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五六千奉命留下殿后的女真骑兵,每人都怀着必死的决心,可与宋军相比,兵力实在太过悬殊。
加之武植此刻毫无保留地全力出击,其麾下卢俊义、林冲、石宝等一众猛将也攻势凌厉。这情形如以卵击石,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工夫,留下断后的女真人便被宋军屠戮殆尽 。
这殿后的女真士兵虽寡不敌众,却以必死的决心,为完颜阿骨打率领的两万逃兵争取到了宝贵时间。
完颜阿骨打等人回望身后,见宋军的追击逐渐落后,高悬的心总算稍稍放下,纷纷暗自松了口气。
武植等人斩杀完殿后的女真骑兵后。他们对前方两万残兵的逃窜并不担忧,毕竟在黑河之上,李助率领的五水师大军早已严阵以待,布下天罗地网,这两万逃兵绝无逃脱可能。
看着已不见踪影的女真残兵,宋军再度策马扬鞭,沿着女真残兵逃窜的方向追了上去 。
黑河河岸,完颜吴乞买自带领四万女真老弱妇孺到此戒严造船后,便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经过连日伐木赶工,造出了近五百个简易木筏。
完工后,完颜吴乞买安排年老体弱与年幼的女真族人优先乘坐木筏,先行渡过黑河。而年轻的妇女们,则在黑河岸边继续耐心等候下一步安排 。
“真希望用不上这些渡河的木筏啊。”完颜吴乞买望着黑河上摆放的木筏,低声喃喃自语。
他心里清楚,一旦动用这些木筏,就意味着会宁城已失,自家大哥率领的女真将士败于宋军之手,只能向北奔逃。
就在他暗自感叹时,一声“报!”骤然响起,一个女真将士的呼喊,瞬间打破了他的幻想。
“将军,前方大王正率领我族将士朝这边奔逃,咱们的大军看样子是战败了,后方恐怕有宋军追击!”
完颜吴乞买闻言,神色一紧,立即下令:“马上准备好木筏,迎接大军渡河!”
接着,他又指示身边的女真将士,安排女真妇女将木筏摆放就位,准备接应完颜阿骨打带领的残兵。
然而,他们浑然不知,此地的一举一动,都被两里外黑河上的宋军水师尽收眼底。
此刻的李助正站在船头,手中握着工部新研发的望远镜,密切注视着黑河岸边女真人的动向。
瞧着那些女真人匆忙奔走的模样,李助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转身对着身旁的方杰、厉天润等将领下令道:“传令各军将士,即刻准备前行。女真残兵极有可能已逃至此地,妄图渡河。等他们渡河渡到一半之时,发动攻击,务必将此地的女真人一网打尽!”
“得令!”身旁众将士齐声应和,迅速行动起来。
转瞬之间,五万水师乘坐铁甲战船,如同一群蛰伏许久的猛兽,朝着女真营地所在的河岸悄然靠近,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
“轰轰轰”,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完颜阿骨打风尘仆仆,终于率领着两万残兵败将赶到了黑河。
完颜吴乞买抬眼望去,望着眼前这一片狼狈之象,脸色大变。此时的女真逃兵,人数锐减至两万左右,且神色慌张,衣衫褴褛。
他难掩担忧,急忙上前,对着完颜阿骨打问道:“大哥,这宋军究竟何等厉害?咱们五万大军,怎会如今只剩这区区两万余人了?”
完颜阿骨打面色苍白,看向完颜吴乞买时,满眼悲戚,沉痛说道:“四弟,宋军太过骁勇,实力远超咱们预想。当下不是细究的时候,后面宋军追得太紧,赶紧安排将士们渡河!”
完颜吴乞买听后,神色凝重,微微点头,转身迅速组织起女真残兵准备渡过黑河 。
黑河河岸上,五百余个木筏整齐排列。每个木筏一次能承载十多名女真残兵,可两万多女真残兵,也得五个来回才能全部渡完。
时间紧迫,容不得一丝耽搁,完颜吴乞买不敢有片刻懈怠,木筏一载满人,便让人立刻启程驶向对岸。
然而,当第一批木筏才行至河中央,“轰轰轰”,突如其来的震天炮响骤然打破平静。
原来是宋军水师发动了攻击,火炮的炮弹精准地落在木筏之上,瞬间爆炸开来。
一时间,木筏破碎,近五千余名女真士兵惨叫着被抛入河中,在湍急的水流里起起伏伏,生死不明 。
“什么!”完颜阿骨打和完颜吴乞买望着河中央的惨烈景象,顿时神色骤变。再抬眼看向河面疾驶而来的宋军水师,绝望在他们脸上蔓延开来。
船头之上的李助看着河岸上聚集的女真残兵,脸上闪过一丝残忍之色,大声下令道:“瞄准岸上的女真人开炮!”
