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忐忑的吃完了面前的吃食,过了一段时间,附柴大佐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就连腹泻都没有。
他才确认,原来饭里没毒。
不知道这个海军少将在搞什么幺蛾子,从戎二十余年,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顿便饭。
想当年,陆军只用了一张明信片就把他从母亲的怀里征召入军队,这么多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品尝到家乡的味道。
愣了愣神,附柴有些恍惚,自己好像没有妈。
“请诸位稍等片刻,长谷将军随后就来。”
这一等就是足足五个小时,一众军官就傻等在会议室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毕竟吃人嘴短,刚吃了人家如此丰盛的招待午餐,转头就这么不给面子,实在不太好。
直到傍晚,会议室才来了个中尉。
“长谷将军乏了,明天再议吧。”
然后扭头就走。
长谷直树就是存心的恶心他们,顺便点燃他们压抑在心中的怒火。
反正第五舰队还没到,这群人还走不了,那就再多晾他们一会。
晚餐同午餐一样,只是多了个苹果和香蕉,严格按照海军军曹的标准。
直到第三天,长谷直树才“抽出时间”,面见了这群陆军军官。
然而,面谈会只持续了三分钟,该讲的内容就讲完了,然后长谷直树便宣布散会,搞的一群陆军军官不知道海军在打什么算盘。
先是进门打了他们一顿,然后好吃好喝好招待的让他们白吃白喝三天,结果见个面就三分钟?
搞什么飞机?
那个...顺便问一下,明天还能继续待在海军总部吗?
要不是第五舰队已经快到了,长谷直树还想多晾他们两天。
“田平君,那边准备好了吗?”
所谓的那边,指的就是国党的潜艇部队。
“长谷将军,情报我已经送出去了,对方也答应了我会动手的。
但具体他们到了哪,在哪动手,什么时候动手,这都属于军事机密。
对于他们而言,我就是一个军火商,他们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告诉我?”
长谷直树点了点头说道:
“说的也是,是我太心急了。
你是没看过他们押送的东西,相信我,没有人能抵得住诱惑。”
苏明哲的思维并不和长谷直树在同一水平线上,他所考虑的问题就是销毁或者截获这批黄金和珠宝。
至于从中取利这件事,他还没想过。
当然,被这群军官上下其中,中饱私囊的结果和销毁也差不多。
反正只要这笔钱别用于生产武器和作为军费支出就行了。
苏明哲眉头微蹙,问道:
“将军,国党的海军水平您也是知道的,尤其是潜艇这玩意,他们总共也没多少潜艇兵。
我怕就算他们到了指定位置并发动攻击,到时候也不一定能摧毁所有的运输船。
这种事情必须做的干净,一旦留下把柄,后患无穷。”
长谷直树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淡淡说道:
“田平君,打仗你不行,下棋我不行。
这种事情有什么难的,我早就计划好了。
你还记得上次用的信号屏蔽器吗?就是那个进口的英国货?
一旦国党的潜艇行动,发起攻击后,那头蠢猪大佐肯定会第一时间用电台求救大本营。
等他发送完电文后,我们便启动信号屏蔽器让他们的无线电失灵。”
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长谷直树才继续说道:
“在行动开始后,我们会降半旗,与那群蠢猪拉开距离,你告诉他们,让潜艇部队不要袭击所有降了半旗的舰船。
为了保证行动的万无一失,等到那群蠢猪将他们被国党袭击的电文发送出去之后,我们也会动手的。
这样,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完全是国党的海军自导自演的,和我们淞沪海军,第五舰队没有半毛钱关系,最多就是一个失职之罪。
你还记得我让特高课帮忙拍的照片吗?
这张照片就是铁证,附柴大佐和我们海军不和,在运输的过程中,执意独自行动,脱离了我们的保护范围,然后被国党海军伏击。
等到我们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只留了一片尸骸。”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大本营想治我们失职之罪都要掂量掂量,毕竟这完全是陆军一意孤行所酿成的惨剧,和我们海军有什么关系。
我们还可以借此向陆军施压,倒打一耙,责问都是因为他们的原因,才导致了黄金和珠宝的丢失,然后再把战争不利的因素全部甩在他们身上,借此向天蝗陛下申请削减陆军军费补贴到咱们海军。
看苏明哲的表情,长谷直树便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你不会是想说,万一大本营找到了黑匣子一类的东西怎么办?
田平君,你着相了,大本营能搜寻,我们不也一样可以吗。
等到大本营派人来搜的时候,我们早就检查了几遍了。
就算有所遗漏,但我们都找不着的东西,大本营又怎么可能找的见呢?”
听见长谷直树的话,苏明哲选择了闭嘴。
他所想的,长谷少将已经都替他说完了。
看见苏明哲虚心求教,一脸崇拜的样子,长谷直树很是满意。
......
第二天清晨,第五舰队终于姗姗来迟。
长谷直树看见了矶江健作,两人立马热情的拥抱在了一起,丝毫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不愉快。
果然,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长谷直树伸出右手,和矶江健作紧紧握在了一起。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