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马林还在睡觉,今天厂长许诺明年给他个经理当当,马林一高兴喝多了,鼾声正响。
地上的男人伸手将被子捂住马林的头就重拳猛捶。
“啊。。啊。!”被子里闷声不断。另外一个男人直接跳上炕朝着马林身上乱踹。
“你们干啥?你们谁呀?别打了!”王红勉强坐起身阻拦,她惊吓的连哭带嚎。
地上的女人二话不说直接上炕骑在王红肚子上左右扇她耳光。
“哎呦呦,哎呦呦,”王红被女人的行为吓尿了:“我的孩子,。。你压到我的孩子啦!”
女人根本不搭理,左右开弓,几番下来王红脸上发木仰天大哭:“爹呀,娘啊,救救我的儿子!”
女人边扇着她的脸边说:“都是你造的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学谁不好偏偏学王婆撮合那西门庆,你他妈的都是活该,今天我让你一命换一命!”
王红肚子疼的要死,她没有别的话可说,也挣脱不开,只能咬牙切齿的闭着眼睛忍受。
“下来吧,出出气就行了!”一旁的人劝说!
女人这才停了手,她也打累了红着脸,起身收拾头发下来。
马林自始至终没有把头伸出被子,他只是在那颤抖,炕上已经湿了一片。
“怂样,妈的还尿炕,这么点能耐也敢拉皮条,乌龟脑袋是啥丧尽天良的事都敢干。”
“你们马家就没有好人,这辈子损阴的事都干完了,下辈子做牛做马吧!”
王红疼的实在受不了了,一帮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捂住肚子哀嚎,总算给自己的姐姐出了一口恶气。
村长听到有人报信说隔壁村来打架,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往马林家赶,村里很多人家的灯也亮了,狗叫马惊的。
大家都毛骨悚然,这种事情都是玩命的,谁都没有胆量去现场看。
村长进了屋,看到王红已经满面通红,抽搐不止,她额头冒汗,身下一滩血水。
“王红,我是村长,你这是不是要生了?”
王红使劲用力的点点头。
“你别怕啊!我去给你找接生婆!”
几个人挡着门。
“让开!”村长大声呵斥,扒拉开急忙出去。
不多时接生婆跟来了,一看王红这肚子说:“哎呀,生不出了,孩子太大了,送医院去剖腹产吧!”
村长一听急的团团转,他又跑出去找车。
大晚上挨家挨户敲门,一听是给王红送医院去生孩子,都关了门拒绝。
王红人品不好,婆婆今天让人家捉奸在床更是晦气。
何况她们平时不和村里人打交道,关键时候又是这些破事,娘家人还在堵门口,谁敢去帮忙?
村长找了一圈愣是一个人也没找到,他捶胸顿足,无奈胁迫了几个年轻后生,准备抬去医院。
看着村长找人要抬走王红,旁边的人不乐意了,挡着门不让。
村长急的声音颤抖:“你们就高抬贵手吧,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你们要坐牢的!”
接生婆看着王红已经没了反应急忙说:“不行了,去医院来不及了,赶紧把孩子拽出来吧,不然大人性命不保!”
一听这话,身后几个年轻人吓得撒腿就跑。
这帮闹事的人看到这样才善罢甘休,不解恨的走出去,开车走了!
村长忙着烧水,接生婆逼不得已伸手去掏!
马林受了刺激已经人事不省了。
王红眼角垂泪,此刻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任凭接生婆撕扯,已经没有了疼痛感。
“出来了,出来了!”接生婆抬着手臂擦了擦脸上的血把孩子放在一边。
“怎么样?怎么样?没事吧?”村长急得跑进来问。
灰色的婴儿,头发乌黑带着卷,可是怎么拍打也不哭。
接生婆对着村长摇了摇头,村长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生婆也转过头去抹眼泪。
王红斜脸看着孩子,是个儿子,胖乎乎的,差一点就跟他见面了,如今倒是天人两隔!
