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暗魔渊,冥无极心中郁结难平,越想越气,索性起身站在镜前,细细端详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眉目如画,风流倜傥,举手投足间尽是恣意潇洒。
他越看越满意,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正欲转身离去,却忽然顿住脚步,凑近镜面,伸手掰开眼皮,仔细端详。
这一看,他心头猛然一紧——眼中竟隐约浮现几缕血丝,眼下也泛着淡淡的青黑。
“来人!”他脸色骤变,急声喝道,“快传娄老过来!立刻!”
娄老,名唤冥娄,乃是暗翼冥虎族中医术最为精湛的医师,素有“妙手回春”之称。
不久后,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疾步走了进来。
人还未到跟前,洪亮的声音已先传来:“少主可是身患不治之症?何时开始的?怎么不早早通知我?”
冥无极嘴角微微抽搐,强压下心头的不悦,恭敬道:“娄老,我好着呢,没有什么不治之症。”
“既无大碍,少主急召老朽前来做什么?没病找抽呢,浪费我时间。”冥娄眉头一皱,面露不悦,转身就要走。
冥无极赶忙上前拦住,四下张望一番,压低声音道:“娄老,我确实有点小问题,想请您帮忙瞧瞧。”
冥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少主,莫非是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此事可万万耽搁不得,早治早好。放心,老朽定会助您重振雄风,再展英姿!”
冥无极脸色一黑,咬牙道:“本少主……没有隐疾!”
冥娄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语气也变得不耐:“那少主到底哪里有毛病?”
“你不是医师吗?这么明显的毛病都看不出来?”冥无极指着自己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你瞧瞧,我眼里有血丝,眼下还有乌青,快给我治治!”
冥娄抬眸瞥了一眼,强忍住一巴掌拍过去的冲动,淡淡道:“少主无须担忧,不过是劳累过度,好好休息便是。”
“就这么简单?不用开些补药调理调理?”冥无极眼里满是清澈的愚蠢。
“对,就这么简单。”冥娄见他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忍不住出言提醒,“少主,老朽的意思是——您需独自静养,而非与他人共处一室,夜夜笙歌。”
对于这位少主的荒淫无度,冥娄早有耳闻,此刻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暗自摇头,我族前途无亮啊!
夜色深沉,冥无极独自躺在宽敞的床榻上,心中烦躁不堪,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
他猛地坐起身,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去把思婧和玉柔两位夫人请来!”
不多时,两位身姿婀娜、娇媚动人的女子款款而来。一进门,她们便如燕归巢般扑进冥无极的怀中,娇声嗔道:“少主,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们姐妹了呢!”
“就是,就是,少主今日这会儿才召见我们,可叫我们好生想念。”
冥无极一手揽住一个,左亲右抱,笑意盈盈:“怎么会呢?本少主就算舍了什么,也舍不得你们啊!你们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没有你们,本少主连觉都睡不香。”说着,他打了个哈欠,慵懒道:“来吧,还不赶紧上来伺候本少主就寝。”
三人同榻而眠。起初,冥无极竟出奇地安分,规规矩矩地躺着,差点让思婧和玉柔以为他转了性子。然而,事实证明,狗改不了吃屎。
翌日清晨,冥无极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将身旁的两人摇醒:“思婧、玉柔,你们快看看,本少主今日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思婧和玉柔对视一眼,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随后齐声答道:“少主,您一切如常,并无不妥啊!”
“眼睛,看我的眼睛!”冥无极急切地提醒道。
“眼睛?”思婧一愣,随即惊慌地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少主,您的眼睛……难道是瞎了?”
玉柔闻言,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哽咽道:“少主,您怎么突然就……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您看不见了,我们姐妹可怎么办啊……”
“停停停!大早上嚎什么丧!本少主好得很,没瞎!”冥无极不耐烦地推开两人,满脸嫌弃,“算了,就不该问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蠢货!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思婧和玉柔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低头退下,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冥无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走到镜前,定睛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镜中的他,眼中血丝密布,眼下的乌青比昨日更加明显,整张脸看起来憔悴不堪。
他手指颤抖地指向门外,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快……快传娄老!立刻!马上!”
门外侍从闻言,不敢耽搁,急忙飞奔而去。冥无极则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慌乱不已:“难道是……昨夜太过放纵,伤了身子?”
不多时,冥娄一脸烦躁,极不情愿地赶了过来,“少主又怎么了?”
冥无极连忙凑上前,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这血丝比昨日更多了,眼下的乌青也更深了!这可怎么办啊?”
冥娄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看来少主是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啊,那你还找我来干什么?”
“并非是本少主不听,实在是心痒难耐……睡不着嘛。”冥无极顿时有些扭捏,语气中带着几分尴尬,“娄老,你倒是给我想想办法啊。”
“什么办法你都能接受?”冥娄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想打人的冲动。
冥无极忙不迭地点头,“能能能,我都可以。”
冥娄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从袖中掏出一瓶药剂,“喝下它,就可以了。”
“当真?”冥无极惊喜地接过药剂,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喝了我就可以恢复?也不用自己睡?”
“当然!”冥娄点头,语气笃定。
“有这好东西,你昨天怎么不拿出来!”冥无极一边抱怨,一边毫不犹豫地将药剂一饮而尽。
看着满脸喜意的冥无极,冥娄无声地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当天夜里,冥无极美滋滋地将思婧和玉柔又召了过来。然而,没过多久,他的天,塌了!!!
他连夜命人将冥娄从被窝里拖了过来,脸色煞白,声音中带着惊恐和愤怒:“娄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本少主不行了?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冥娄一脸笑意,不急不慢地说道:“我这不是按照少主你的要求做的吗?现在你既可以每天抱着美人睡,又不用担心纵欲过度,两全其美啊。”
“什么狗屁的两全其美!你赶紧让本少主恢复,不然,我饶不了你!”冥无极脸色阴鹜,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冥娄两手一摊,不以为意,“现在没办法恢复,三个月后药效会自动解除。”
“什么?三个月才能解除???”冥无极的声音几乎掀翻了屋顶。
这一夜,他房间里噼里啪啦的声响未曾停过,仿佛狂风暴雨席卷而过。
第二天,侍从们战战兢兢地抬出了一批破碎的家具,换上了崭新的摆件。
而冥娄则悠然地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品着茶,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怒吼声,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