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李密身着一袭华丽的官服,步伐稳健地朝着尚书房走去。他心中怀揣着自己精心策划已久的计划,准备向李渊呈上奏表。
终于,李密来到了尚书房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李渊正端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奏折。
李密恭敬地跪地行礼,朗声道:“陛下,微臣李密拜见陛下。微臣自来到长安至今,已将近两个月有余,但却一直未能有所建树,每每想到此处,微臣便深感愧疚难安呐!近日,微臣听闻此前瓦岗寨的众多兄弟们皆已返回山东老家。因此,今日特来此向陛下上表,请命前往山东,召集昔日瓦岗之豪杰,为我大唐效力。”
李渊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李密身上。他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之后,脸上渐渐浮现出欣喜之色,开口说道:“朕亦曾耳闻此事,知道瓦岗旧部多数并未归附于王世充。朕本就有意派遣爱卿前去收抚他们,不想爱卿竟能先朕一步想到此策,实乃难得啊!爱卿对我大唐之心,日月可鉴。朕定会全力支持爱卿此番行动。”
听到李渊如此爽快地应允下来,李密心中暗喜。但他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启奏陛下,微臣尚有一事相求。”
李渊面带微笑,温和地回应道:“爱卿但讲无妨。”
李密再次躬身施礼,而后缓缓说道:“微臣恳请能与贾闰甫一同前往山东。此人乃是微臣的至交好友,且熟知瓦岗之事,若得他相助,想必此次之行定能事半功倍。还望陛下恩准。”
“这当然没有问题!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嘛!待到所有事宜都安排妥当之后,朕定会亲自设下盛宴,为你们饯行。”李渊面带微笑,理解地点头答应道。
“多谢陛下对臣的信任!”李密心怀感激地再次叩头拜谢李渊后,缓缓起身,然后转过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尚书房。
此事犹如一阵狂风般迅速席卷了整个朝廷,当众大臣们得知李渊竟欲派遣李密与贾闰甫奔赴山东,以收拢并安抚瓦岗寨昔日的部众时,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众多臣子纷纷挺身而出,急于进谏劝阻。
只见萧瑀面色凝重,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快步走向李渊,拱手施礼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陛下啊,李密其人向来狡诈多端、反复无常,其心思更是难以捉摸。此人长期心怀不轨之念,屡屡造反闹事,给国家带来无尽的祸乱。如今陛下您却要委以他这般重任,让他外出执行此等关键而又重大的使命,这岂不是如同将一条滑溜溜的鱼儿投入清澈见底的泉水中,又如放纵一头凶猛的老虎回归山林啊!一旦他借机脱离了我们的掌控,必然如脱缰野马一般,一去便再也不会回头了呀!”
话音未落,一旁的李纲亦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匆忙上前一步,附和着萧瑀说道:“是啊,陛下!且看此次出行,李密居然还要带着贾闰甫一同前往,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猫腻吗?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们此举分明就是想要伺机出逃啊!”李纲作为太子的授业恩师,一直以来都对宫廷之事格外关注,此刻更是言辞恳切,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然而,面对众人的齐声劝谏,裴寂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他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缓声道:“诸位大人怕是有些多虑了。陛下圣明睿智,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有此等安排的。我等只需相信陛下的决策,不必在此事上过于纠结。”尽管裴寂说得头头是道,但萧瑀心中的担忧并未因此而减轻半分。
“即便陛下英明神武,可这其中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稍有不慎,恐怕就会酿成大祸啊!毕竟李密曾经是雄霸一方的枭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萧瑀依旧紧紧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挥之不去的忧虑神情。
然而,面对众多大臣的劝谏,李渊却并未为之所动。只见他神色自若地摇了摇头,从容不迫地说道:“诸位爱卿多虑啦!所谓帝王之位,自有上天注定,绝非那些等闲之辈能够轻易篡夺的。即便李密真的胆敢叛逃离去,也不过如同用一根脆弱的蒿草制成的箭矢射向茂密的蒿草丛中罢了!根本难以掀起什么大的风浪来。况且,如果他有心叛变,李密肯定是去找王世充算帐,到时等他们两人相互争斗,我们正好可以坐收渔人之利呀!”
