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臣被这些信息冲击的大脑一片混沌,这么多年没看出来啊,这个南丞相居然是个狠人。
罗臣见太子没有开口阻止,咽了咽口水问道;“所以你把南夫人的孩子与外室子掉包?”
南丞相像是在品味什么似的,表情享受地说道:“是啊,看着她每日对着别人家的孩子嘘寒问暖,却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正在饱受摧残,这种操控别人人生的快感,我足足享受了十余年。”
“啊哈哈哈~~”整个牢狱中充斥着南丞相猖狂的笑意。
卫清野没有没有耐心听他说这些,瞥了眼身后的罗臣,他指尖轻点桌面吩咐道:“搜集他所有的罪证,昭告天下,将他囚禁沈夫人这一段隐去。”
罗臣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要如此叮嘱,看来那位小美人儿还真是殿下的心尖宠啊~
“奴才办事儿,殿下放心就行。”
太子离开的脚步微顿,转头觑了他一眼,“就你办事,孤才不放心呢!”
罗臣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心痛的神情,“我怎么觉得自己受伤了呢?”
旁边的小太监赶紧凑上前,伸手扶着他的手臂,“司主,你是哪里受伤了呢?”
罗臣立马挺直腰板,不耐烦地挥开他,“本司主活蹦乱跳的,哪儿也没受伤。
别想着偷懒,赶紧滚去办事儿去。”
小太监的脑门儿上挨了一下,他委屈地摸着脑袋,转身朝着南丞相走去。
慎刑司一夜的惨叫声,未曾停下。
卫清野沾染一身的血腥气息,他踏入殿内立刻命人准备沐浴。
半个时辰后,他披散着长发,穿着墨青色的丝质长袍走到内室。
看着躺在榻上还在昏睡的南知妤,一种浓烈的心疼翻涌而上,让他喉间干涩无比。
沾染着水汽的手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儿,放在自己的侧脸轻蹭着,“知知,你醒来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南知妤听见他的声音,指尖儿微微动了两下。
她眉尖微蹙,睁开的眼睛微眯了眯,下意识抬手挡着略觉有些刺眼的昏暗烛光。
卫清野抬起手臂,用宽大的衣袖给她遮挡光,眼眸里闪着不易察觉的欢愉,“知知,你终于醒了。”
南知妤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声音虚弱又透着沙哑,“对不起,让殿下担心了。”
卫清野放软声音,免得吓到她说道:“知知放心,孤已经命人去查南丞相的所有罪行,并昭告天下。”
不一会儿青黛端着药进来,那股苦涩的药味弥漫在殿内,南知妤嫌弃地蹙起眉尖。
“之前让御膳房特制的果脯,多备一些过来。”卫清野伸手接过药碗,动作轻柔地舀了一勺药汁送到她的嘴边。
南知妤鼻尖微动,只觉整个鼻腔充斥着苦味儿,她眨着可怜兮兮的眼眸看他,“殿下,能不能……”
“不能!”事关她的身体,卫清野绝对不会听她撒娇卖萌的,拒绝的声音有些生冷。
“赶紧喝药,喝了身体才能好。”
殿内出现了片刻的安静,南知妤见他不肯松口,这才不情不愿地张嘴。
喝了药没多久,南知妤就开始犯迷糊。
“唔~”南知妤窝在男人的怀里,阖着的眼眸轻颤,抓着他衣袖的手不曾松开过。
卫清野知道她内心的不安,轻轻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孤在这里守着你。”
南知妤在一声声的轻哄中,缓缓松开了手。
等着怀里人的呼吸声平稳,卫清野起身朝外面走去。
承乾殿外,敛月、小贵子等人齐刷刷德跪了一排,在料峭叶风中瑟瑟发抖。
他们没有任何的怨言,没有保护好主子,本来就是他们失职,就算殿下要杀他们,也是应该的。
这世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做出的选择,承担相应的后果。
“知道今天为什么要让你们跪在这里吗?”卫清野站在殿门前,面容隐秘在黑影之中,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他们感觉到无形的压迫感。
“奴婢没有保护好月主子,甘愿受罚。”敛月俯首磕头,有些自责道。
小贵子磕头道:“奴才不应该放月良媛离开的,奴才也甘愿受罚。”
“你们甘愿受罚?”卫清野冷笑一声,睥睨着他们道,“要不是她今天安然无恙,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柴回站在一旁,着急的说道:“你们这群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叩谢殿下的不杀之恩啊!”
小贵子等人眼底迸现出一抹惊喜,“多谢殿下不杀之恩,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卫清野拂袖转身,给柴回一个眼神。
他转身对他们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行了行了,你们要是把里头那位吵醒了,怕是殿下也要改主意的。”
青黛急忙从里面探出头来,挨着把他们给扶起来,“我偷着给你们煮了壶姜水,还留了几盘点心,记得吃一些。”
敛月拉着她的手叮嘱道:“你在这要小心照看主子,盯着她好好吃药。”
青黛点了点头,笑着道:“放心好了,现在殿下恨不得直接把我的伙计都给抢了去。
伺候月良媛,殿下从不假手于人。”
敛月赶紧抬手捂着她的嘴,“这种话在外面不能说,小心给主子惹祸上身。”
夜色将尽,南知妤睡眼惺忪地看着一手环抱自己的男人,尽管面容有些憔悴,依然没有折损半分他的容颜,反而多了几分颓废之态。
葱白的指尖隔空描绘他的样貌,突然卫清野睁开眼晴,捉着她的腕子,把她往自己身上带,“说,大清早的不睡觉,做什么坏事儿呢?”
南知妤假意挣了挣手腕,小声嘟哝道:“哪有做什么坏事儿,这不还没开始动手,就被殿下明察秋毫的捉了个正着嘛~”
卫清野把玩着她的一缕青丝,眉眼含笑,“孤要是真的这么厉害,昨日定然会让人把承乾殿围得水泄不通,让你插翅难逃。”
南知妤一听这架势,像是要跟她秋后算账似的,她赶紧在他的嘴角亲了一口,“殿下,妾身只是情急之下,稍微急了那么一下下,您应该可以理解吧?”
卫清野眉骨轻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继续编,孤看着你能找出多少理由来。”
南知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