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婧和杨梅只在车上吃点吐司和冰箱里拿出来的冷藏蟹柳，消化道里没有被满足还泛着酸气。
八点是雷婧母亲开门时喊的时间，客厅的钟也在雷婧跑过客厅时确认这点。
现在雷婧的手机屏幕显示八点四十，如果不是早高峰她们不需要久。两人从门口向训练室方向跑去，就算需要这么久又如何，八点四十已经过了早晨第一次训练，也不是早饭后第二次训练开始的时间。
“我说教练怎么发现的，原来来新教练了。”
“之前的教练我还没记住姓名呢。”
训练室里如往常一般，每个器材前都有正在训练的女孩，雷婧扫了一眼，只有一个陌生脸孔，那是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女人，运动背心瑜伽裤，她正和原本的教练站在一起，她在听，没什么反应，教练在说。两人看起来是旧相识。
雷婧和杨梅对视一眼，这应该就是她们的新教练。两人蹑手蹑脚从教练身后走着想要混入训练的人群，高马尾女人在瞬间回头。
“你们俩就是雷婧和杨梅？”
一旁的教练抱着手，答案不言而喻。
“我们昨天……她昨天……她生活费用完了，她去拿钱的。”
“那应该不缺钱花了，你们俩这个月无故旷课两次，停发当月训练补助费。”
“补助费？体工队真有钱？”
两人都是刚来，对这个没概念，但两人都不是很缺钱的。心里庆幸只是少一个月补助。高乏味女人再道，“你们如果事情很多，可以不用再来体工队。”
“……”
一旁的教练赶紧道，“她是说我们庆成体工队的规定，全年累计无故缺训诗词以上，会被开除。”
“她们不知道吗？”
“她们都是刚来这批里面的。”
“仅仅是因为回去要生活费就缺席，自由散漫，只要你不是站不起来，都要给我训练。你家里人把你们送到体工队就应该知道这些，你们的时间是争分夺秒的，不要拿家里的任何事去中断你们的训练，如果你们家里人无法理解这一点，那体工队不适合你们，早点回去读书。”
杨梅赶紧道，“没有，他们很理解，没有下次。”
雷婧保证不了，给自己留余地，“再有下次肯定是有大事，绝对不会无故。”
马尾女人眼神一扫，教练拍手道，“人齐了，给大家介绍以后你们的新教练，这位是陈娇，陈教练，我要去国外进修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会来帮助指导你们。”
吴碧清第一个提出质疑，“我们马上要锦标赛预选赛，这个时候换教练？”
“你们能被选中参加预选赛，就表示你们的能力是经过我们评估的，只要你们坚持训练，一定能在接下来的预选赛里取得好成绩。”
“如果都靠我们自己，那为什么还要教练的存在，拳击比赛不是拳击爱好，我们现在不是体育运动，是体育竞技。你不能随便找一个人说给我们当教练，体工队也不能。”
吴碧清一个人在说话，但其他人破天荒没有对她进行反驳，大家看向陈娇的眼神里也都是质疑。
白婷婷拉着顾悦半天，还是没拦住，顾悦上前道，“她说得对，一个凭空出现的人怎么能当我们的教练。”
教练解释道，“她不是凭空出现，她曾经也是非常优秀的拳击运动员，她和李飞扬还是一个队的，只是因为……”
陈娇打断道，“不用解释，她们也知道这是竞技，需要不停地训练，你们谁敢跟我比，谁能打到我。”
吴碧清跃跃欲试，“我来。”
陈娇看了吴碧清一眼，眼底是已经预见结果的笑意，她甚至没有站上擂台的准备。
“在这里就行。”
教练想拦着，吴碧清已经冲了过去，她的拳风快速有力，正面朝着陈娇的脸部，而去，陈娇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并没有躲避。吴碧清嘴角上扬，在所有人觉得她要赢的时候，陈娇一个低头侧身，拳风在陈娇刚才的头部位置处落空。
吴碧清的拳没有落在她想象的位置，整个人重心不稳，这里不是擂台，没有足够弹软的安全地面。
陈娇转身拉住吴碧清，吴碧清调整身型，扎马步稳住呼吸，她没有做拳击准备动作，也没等陈娇反应，她又一记左刺拳冲陈娇而去。
陈娇嘴角又扯弧度，低头绕圈后抬头。吴碧清的拳丝毫没碰到她，只在空气中转了一个大圈。吴碧清趁着陈娇胜利的功夫，紧接着一个右刺拳冲击，陈娇向后一仰，吴碧清的拳头直直冲过陈娇的脸颊，却没有造成任何的触碰。
教练在一旁喊停，陈娇没说话，吴碧清则根本听不进去。她步步紧逼，左右拳风交替，速度越来越快，势要用速度让陈娇无处可避。
就在她又一个拳头冲出身体时，陈娇不再回避，她活动手腕双手握拳，冲着吴碧清迎面而来的拳而去。
双拳碰撞，没有拳击手套，吴碧清收都来不及，手指边一阵疼痛，她惊讶地看向陈娇，嘴里喊出的第一句是，“为什么？”
陈娇收拳站立，摸了摸刚才碰撞的手指部分。
“你输了。”
“为什么？刚才明明是我在蓄力出拳，你是最后才握拳，可为什么你能打到我。”
吴碧清想说的是，为什么你打我打得那么疼。两拳碰撞，一个一直在冲锋的一方却被临时准备的一方打倒。
吴碧清想不通，在场其他人都想不通。
陈娇只道，“是不是输了？我能不能给你们当教练。”
吴碧清低头不悦，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陈教练，你告诉我吧，我输了，刚才那是什么？你教教我。”
女孩们期待地看向陈娇，不知道她是铜墙铁臂，还是技术上另有乾坤。所有人都想学习，所有人也都对她有所改观。
虽然女孩们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她们此刻记住了这个大众化的名字。她们期待着新教练给她们的拳击加以辅助。
陈娇张开双手又握拳，“我是真手，而且我年纪比你大，跟你掰手腕我不一定能赢。”
吴碧清的疼痛不是假的，她着急道，“所以刚才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