就这样,李密怀着满心的期待与憧憬,积极且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远行的准备工作。每一项细节都经过反复斟酌,力求万无一失。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便来到了准备出发的前天夜晚。这一夜,月色如水,洒落在皇宫那金碧辉煌的殿宇之上。李渊特意在宫中设下盛宴,为即将踏上征途的李密等人送行。
李渊身着华丽的龙袍,面带微笑,亲自邀请李密和贾闰甫一同登上那尊贵无比的御榻就座。只见宫女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一盘盘精美的珍馐佳肴,犹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被端上了桌。
那些菜肴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有清蒸熊掌,色泽金黄,肉质鲜嫩;有红烧鹿肉,香气扑鼻,口感醇厚;还有糖醋鲤鱼,外酥里嫩,酸甜可口……每一道菜都仿佛是一件艺术品,让人看了便忍不住垂涎欲滴。
李渊笑容满面地看着李密和贾闰甫,亲切地说道:“二位,请随意享用这些佳肴,不知是否合你们的口味?来人啊,快快给贤弟和贾廷尉斟满美酒。”一旁的侍者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为他们二人倒上了醇香四溢的美酒。
李密微微欠身,客气地回应道:“陛下真是细心周到,这些菜肴皆是我与贾兄平日里喜爱之物。能得陛下如此款待,实乃臣等之荣幸。”
李渊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如此拘礼!今日乃是家宴,咱们只管开怀畅饮,尽情享受这美食盛宴即可。”
看到桌上的菜肴已经吃得差不多,李渊便举起酒杯,目光真挚而坚定地望着李密和贾闰甫说道:“今日,我们三人共饮此杯酒,以此彰显我们同心同德之谊。愿你们此番出征能够建功立业,不负朕之所望!”说罢,李渊率先一饮而尽。
接着,李渊又语重心长地继续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既已许下承诺,纵有千两黄金亦不可更改。诚然,朝中确有一些人并不希望朕应允贤弟此次出行,但朕对贤弟一直推心置腹,深信不疑,绝非他人所能轻易离间得了的。”
李密听闻此言,心中感动不已,连忙与贾闰甫起身再次跪地拜谢,恭敬地接过李渊的诏命:“多谢陛下对臣等的信任!”
随后,李渊又宣布道:“朕还将任命王伯当作为贤弟你的得力副手,一同前往。”
“陛下的大恩大德,微臣真是感恩戴德、没齿难忘啊!”李渊这一番精心的安排着实大大出乎了李密的意料之外,甚至可以说是远超其预想。这份意外之喜确确实实让李密感动万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然而,就在这股感动稍稍平复之后,李密的心思开始飞速转动起来。
他暗自思忖着:虽说李渊此刻嘴上说得动听无比,但细细想来,实际上也不过就是给自己封了一个光禄卿的职位罢了。这与自己内心深处所渴望的那种真正手握大权、呼风唤雨的地位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这样的职位对他堂堂李密而言,无异于一种莫大的羞辱。
面对权力那如同磁石一般致命的吸引力,李密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在短暂的权衡利弊之后,他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要坚定不移地继续执行自己原先拟定好的计划。毕竟,只有按照自己的规划去行事,才有可能最终实现他梦寐以求的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大地上,给人带来了一丝温暖与希望。而此时,李密早已做好充分准备,他精神抖擞地站在队伍前方,身旁分别站立着贾闰甫和王伯当这两位得力干将。只见他们身后紧跟着数千名士气高昂、装备精良的唐军士兵,整个队伍排列整齐有序,宛如一条蜿蜒前行的巨龙,气势磅礴。
军旗猎猎作响,迎风飘扬;马蹄声如雷贯耳,震撼人心。李密骑在一匹雄健的战马上,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他知道自己的未来就在此一搏。贾闰甫和王伯当则紧紧跟随在他左右,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李密等人一路前行,尚未踏出潼关,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一骑快马疾驰而来。待到近前,众人方才看清来者乃是李渊所遣之使者。那使者翻身下马,恭敬地呈上一份敕令。
李密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地接过敕令,展开细看。原来,李渊竟要求李密将其麾下人马分出一半留在华州,仅率另一半出关。
李密心中暗自思忖,李渊此举究竟用意何在?难道他开始对自己不再信任?正当此时,王伯当凑近李密,压低声音道:“魏公,您看陛下此番作何打算?想当初咱们离京之时,陛下可是言之凿凿,表示对我等深信不疑。如今却突然下达如此敕令,分明是对咱起了疑心呐!”
