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宜最终仍是没让微雨立刻将夏末所谓的身世告知储秀宫,一来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太假,二来则是她想看看夏末后面还会做什么。
她甚至考虑过直接跟夏末摊牌算了。
毕竟目前夏末展现出来的行为,明显是那背后的人已经想要跟东宫打名牌了,她在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双方开诚布公。
只是,她得选个好的机会。
博弈嘛,自然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胜算最大。
她总不能傻乎乎的将主动权拱手相让。
对方越想什么她越不能着急,正好她这段时间身子情况严重影响了脑子的思考,她打算给自己留几天时间好好想想,顺道看看事态的发展。
结果就是,和硕和宛平找上了门。
就,很烦。
她想不见,可这俩人是带着所谓的神医来的。
她只能白着张虚弱的脸,先让神医诊脉而后才听两人配合着叹息东宫奴才身份不一般。
杨静宜几乎是瞬间便明白这俩人的意思。
她只是不懂,这俩马前卒知道的这么快,是夏末自己说的,还是背后的人使手段让她们知道的。
眼见着她不接茬儿,和硕不满地清了清嗓子。
杨静宜立刻让人奉上药茶,“这茶是太医看了都说好的,孤的咳疾也多亏了它,和硕尝尝看,待会儿走的时候孤让人给你们包点。”
怕她们不喝,杨静宜还说,“不是药,就是养喉咙的茶水,对身体大有裨益。”
呵呵,苦不死你。
看你们还能不能继续叭叭起来没完。
和硕自然是没有喝,不仅如此,原本就因杨静宜不理会不好看的脸色更是阴沉下来,倒是宛平笑呵呵地端起来抿了口,感慨道,“皇兄受罪了。”
“谁能想到如今会是如此呢?”
“我记得母妃常说你刚出生的时候有劲儿,比我们这几个小猫崽子可强上不少,如今……”
宛平收住话头,面露遗憾的笑笑。
杨静宜心里了然,这是顺道挑拨离间来了。
她看了眼微微晃动的门帘,倒是有点期待偷听了这么久之后江宸的表现了。
果不其然,杨静宜还没吭声。
伴随着棉帘子被掀起扑面而来的冷风,江宸仿佛冰棱子一样冲着宛平就冲了过来,“宛平皇姐想说什么?说皇兄是因为被母后责罚落下的病根?”
宛平一愣,似想说什么挽救。
火气上头的江宸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如今倒是知道在这阴阳怪气,当初皇兄被责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送过一次药?哦!”
他冷笑,“我要是没记错,皇兄身子变成这样还有和硕皇姐的功劳吧,当初那一脚可是实打实的!”
说完江宸双手抱胸怒目而视。
和硕猛地站起来,“你!父皇不让再提,你如今是什么意思?不满父皇的决定吗!”
“呵。”江宸冷嗤,“父皇不让提你的壮举,就允许在背后议论中宫了?要不要咱去父皇面前说说?”
眼看着和硕火气上来就要怼回去。
宛平忙站起来挡在她面前,软着声音话里却不失凌厉,“八弟这是在做什么?我们姐妹也没说什么啊,只是可惜皇兄身子变成这样。”
江宸眼睛一瞪,就要继续开喷。
杨静宜咳嗽两声,摆摆手,“孤这身子确实不爽利,无论以前如何,现在已然这样,既然刚神医说孤需要静养不能操劳,孤就不留两位皇妹了。”
“小宸,替孤送送你两位姐姐。”
和硕这才想起来正事儿没干,眼看着江宸已经做了请的手势,她忙道,“我们……”
江宸可不惯着她们,“我说两位皇姐,明知道我皇兄身子差,他现在急需要休息,你们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必须要留在这叨叨叨吗?”
和硕一噎,求助似的看向宛平。
宛平便笑着软声道,“八弟说哪里的话,我们姐妹好不容易托人请来的神医,不就是关心皇兄的身子吗?难道这还不是大事?”
“哦。”
江宸面无表情,“神医都看完了,你们走吧。”
当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杨静宜半阖着眼睛靠在软枕上养神,心中对眼前的状况真是满意极了,眼看着自家熊孩子的熊是对准她不喜的人时,岂是一个舒坦了得!
她决定给齐司白涨些俸禄。
以此感念他将熊孩子教导的如此之好。
宛平显然被噎得不轻,姐妹连的角色瞬间倒转过来,和硕上前一步叉着腰,“如果本宫没记错,这是东宫吧?皇兄尚且没说话,你这是做什么?”
“越俎代庖?呵!真把自己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