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报告陆将军!运送草料的队伍……遇上李盗匪了!”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脸色煞白。
陆瑶心头一沉,眉头紧锁。刚解决了草料来源,现在运输又出了问题,这李盗匪还真是会挑时候。她沉声问道:“有多少人?草料损失如何?”
“回禀将军,李盗匪足有五六十人,个个凶神恶煞,咱们的护卫队只有十几人,根本不是对手!草料……草料恐怕都被抢走了!”士兵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吓得不轻。
周围的马场人员也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一片哗然。
“李盗匪?那可是这一带最凶残的盗匪啊!”一个老马倌脸色惨白,喃喃自语。
“听说他们杀人如麻,无恶不作!这可怎么办啊!”另一个年轻的马夫满脸担忧。
“哎,这下可好,刚弄来的草料又没了,这马场怕是要撑不下去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陆瑶心中越发沉重。马场的护卫队本就力量薄弱,现在又遇上李盗匪这伙悍匪,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她环视一周,看到众人脸上的恐惧和绝望,心中暗自握紧了拳头。
“慌什么!”陆瑶一声厉喝,镇住了众人。“李盗匪人数虽多,但我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传我命令,立刻召集所有护卫队成员,随我去追击盗匪!”
“将军,这……这太危险了!李盗匪人多势众,我们这点人去了也是送死啊!”一个护卫队长壮着胆子劝道。
“怕什么!我们陆将军可是巾帼英雄,一定能打败那些盗匪!”一个年轻士兵却对陆瑶充满了信心,高声喊道。
“就是!陆将军神勇无敌,一定能把草料抢回来!”
陆瑶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她知道,这场战斗将会十分艰险。但她绝不会退缩,因为她是马场的守护者,是这些士兵的主心骨。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传令下去,一部分人伪装成运送更多草料的队伍,吸引盗匪主力……” 陆瑶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剩下的人,跟我走!”
陆瑶一声令下,马场立刻行动起来。一部分人将剩余的少量草料装上几辆马车,伪装成一支更大的运粮队伍,朝着与李盗匪相反的方向而去。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远远看去,还真像是一支满载而归的队伍。
“老大,你看!那边好像还有更多的草料!”李盗匪的一个手下指着伪装的队伍,兴奋地喊道。
李盗匪眯着眼睛,贪婪地打量着远处的“肥羊”。“看来今天运气不错,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弟兄们,给我冲!把那些草料都抢过来!”
李盗匪一声令下,众匪徒如同饿狼扑食般,朝着伪装的队伍蜂拥而去。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叫嚣着要将“猎物”一网打尽。
“老大英明!这下咱们又能大赚一笔了!”
“这些肥羊,真是送到嘴边的肉啊!”
匪徒们得意忘形,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而此时,陆瑶正带领着另一队人马,悄悄地绕到了李盗匪的侧翼。他们埋伏在茂密的树林中,屏息凝神,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记住,等他们完全被诱饵吸引,我们就立刻冲出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陆瑶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士兵们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将军!”士兵们低声回应,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看着李盗匪主力已经完全被伪装的队伍吸引,陆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就是现在!冲!”
随着陆瑶一声令下,埋伏在树林中的士兵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朝着李盗匪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杀啊!”震天的喊杀声响彻山谷……
喊杀声震天,原本得意洋洋的匪徒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看似柔弱的运粮队伍竟是诱饵,真正的杀招藏在暗处。
“怎么回事?有埋伏!”李盗匪又惊又怒,慌乱中挥舞着大刀抵挡突如其来的攻击。
短暂的慌乱过后,这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很快反应过来,凶狠的本性暴露无遗。“弟兄们,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李盗匪嘶吼着,挥刀砍向一名士兵。
匪徒们红了眼,困兽犹斗般疯狂反击。刀光剑影,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原本宁静的山谷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陆瑶冷静地观察着战局,她早就料到匪徒不会轻易束手就擒。 马场的地形她早已烂熟于心,先前便命人提前在几个关键位置设置了拒马、陷阱等简易的防御工事。
“弓箭手准备!放箭!”陆瑶一声令下,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冲上来的匪徒。 拒马、陷阱更是让匪徒们寸步难行,进攻受阻。
“撤!快撤!”眼见己方伤亡惨重,李盗匪心知不妙,下令撤退。残存的匪徒丢盔弃甲,仓皇逃窜。
看着狼狈逃窜的匪徒,陆瑶并没有下令追击。穷寇莫追,更何况她此行的目的是保护马场,而非赶尽杀绝。
“清点伤亡,救治伤员。”陆瑶吩咐下去,目光却落在远处,眉头微微蹙起。这场突袭虽然成功击退了盗匪,但却透着一丝诡异。这些盗匪的目标似乎并非草料,他们的攻击缺乏章法,更像是为了制造混乱……
陆瑶走到一个被俘虏的匪徒面前,语气冰冷,“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匪徒瑟缩了一下,眼神闪烁,刚要开口,却突然口吐白沫,七窍流血而亡。
陆瑶蹲下身,仔细检查了匪徒的尸体,脸色愈发凝重。她站起身,看着远方,低声自语:“看来,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她转身走向马厩,目光落在那些依旧萎靡不振的马匹身上,神色晦暗不明。“陈马医……”
浓重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混杂着马厩特有的气息,让陆瑶感到一阵胸闷。她快步走进马医馆,陈马医正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药材。
“陈马医,”陆瑶开门见山,“马匹的病情还没有好转,我想再检查一遍。”
陈马医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陆姑娘,老夫行医数十年,这马的病症老夫一眼就能看出,不过是普通的风寒,只需按方抓药,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可是……”陆瑶还想说什么,却被陈马医打断。
“陆姑娘,您是将门之后,精通兵法韬略,老夫佩服。但这医马之道,并非纸上谈兵,还需经验积累。您还是莫要插手了,以免好心办坏事。”陈马医的语气带着一丝轻蔑,显然并不相信陆瑶的判断。
陆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她知道陈马医倚老卖老,固执己见,但她更清楚,马匹的病情绝非表面那么简单。那些盗匪的古怪举动,以及匪徒离奇的死亡,都让她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