李密微微摇头,轻声回应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陛下已然颁下敕令,我们唯有依令而行。不过……”说到此处,李密稍稍停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继续言道:“若能留下半数兵力以取信于李渊,倒也不失为一桩划算之事。只要本公能够顺利抵达山东,与昔日瓦岗寨旧部会合,届时定可重振旗鼓、东山再起!”
当李密接过李渊使者送来的敕令时,那些与他一同出征、来自瓦岗寨的旧部将士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安的涟漪。而作为长史的张宝德,本就被计划安排跟随李密的那一半人之中,更是在当晚与将士们闲聊之际,洞悉了大家内心深处的担忧。
只见一名将士压低声音说道:“咱们这两个月投身唐军之后,方才知晓以往在瓦岗寨所享受的待遇简直是太过寒酸啦!若是李密想要带着咱们一起叛逃,说实话,俺可真是一万个不情愿呐!”话音未落,另一名已然和唐军相熟的士兵紧接着附和道:“可不是嘛!俺也不愿随他而去。想当初在瓦岗寨的时候,好歹还有粮仓可供支撑。可如今呢?李密又能给咱们带来些啥?瞧瞧人家李世民虽然年轻,但他率领唐军屡立战功,麾下众将士皆获丰厚奖赏不说,就连军饷也是按时足额发放,从未有过丝毫拖延亏欠啊!”
此时,又有一名士兵面露惧色,惶恐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呀?倘若李密当真起了叛逃之心,那咱们岂不是会受其牵连吗?”此语一出,原本就稍显凝重的氛围瞬间变得愈发紧张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能够给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答案。
“好啦好啦,各位莫要再如此惶恐不安了,或许事情并非如我们所想象的那般糟糕呢!咱们可别自己吓唬自己呀!”张宝德赶忙出声安抚着众人那颗焦躁的心。然而,就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所有人都已沉沉睡去,张宝德却悄悄地起身,借着微弱的烛光,奋笔疾书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一封密函便已写成。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封信交到一名可靠的使者手中,并再三叮嘱其务必尽快送达李渊处。
数日之后,李渊终于收到了来自张宝德的信件。当他拆开信封,匆匆浏览完其中的内容后,那张原本严肃的面庞之上,竟不易察觉地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微笑。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思忖道:“哈哈,果不出我所料,李密终究还是落入了我的陷阱之中啊!”紧接着,李渊故作怒容满面之态,对着满朝文武大声呵斥道:“诸位爱卿可知晓,方才长史张宝德传来急报,信中明言李密这厮必定会谋反!”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众大臣们闻听此讯,皆是脸色大变,一个个惊慌失措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大臣满脸焦虑之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还有些大臣则显得手足无措,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过了片刻,终于有位大臣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问道:“陛下,眼下情况危急万分,这可如何是好啊?”
“陛下,我们之前就曾数次向您进言,李密此人野心勃勃,日后必定会谋反啊!可您当时却对他深信不疑,丝毫不听我等忠言劝告!如今这局面,实在令人痛心疾首啊!”萧瑀满脸懊恼之色,急匆匆地走上前来,言辞激烈地说道。
只见李渊猛地一拍大腿,悔恨交加道:“哎呀,都是朕一时糊涂啊!朕当初怎就如此轻信那李密呢?只怪朕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未能洞察其狼子野心。如今酿成大祸,真是追悔莫及啊!”说着,李渊不禁连连摇头叹息,脸上满是懊悔与自责。
此时,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众大臣们个个神色慌张、手足无措。他们或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或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面对如此混乱不堪的场面,李渊也装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来。
只见他紧紧皱起眉头,双手背后,在朝堂上来来回回不停地踱步。每走一步,都仿佛重若千钧一般,同时嘴里还不住地唉声叹气:“哎呀!诸位爱卿切勿如此惊慌失措嘛!眼下之事确实十分棘手难办,还需容朕静下心来仔细斟酌一番,你们也不要在那里瞎起哄,快点帮忙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