“得令!”众将士迅速响应,纷纷调转船上的火炮口,对准了那群挤作一团的女真残兵。
“轰轰轰!”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数炮弹如雨点般砸落在密集的女真残兵之中爆炸开来。
瞬间,残肢断臂四处飞溅,哭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河岸上一片人间炼狱的景象。
完颜阿骨打望着眼前这般惨状,明白水路已被宋军彻底截断,再想依靠木筏渡河,已然毫无可能。
他心急如焚,在人群中声嘶力竭地高呼,试图组织起这群慌乱的女真士兵向后撤退,寻得一线生机。
然而就在这时,南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完颜阿骨打听到这声响,脸色变得死灰,心里清楚宋军的追兵已然赶到,将他们的后路彻底封死,此刻的他们,已然陷入绝境,插翅难逃。
距离黑河河岸约莫两里之处,武植一马当先,身后跟着林冲、卢俊义、王寅、石宝等一众将领,他们率领着追击的大军,正朝着黑河河岸快速逼近。
当武植听到黑河方向传来的炮击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旋即对着身旁的将领们下令:“我大宋水师已然对女真溃兵发动炮击,截断了他们的退路。我等即刻准备合围,务必将这股女真残兵的后路堵死,一个都不许放走!”
“得令!”众将齐声应和,他们迅速带领宋军将士呈扇形散开,依照武植的军令围了个半圆,把女真残兵的退路彻底封死 。
黑河岸边,女真残兵们深陷绝境。身后,宋军将士的追击之势如汹涌浪潮,步步紧逼;往前,黑河已被宋军水师牢牢封锁,毫无突围可能。
他们转头望向身后那正在合围收缩的宋军防线,又瞥见大军前列的武植,忆起武植在战场上的凶猛模样,心中不禁胆战心惊,惶恐之感如潮水般蔓延。
此刻黑河中央同伴的惨叫与火炮的轰鸣交织不断。不过相较之下,他们对武植的惧怕更甚。
慌乱之中,女真残兵纷纷爬上残余的木筏,不顾一切地朝着黑河对岸拼命划去。而那些没能抢到木筏的女真人,无奈之下,也只得跳入河中,使出浑身解数,奋力朝着对岸游去。一时间,黑河之上密密麻麻,尽是女真残兵的身影 。
李助立于船头,俯瞰着眼前一片混乱之景,嘴角轻蔑地勾起一抹冷笑,随即对方杰、厉天闰二人沉声道:“即刻派出水师将士,全力截杀这些女真人。”
方杰与厉天闰领命后,迅速号令水师将士展开行动,一艘艘战船好似离弦的劲箭,朝着黑河中央那群慌乱的女真残兵驶去。
女真士兵虽说在陆地上作战时勇猛无畏,可一旦置身水中,与长期在江南水乡训练、精通水性的宋军水师相较,差距便立竿见影。
水师将士们个个都有着娴熟的水性,在水中行动自如,他们手持锋利短刃,身姿灵活地在女真残兵之间往来穿梭,每一次挥刀,寒光闪过,便会溅起一片殷红血花。这般悬殊的实力对比下,常常一个水师将士,便能轻松斩杀两三个女真人。
一艘战船上,一名年轻的水师士兵看到一个女真士兵正拼命朝着战船游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入水中,迅速朝着那女真士兵游去。当靠近女真士兵时,他猛地从水中窜出,手中长刀狠狠刺向女真士兵的胸口。女真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刺中,惨叫一声,沉入了水底。
而在另一处,几个女真士兵试图爬上一艘战船,却被船上的水师士兵用长枪阻拦。水师士兵们配合默契,一人用长枪刺向女真士兵的手臂,让他们无法攀爬,另一人则趁机用长刀砍向他们的脑袋。短短片刻,这几个女真士兵便纷纷落水,命丧黄泉。
黑河之中,原本清澈的河流,逐渐变得血红。一具具女真士兵的尸体漂浮在水面,随着水流轻轻晃动,破碎的木筏残片在血水中起伏。
河面上,水师将士们的喊杀声依旧回荡,他们驾着战船,不放过任何一个试图逃生的女真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