王红眼睛一闭昏死过去。
“哎呀,村长,这咋办?孩子不行了,王红也昏死过去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要给我做主,是你让我来给接生的!”
接生婆看到眼前这一死两伤的也是止不住的双腿发抖,哭唧唧的找村长自证清白,她心里明白,搞不好就是人命官司。
“不关你事。”村长也是慌的一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皱着眉头说:“只能报警了,这事太大咱们兜不住!”
“对对,快去报警!”
接生婆脚底抹油抬脚要走。
“你干啥去?你先留下看着,我去去就回,别让人再进来。村长看接生婆要走急忙说。
“我不行,我一个老太婆可管不住别人!我心脏不好,我先走了!”接生婆不顾阻拦急忙要走。
“咋回事?这是命令,你今天敢走试试!”村长急了威胁道。
“哎呀!咋你就会欺负我这个孤寡老婆子,大晚上的,我说不来,你非让来!你看看现在摊上事走不了了。”接生婆一把鼻涕一把泪。
“安静会吧,哭丧呢!真是的!”村长骂骂咧咧的出门。
村长来到西屋,王红婆婆已经穿好衣服正给厂长收拾眼睛,一看村长进来,她就扑通跪在地上哭起来:“村长。。。。我。。。”
“现在还有脸哭了?早干啥去了?你看看你害死多少人!”
“王红她们没事吧?”婆婆抬起头泪眼八叉的询问,她不敢到隔壁屋去,怕把坏人刺激急了对付王红,到时候伤了孩子就麻烦了,索性就悄咪咪的窝在这个屋等着。
村长欲言又止长叹一口气,扶着门框出去了。
村长匆匆忙忙往大队部跑去,直接报了警。
院子里都围满了人,大晚上也不睡觉,叼了根烟蹲在墙头上,几个胆子大的踮着脚悄悄咪咪的往窗户里面探头看去。
“哎呦喂!”一看那是吓了一跳,跑到人群中一阵的嘀咕,惊的大家后背发凉。
接生婆也没办法,给死婴盖了一块枕头皮,自己马上站到门外,这种时候屋里邪气重根本待不住。
“她婶子?屋里咋样了?”墙头上的老女人扯着嗓子问。
接生婆撇撇嘴没说话。
“哎呦,不说话,看来孩子是不行了,这接生婆都出来了,里面王红也没个声,孩子也没个声,肯定是给人打死了!”
人群中炸开了锅。
“祸害呀!这个马家老婆子算是造了大孽了,一个人害的马家断子绝孙啊!”
“谁说不是,你说都是好好的人家不好好过日子,天天搞这些狗屁吊糟的事。这下好了,死的死伤的伤。”
“厂长老婆说是喝毒药自杀了,死了屋里几天没人发现,这个老家伙倒是钻到别人被窝里,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哎,你这话我不爱听了,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要不是马家女人勾引厂长,人家能看上她!”
“哎,你们男人管不住裤裆到最后还赖上女人了?人家给你生儿育女就算不能睡了,最起码也有情分在,又不是种驴急着配!”
“你骂谁种驴?就算我是种驴也不跟你配!”男人急了胡言乱语。
“我去你妈的!”女人感觉受了侮辱伸手去挠男人。
旁边的人赶紧拉架,这才骂骂咧咧的拉开。
女人依然咆哮,男人悻悻的到一边点了一根烟和人们评理!
“你说说,别人的事,你俩倒是急赤白脸起来,何必!”
“妈的,这个老娘们就是有病,自己家男人跟人跑了,邪火撒我身上,今天要不是你们拉着,我狠狠给她打一顿!”
“算了,算了!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点事不至于!”
男人吐了一口,靠墙蹲下。
真是邪门本来是看热闹,自己到变成热闹了。
远处,黑暗的夜空里,警车闪着亮灯疾驰而来,警笛声响彻宁静的村庄,满满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