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院长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无奈和心疼。
“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青稚,你是个好孩子,不该受这么多委屈。”
“我知道你和季言澈的事,你们俩……唉,离了也好,离了也好。”
季言澈那混蛋,仗着位高权重,处处压着郁青稚,让郁青稚在外面不知道受了多少气。
如今,他更是不肯放过郁青稚,在行业里放话针对郁青稚。
……这都什么事儿!
“既然你和季言澈已经不可能了,那个承宴……我觉得,他倒是挺欣赏你的。要不,你们……”
胡院长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是……要给她牵红线?
郁青稚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没想到,曾经最反对自己结婚的胡院长,竟然会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
可是,承宴……
听到这个名字,郁青稚歪了歪脑袋。
奇怪的是,之前每次听到“承宴”这个名字,她心里都会涌起一股深深的内疚和自责。
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可现在,她的内心却出奇地平静。
没有波澜,没有涟漪,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她轻轻点了点头,语气自然平静:
“原来是他啊。行,我知道了,院长。等回头我去避难所工作,会当面感谢他的。”
郁青稚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沿着走廊往外走。
突然,一阵轻微的电动轮椅声由远及近。
郁青稚抬眸,便看到薛素素坐着轮椅,正缓缓朝她的方向驶来。
郁青稚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不想与薛素素有任何交集,便加快了脚步。
“青稚姐,我们能聊聊吗?”
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时,薛素素忽然开口。
郁青稚脚步微顿,侧头看了她一眼,语气疏离:“我还有事,很忙。”
说完,她便继续往前走,没有要停留的意思。
薛素素看着郁青稚毫不犹豫的背影,眼底闪过冷意。
她微微转动轮椅,面向郁青稚离开的方向,声音提高了些许:
“你就不好奇,你受伤昏迷那天,言澈为什么会把你推到走廊上吗?我知道……你那时候,其实已经醒了,对不对?”
郁青稚脚步不停。
她自然知道薛素素不会说什么好话,她也根本不想听。
薛素素见状,手指猛地攥紧了轮椅的扶手。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继续拔高道:
“他以为你醒来之后看不见我,就不会再跟他闹。你看,他明明知道你生气是因为我,却还是要把我留在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薛素素说到这里,唇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炫耀,几分得意,还有几分……残忍。
“郁青稚,季总他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反复折腾。放过他吧,也放过你自己。”
郁青稚猛地停下了脚步,却没回身。
她很疑惑,薛素素到底想表达什么?
她知道薛素素对自己不可能有任何好心,更不相信她会真心劝自己“放过”季言澈。
可是,薛素素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