的面儿上也有光啊。
等着南知妤彻底睡醒起床后,外面伺候的奴才纷纷聚在大殿内,对着她行礼道:“奴才恭贺月良媛。”
南知妤见她们一个个眉开眼笑的,随即又让青黛赏了红封。
“你们这些人都是从绛云轩跟着过来的老人儿,自然也都知晓本良媛的脾气,只要不背叛主子,将来你们到了年纪,本宫定然会将你们放出宫去的。
若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本良媛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下面的人听见自家主子敲打的这番话,连忙应声称是。
“这长乐殿内缺一名总管公公,小桂子你可能胜任?”
此言一出,小桂子面色震惊,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定然不会辜负主子的厚爱。”
南知妤端着茶轻啜一口,继续说道:“福竹,你聪明伶俐,可愿留在本良媛身边的做个替身小太监?”
福竹笑得眼睛都快眼不见了,在小桂子他们的催促下,赶紧跪下谢恩。
“好了,今儿个是喜庆的日子,本良媛也不拘着你们。”
底下的奴才还不知道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青黛打了个响指说道:“小主心善,特意拿银子置办了些吃食,让咱们这些当奴才的也能打打牙祭,所以……咱们都要好好记着小主的好。”
太子殿下来的时候,发现长乐殿的大门紧闭,转头瞪着不知情的柴回。
柴回脑袋都快要烧冒烟了,也没想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总不能是月良媛一觉醒来,就不认账了吧!”
太子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你个狗奴才,就不能盼着点儿好吗?”
柴回哎呦一声,捂着自己的屁股闪到旁边。
太子看了眼高耸的宫墙,一个助跑飞身越了上去。
柴回站在下面干瞪眼,“殿下,您小心着些啊~”
卫清野黑着脸训斥道:“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孤在自己的东宫还要翻墙吗?”
柴回果断闭嘴,赶紧摇头。
天地良心啊,能让太子殿下翻墙也要去见的女人,怕是只有月良媛一人吧!
南知妤坐在内殿窗户旁,看着他们在长廊里围着小桌吃东西,热闹至极。
偶尔,福竹抢到什么好吃的,还会偷偷从窗户递进去,小声道:“主子,刚烤好的番薯,您尝尝味道。”
南知妤也不拘谨,稍微掰了一小点儿放进嘴里,“嗯,果然香甜。”
瞧见这一幕的太子殿下目光阴沉,大步流星地走近,语气里是压制不住的怒火,“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南知妤被吓得一颤,手里捏着的一小块番薯掉在地上,“殿下,您怎么来了?”
卫清野入了殿内,一步步朝她逼近,“怎么,听知知说这话的意思,孤来不得此处是吗?”
南知妤后退到窗户旁,细腰被硌的生疼,“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太子殿下冷笑着,“南娇娇,孤听你解释,快说。”
南知妤那张未施粉黛的脸,因为殿下说的这话,沾染了笑意,“殿下,福竹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把刚烤好的番薯拿来给妾身尝尝而已。”
太子殿下略有尴尬的干咳两声,“那也不行,你是孤的女人,不能做出这种让孤瞧着就吃醋的事情。”
南知妤原本有些恼殿下乱发脾气的,但听见吃醋两个字,瞬间火气全消。
她踮着脚尖,轻拽着太子的衣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妾身瞧着您与明昭仪站得那么靠近的时候,妾身也很生气。”
太子从背后将人紧紧环绕,“南娇娇,孤是太子殿下,东宫的女人确实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娇气的不行,还敢冲着孤生气。”
南知妤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小声反驳道:“殿下这是知道上当受骗,想要中途返毁吗?”
“对啊,孤上当受骗,甘之如饴。”
南知妤听着太子殿下说的这些话,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殿下该不会是偷偷瞧了妾身的话本子,说出来的话这么撩人的吗?”
南知妤的琳琅音夹杂着几分调侃与狭促,她偷偷仰头想要看太子殿下的神情。
卫清野另只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欢欢让她转动脖颈,脸朝右侧。
他俯身低头,就这么亲了上去。
“孤见到了你,哪里还需要看什么话本子,无师自通。”
南知妤被人禁锢着腰身与脑袋,如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弱小可怜又无辜。
可惜,半关的窗外,是一地的狼藉。
那群奴才早就偷偷溜走了,毕竟主子都已经献身就义了,她们总不能还站在那里碍着太子殿下的眼睛吧!
南知妤被亲的有些站不住,两条腿都在轻颤。
卫清野给她足够呼吸的时间,然后再次亲了上来,揽着她的腰身一步步地朝着床榻走去。
南知妤被带的脚步凌乱,无助地后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