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独孤行的危险,许县令冷汗直流,急忙喊道:“我选!我选柳湘湘!”
独孤行闻言,缓缓站直身子,长叹一声,“唉,刚才你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还以为你会硬气点。没想到吓一吓就怂了。”他摇了摇头,他总算看透了这人的骨头有多软。
许县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恼交加,猛地拍地怒道:“你敢耍我?!”他挣扎起身,指着独孤行,气得脸都红了。
独孤行冷哼,“耍你?不单耍你,我还要揍你!”
话音未落,他纵身一跃,骑在县令头上,拳头如流星坠地,狠狠砸在许县令脸上。拳风凌厉,带起一阵低啸,许县令连躲都来不及,鼻梁应声而断,鲜血喷涌。
“饶命!饶命!”许县令抱着头,声音凄厉,哪还有半点县令的体面。独孤行却像没听见,拳头如雨点落下,毫不留情。堂外脚步杂乱,几个差役闻声冲入,见状大惊,抄起棍棒想上前阻拦。
独孤行头也不回,反手一拳,游龙诀气劲迸发,棍棒断裂,差役被震退数步,摔得七荤八素。其余人见状,不无心惊胆战,哪还敢上前?
独孤行继续揍人,拳头精准落在许县令脸上,一时间整个屋里都是许县令鬼哭狼嚎。
也不知揍了多久,许县令瘫在地上,鼻青脸肿,牙齿掉了三颗,嘴角淌血,眼神涣散。独孤行停手,俯身捡起一颗断牙,笑着说:“这牙,跟你桌上那梨,我买了。”他随手丢下几枚骊国铜币,叮当作响,落在许县令身旁。
许县令胸膛起伏,眼中怒火翻腾,却不敢吭声,生怕再挨一顿揍。独孤行瞧见他那点神情变化,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低喝:“小四!”
七境四脚蛇自玉簪中窜出,鳞片映着烛光,巨口微张,獠牙森然。许县令吓得一哆嗦,怒意瞬间熄灭,缩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独孤行背靠木椅,懒散道:“我揍你,是你活该,谁让你违了誓言。至于你以后是找林小姐,还是回头寻柳姑娘,我不管,那是你的路。”他顿了顿,声音骤冷,“但你若敢报复,或牵连柳姑娘,别怪我手下无情。”
许县令连连点头,嘴角抽搐,哪敢有半点异议。清河县最强的不过四境武夫,他怎敢招惹这少年和那头七境妖蛇?
独孤行起身,刚迈出堂门,忽地回头,“柳姑娘还念着你,不过我想,你也不会回头了。所以,祝你和林小姐两情相悦。”他笑了笑,语气带了几分讥讽,“以后别再乱许誓言了,害人害己。”
话毕,他唤回小四,身形一跃,掠上屋顶,灰袍在月光下翻飞,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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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县城,夜风微凉,街巷灯火稀疏。独孤行踏着瓦片疾行,行至一处屋顶,独孤行忽觉体内气血翻涌,二十八脉游龙诀自行运转,左臂猛地一震,不受控制地抬起。
“师父?”独孤行心头一紧,低声喃喃。他停下身形,稳住气息,凝神感受。左手缓缓抬起,从怀中掏出一支毛笔,笔尖悬空。少年忙掏出小本,摊开纸页,准备记录。
可毛笔并未落向纸面,而是径直在他手臂上划动,在他手臂上刷刷写下五个字:“留意另一个我!”字迹匆忙潦草,墨色未干,随即左臂无力垂下,毛笔啪嗒落地。
独孤行皱眉,盯着手臂上的字,满脸疑惑。另一个我?这是何意?师父陈尘的行事向来玄奥,可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
独孤行皱眉,盯着手臂上的字,脑中一片雾水。另一个我?师父这话何意?陈老头的行事向来反复无常,随性而为。
自然而然,这句独孤行也摸不着头脑。
他正沉思,胸口忽地一空,像是被抽走了什么。少年低头,猛然察觉,他与白纾月的契约,竟在这一瞬无声断裂!那股若有若无的牵引,彻底消散。
独孤行心头一沉,契约是师父亲手所定,非常人所能解,连裴松的朱砂紫金符都无法撼动,如今却莫名解除?难道与师父的留言有关?又或者是师父主动解除他们之间的契约?
“白纾月……”独孤行低喃,目光投向渔港的方向,夜色深沉,灯火寥落。他足尖一点,身形如箭,朝柳湘湘家疾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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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白纾月拖着绵软的身子,踉跄行在清河街头,独书瘦小的身影紧扶着她,累得满头是汗。
然而就在此时,白纾月心头一空,整个人呆立当场。
独书突然感觉到身旁的白纾月突然变重,随即抱怨道:“纾月姐,你走路也用点力啊,老靠着我可不行。”
然而,当他抬头看向这位漂亮姐姐时,马上察觉到她神色不对,像是丢了魂一样,“纾月姐,你咋了?”
白纾月眼睛微微泛红,她方才心头一空,就知道她与少年之间的契约被人为切断了,至于是谁,不用猜都知道,也就少年和他师父可以这样做。
比起陈尘,白纾月认为独孤行的可能更大。毕竟他师父陈尘可是在梦里指引过她,不太可能突然过河拆桥。
想到这,白纾月急了,她强撑着站直,甩开独书,踉跄向前,“没事……我得去找独小子……快!”
独书急了,忙窜到她身旁,拽住她衣袖,“纾月姐,你这腿都抖成这样了,还逞强?让我扶你!”
白纾月腿软行不动道,偏偏她又心急如焚。她红着眼眶,喃喃道:“这破药……为什么现在还有效啊……”此时,她不知所措,心头还苦涩难抑。“契约没了……他会不会……不要我了?”
独书一愣,没听清她在嘀咕什么,只当她药力发作,脑子糊涂了,“姐,你别瞎想了!活爹人应该在客栈,咱们快回去找他!”
白纾月重重地点了点头,借着独书的力,跌跌撞撞朝客栈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