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这些黑衣人，都是……前朝的旧部？！
李安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抬头看向楚歌，却发现楚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戏谑和嘲讽。
「惊喜吗？安王殿下。」楚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赵忠向太后深深一拜，「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太后恕罪！」 他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仿佛他本就该站在这里，本就该说出这番话。太后愣住了，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消化。
李安脑中一片混乱，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蜘蛛网牢牢困住的飞虫，越是挣扎，越是无力。他看着楚歌，又看了看赵忠，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和绝望。
「你……你们……」李安指着楚歌和赵忠，声音颤抖着，「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楚歌走到赵忠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介绍一下，这位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父亲。」
「父亲？！」李安嘶喊出声，这声呼喊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仿佛一柄利刃刺穿了他的胸膛。他死死盯着赵忠，这个他记忆中威风凛凛的将军，如今却站在他的对立面，眼中闪烁着令人心寒的冷漠。他费尽心机，机关算尽，到头来，却像个跳梁小丑般，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呵呵，怎么，很惊讶吗？」楚歌蹲下身，捏住李安的下巴，语气轻蔑，「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遗弃的皇子，一条苟延残喘的丧家犬，也配谈复仇？」
李安猛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到楚歌脸上，「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楚歌也不恼，用丝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上的污秽，眼神中却透出一股阴狠，「成王败寇，自古如此。你父皇当年不也是这样，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住口！」李安目眦欲裂，奋力挣扎，却依旧被赵忠死死地按在地上。
「逆子！你竟敢如此对安王无礼！」太后厉声呵斥，手中的凤印几乎要被她捏碎。
楚歌轻笑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神色傲慢，「太后娘娘，这皇宫，这江山，本就该属于我们楚家。当年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先皇又怎会……」
「大胆！」太后怒喝，指着楚歌，「你这是要吗？」
「？」楚歌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太后娘娘，您老糊涂了，这天下，已经是我们的了。」他拍了拍手，殿外涌入一群黑衣人，将整个大殿团团围住。
李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精心策划的复仇，到头来，却成全了别人的野心。
太后脸色惨白，却依旧强作镇定，「楚歌，你以为你真的能成功吗？哀家手里还有……」
「凤印？」楚歌接过赵忠递过来的凤印，在手中把玩着，「太后娘娘，您还是太天真了。这东西，现在是我的了。」
李安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知道，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报……报……启禀太后，宫外……宫外……」
「宫外怎么了？快说！」楚歌不耐烦地催促。
「宫外……宫外出现了一支军队，说是……说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勤王！」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愣。皇上？哪个皇上？先皇早已驾崩，如今的皇上，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楚歌和赵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难道……难道是……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队精兵强将。
「大胆楚歌，赵忠，竟敢谋逆犯上，还不束手就擒！」
李安猛然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
楚歌轻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邪气，几分嘲讽，还有几分李安从未见过的阴狠，「父亲？安王殿下，您这声父亲，可是叫错了人啊。我的好父亲，他此刻应该正躺在温柔乡里，享受着荣华富贵呢。」
赵忠的脸上不见一丝慌乱，他只是冷冷地扫了楚歌一眼，便转头看向李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殿下，事到如今，老奴也就不瞒您了。老奴的确是奉命行事，但并非是奉楚歌的命令，而是……」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而是奉当今圣上，您的……」
「住口！」李安猛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死死地盯着赵忠，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父皇他……他明明已经……」
「已经驾崩了，对吗？」楚歌接过李安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安王殿下，您可真是天真啊，这深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谎言和欺骗。您以为当年那场宫变，真的是奸臣所为吗？您以为您的父皇，真的是被乱臣贼子杀害的吗？」
李安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震得他头晕目眩，眼前一片发黑。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上，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李安喃喃自语着，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楚歌的话。他从小在深宫中长大，亲眼目睹了父皇的英明神武，也亲身体会过父皇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