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驰将全身的内力调动在了手臂,啪的一声挣脱了捆绑自己的绳索。
向前见状,也没有落于人后。
面色涨红地吼了一声,硬是靠自身的蛮力挣断了绳子,站了起来。
留下原地的向厚目瞪口呆地瞪大了双眼。
不是,哥,你什么变这么厉害了。
你们这样显得我很废啊,这怎么不在一个画风上了呢。还有能不能帮他也解一下啊。
“吴师爷,大人怎么样了?”向前壮硕的身影挡在了两人面前,戒备地盯了周围的人,以免他们再做出什么伤害佐孟的事。
吴驰收回了探查在佐孟鼻子下的双指,袖摆抚过了脚下的地面。
“无碍,大人呼吸已经平缓了。适才怕是一时气血攻心,昏过去了。”他没有说出佐孟昏迷的原因多半是眼前少年内力的缘故。
只不过,他们如今身在虎穴。
眼下大人已经昏迷了,若是说了真相,向前再一时莽撞去找他们报仇就得不偿失了。
“气血攻心?好端端的怎么就气血攻心了。”向前烦躁地挠了挠脑袋,一时想不通。
他家大人平时不是挺没心没肺的吗,怎么跟人说两句话就把自己气晕过去了。
“哥。”
身后的向厚出声,求救道,“你们要没事的话,帮我们也解一下吧,我和凤儿还被捆着呢。”
“将军,他们也太嚣张了。”
看他们当他们的面挣开了绳索,还旁若无人地唠起了嗑。
船舱内的侍卫都忍不住了,这也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纷纷提了兵器,围住了几人。战事一触即发。
少年目光探究地望向了地上的那张惨白虚弱的小脸,面上的神情阴晴未定,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暗声道,“找个房间,把他们关起来。”
“是!”
侍卫们领命,**围住了吴驰等人。他们才不管对方是什么知府知州呢,他们是兵,向来只听军令。
出门在外,将军的命令便是一切。
吴驰负了手,安抚了几人。“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大人醒来再说。”
佐孟是被一阵小声的啜泣声唤醒的,她睁开眼睛,看到了昏暗的光线中的一张小脸。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凤儿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旁的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她是真的怕了,自她被大人捡来后,就没有见过佐孟这个情况。
眼下佐孟好端端的吐血昏迷了,她是真的慌了。
“大人,我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不至于啊。”佐孟干笑着坐起身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幽幽叹了口气。
哎,怕是连日坐船,晕船了。再加上那小子给自己身上施加了什么,这才让她有些气血翻涌了。
好一个土匪将军,她都道明身份了还对她下死手。
这群人怕是来者不善啊,看了一旁的吴驰。“老吴,抓我来的人你怎么看?”
吴驰双手环在胸前,平静的视线穿过了眼前的门缝,似乎在寻觅到了什么。“行走坐卧,皆有条例,是军中人士。”
虽说当阳寨的黄老寨也是军中人士,可毕竟是伙头兵出身,行事没有什么章法。建设的当阳寨也不过是残忍嗜血的亡命之徒。
而这条船上的人,他已经观察了几天。
他们的巡岗行事,无不透露着严谨章法。用大人的口头禅来说,那就是专业。甚至对于这艘不起眼的楼船来说有些过于专业了。
军中人士?
军中人士怎么会在水上,这个世界的国家不是没有海军。只是海军稀缺,平日里只有在战时和重大时刻才会出现在水面上的。
而现在他们驾驶着外表低调内里奢华的商业楼船是要做些什么呢。
“放风了,要出来的赶紧出来!”
外面传来了看守人的呵斥声,几人所在的房门被打开了。
佐孟疑惑地看了那自由的大门,这么人性化。关押人还知道给人放风换个地呼吸空气?
也对,这样也能减少伤亡吗。毕竟心情郁闷也是会死人的啊。
背了小手给几人比了个眼神,“你们不去?”
向前几人默契地摇了摇头,打死他们都不会再去了。这儿的放风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都不去?
也是,自己昏迷这么久了是没出去透过气。可他们几个是清醒的,想来早就溜达过几回了,没新鲜感了。
“凤儿去吗?”
听她邀请,凤儿怯怯地摇了摇头,外面都是些凶神恶煞的守卫,她是不敢出门的。
好吧,那她自己去吧。
毕竟自己生性爱热闹喜溜达,这几日不动弹,这两条老腿都要废了啊。
走,主人带你们松快松快去。
看到房间里的光线随着佐孟的离开被严丝合缝地关上了,向前几人心中默默地给她点了一根蜡烛。
看他们面上神情不对,凤儿小声问了一句,“向大哥,大人会有危险吗?”
“这...”向厚看着她秀静的小脸上,棕褐色纯净透亮的双目,有些不忍欺骗了。只能和往常一样安慰了她,“放心吧,大人没事的。”
船舱外,佐孟随着侍卫的带领,来到了一片面积宽敞的甲板上。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麻袋,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是什么情况……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干活!”
一旁的守卫凶神恶煞的吼了佐孟一声。
干活,她是来放风的干嘛。
佐孟谄媚地抱了拳,“这位大哥,不是说来放风的吗?”
那人斜睨了她一眼,厉声道,“让你们出门不就是放风吗。怎么想光溜达不干活,想屁吃呢。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来这游山玩水啊。”
真是的,他们还没这待遇呢,她还想得挺美的。
佐孟颤抖了唇角……泥妹啊,搬东西算是哪门子的放风,平常做搬运是要给工资的好吗,想白嫖他们的劳动力就直说吗?
她原想着出来就算不能喝西北风,喝口东南风总是行的。
没想到是妥妥的诈骗啊,这年头让人出来做苦力,都说的这么文雅了。真是人心险恶啊……
“你搬不搬?”
“哎,我搬,我搬。”看到了他手里的小皮鞭,佐孟识时务地拖着脚上的镣铐加入了搬运的队伍。
内心诅咒了制定着虐待犯人规则的人数百句带*号的美句。
还有老吴他们,明知道这边的情况都不劝着她点。
想到自己出门时他们复杂的眼神,佐孟简直欲哭无泪,她这是自讨苦吃啊。
一边干着活,一边絮絮叨叨地跟看守他的守卫说到,“这位大哥,我先说下我有低血糖啊,待会我要是晕了,麻烦你把我拖回我原来的房间啊,别走错了。”
“废什么话,再乱说话我现在就把你打残拖回去。”
“哎,好。”好凶啊这人,咋还开不起玩笑呢。
转身趔趄着脚步,试着抗起了脚边的麻袋。
一二三走你!
想象中帅气地背麻袋动作并没有出现,佐孟反而觉得手中一滑,束缚着麻袋的绳子自己散开了。
看着脚边漏出来的小沙山,佐孟默默地吞咽了口口水。对着看守他的守卫道,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这超出她能力范围了好吗,她是文官不是力工啊。
这几年连重活都没做过,更别说健身了。力气活她是真的废啊。
守卫手腕一抖,鞭子凌空炸响。一道蜿蜒地鞭风袭来,就要落在佐孟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