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门很强么？”紫夭发现自己的消息太匮乏了，这一路听韩公明与殷灿灿的谈话，感觉一阵云里雾里的，这好不容易才插上话。
“土鳖。”韩公明白了紫夭一眼。
这老东西！
“赤羽门只比奉仙教稍微强了一点，不过不多，赤羽门真正可怕的东西，是他们的少宗主……赤飞墨！”殷灿灿耐心地向紫夭解释道。
“我听说过！赤飞墨乃东原第一天骄，四百多岁就已经突破了元婴大圆满，厉害得很！”长孙虹突然扬起小手，满脸倾慕之色，她曾经见过赤飞墨的画像，对方赤发俊美的外貌让她心潮澎湃。
虽然她的心智只有十几岁，但依然深深地感受到了赤飞墨那迷人的魅力。
“你这心变得挺快啊！”紫夭似笑非笑地望着长孙虹，开玩笑地打趣道。
“啊！”长孙虹当即羞红了脸，朝紫夭蹭了蹭。
“你给我回来！”
可她还没蹭到紫夭就被韩公明一给把薅了回去。
“赤飞墨很强，整个昆仑界除了大衍宫外，所有天骄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他完全是属于独一档的存在！”殷灿灿目光平静，她对于赤飞墨的天赋实力还算认可，但并没有到惊艳的地步，因为她见识过大衍宫中真正的天骄。
不，她不仅见过大衍宫的天骄！
殷灿灿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位儒雅的白衫青年身影，她的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两侧脸庞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古观砚……”
“古什么？！”紫夭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在殷灿灿口中说出古字的那一刻，紫夭感觉自己被击中了。
“没什么！”殷灿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在慌乱中控制自己的表情。
“古观砚…”紫夭微微一笑，这三个字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
殷灿灿娇躯一僵，突然掐住紫夭的脖子将他掀翻在地！
韩公明与长孙虹离他二人有点距离，不知发生了何事。
“你若敢跟任何人说这三个字，我就把你的心脏掏出来！”
紫夭被殷灿灿这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没想到后者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
殷灿灿见紫夭被吓得几乎呆滞了，这才颤抖地收回手，闷头往前赶路。
“小子，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韩公明心情大好，从紫夭身边哼着歌走过。
紫夭望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原本慌乱的神情重新归于平静，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古观砚？古族？
这殷灿灿身上的秘密还真是不少啊！
………
黄连谷外
“白九歌，好冷啊！”
一阵阴风拂过，长孙虹揣着小手，小脸蛋红扑扑的，被冻的瑟瑟发抖。
紫夭随手点燃了炽帝血焰，周围的温度迅速升高，他们作为修仙者自然不怕寒冷，但殷灿灿不过一介凡人，严寒酷暑，她都害怕。
如今不过才到晌午，如磨盘一般大小的太阳盘踞高空，可依旧掩盖不了黄连谷的萧瑟与阴冷。
“殷小姐，还是让老夫先进去打探一下吧，若赤飞墨真在……”韩公明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的双眼中埋藏着深深的忌惮之色！
“你去吧。”虽然殷灿灿先前自恃自己的保命灵器无数，但当她真到了这黄连谷入口时，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毕竟是不知天高地厚，没经过风浪的小丫头，空有一身元婴中期修为，当真正即将要接触到这冰冷世界的峥嵘一面的时候，她终于变得有些局促了起来。
殷灿灿面对别人还好，但对这赤飞墨，她拿捏不准。
大衍宫弟子对于赤飞墨的描述只有八个字：离经叛道，不敬仙神。
不，他并非不敬所有的仙神！
他只敬自己！
在他的心里，他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神只，俯瞰整座世界。
他这种思想很危险，是大衍宫重点关注的对象，但赤飞墨并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因此大衍宫对他也还只停留在观察的程度上。
就是这样一个人，殷灿灿不敢保证即便是自己亮明了真实身份，对方会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
“害怕了？”紫夭坏笑着来到殷灿灿身边，他看出了殷灿灿的紧张。
像后者这种没见过风浪又不甘寂寞的千金小姐，总会有一天因为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而撞得头破血流。
“我才没有！”殷灿灿见紫夭走了过来，赶紧挺了挺胸膛，假装若无其事了起来。
“没有你喘什么？”紫夭噗嗤一笑，继续挑逗殷灿灿。
“白九歌，你胆子大了是不是！”殷灿灿一把揪住紫夭金袍领口，银牙紧咬。
紫夭摊了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对付殷灿灿这种千金小姐，紫夭已经慢慢摸索出了相处之道。
平日里要卑躬屈膝给足对方面子，毕竟是千金大小姐，她很享受高高在上被人追捧的感觉。
但又不能一直如此卑微，那与其他仆人没什么区别，偶尔两三句恰合时宜的玩笑，才更能走近殷灿灿的内心。
一张一弛之间，才更能让殷灿灿认同自己，甚至喜欢与自己相处。
察言观色，揣度人心，这是紫夭早在青锋山就掌握了的技能。
“殷小姐，黄连谷里面没人。”韩公明仔仔细细探查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向殷灿灿禀告。
韩公明常年伴在长孙虹左右，除了实力出众外，神识的雄浑程度同样也远超同境，因为他需要时时刻刻感知到周围环境是否存在危险。
因此在韩公明断定里面没有埋伏后，殷灿灿悄然松了口气，对于韩公明的神识之力，她还是信得过的。
看来赤羽门并没有驻扎于黄连谷，只是走马观花，一带而过，因为殷灿灿通过灵器感知到了第四枚相繇鳞片仍然在黄连谷内，赤羽门并没有取走！
“虚惊一场！”紫夭也松了口气，这赤飞墨被他们传的神乎其神，他现在被人皮面具限制了修为，如此状态若真碰到了赤飞墨非死路一条不可。
“你可确定好，别坑我们。”紫夭白了韩公明一眼。
“你说什么？！！”被紫夭出言顶撞，韩公明顿时被气得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别吵了！”殷灿灿没空安抚他俩，迈开步子便往黄连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