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月后的北京军区大院,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小警员们像忙碌的工蚁,在大院里穿梭不停,脚步声和低声交谈交织在一起。
大院中间,14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整齐排列,黑瞎子双手插兜,一身黑色却难掩周身那股子神秘劲儿,慢悠悠地走到一位警员身边。
他微微眯起那双标志性的墨镜后的眼睛,看似随意地和警员打听着事情经过,眼神却像猎鹰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听完后,他双手抱胸,盯着这些尸体陷入沉思,脑海里各种线索开始飞速盘旋。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旁边多了两个人,一侧身,看到解雨臣和胖子站在左右。
黑瞎子嘴角一勾,露出那玩世不恭的笑容:
“不是,我说你俩这把我一瞎子夹在中间,演双簧呢?干脆直接把我架出去得了。”
“也行。”
胖子还是那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麻溜地伸手架住黑瞎子的一边胳膊,还不忘给解雨臣使了个眼色。
解雨臣心领神会,优雅地伸出手,架起黑瞎子的另一边胳膊,两人一左一右,做势就要往外走。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俩了。”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连忙摆了摆手。
解雨臣和胖子这才松了手,胖子还故意抖了抖肩膀,像是在展示刚才架人的辛苦。
“要不是你小子要来,胖爷我用得着大清早跑到这鬼地方?
早知道就不答应那妹子了,现在可好,只能跟着你瞎忙活。”
胖子一边松着手腕,一边瞅着面前排成一排的尸体,脸上满是无奈。
黑瞎子听胖子这么说,又把笑脸转向旁边的解雨臣,调侃道:
“那花儿爷您呢?今个儿您不是回去了吗?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霍婆婆和我家有交情,我过来看看,不行啊?”
解雨臣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说话间,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动作优雅地捂住口鼻。
这大院里弥漫的腐臭味实在太冲,也不知道这些尸体死了多久,在这行摸爬滚打多年的他,也有些受不了。
“行啊,怎么不行?花儿爷想来,那是给这地方添光彩。”
黑瞎子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蹲在边上的那具尸体旁,动作娴熟地掀开白布。
他就像对这腐臭毫无感觉,在尸体上左翻右看,手法专业得让人惊叹。
胖子凑到解雨臣旁边,一脸讨好:“花儿爷,您那手帕还有吗?
给胖哥我一块呗,这味儿,太恶心了,胖爷我都快顶不住了。”
解雨臣吸了口气,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块手帕,丢给胖子。
胖子连忙接过,捂住鼻子,那股直冲脑门的恶臭让他差点当场吐出来,心里直纳闷,这黑瞎子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看了半天,看出点什么没?”
解雨臣也蹲下,瞅了瞅尸体。
他注意到刚刚被黑瞎子扒开的尸体眼睛上好像被什么蒙住了,外面还长出了苔藓,浑身湿漉漉的。
再往下看,胃里一阵翻涌,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赶忙跑到旁边干呕起来。
“哎呀,花儿爷,你要实在受不了,就离远点呗,这检查尸体可是必要步骤啊。”
黑瞎子笑嘻嘻地站起身,伸手就从旁边胖子的手上把手帕抢了过来,擦了擦手。
这一下可把胖子恶心坏了,他直翻白眼,叫嚷道:
“我说死瞎子,你就不能找别的地方擦吗?非从我手上抢,咦~胖爷我手上这什么东西?”
说着就手忙脚乱地翻裤兜找纸。
“这不顺手嘛。”
黑瞎子满不在乎地擦完手,又把那块黏糊糊的手帕丢回给胖子。
胖子条件反射般伸手接住,可一摸到那触感,整个人都快裂开了,赶紧把手帕丢到一边,破口大骂:
“ 卧槽,死瞎子,你他妈故意恶心胖爷我是吧?”
说完,撒腿就往不远处的厕所跑去洗手。
黑瞎子站在原地,笑嘻嘻地冲胖子的方向喊道:“胖爷,乱丢垃圾可不是好习惯啊。”
可胖子这会儿哪有空搭理他,手在水龙头下都快被搓秃噜皮了。
黑瞎子看着一边干呕的解雨臣和洗手的胖子,不禁笑出了声。
随后,他又蹲在了另一具尸体前,掀开白布,一具接着一具仔细查看。
看完14具尸体后,他发现除了一具不一样,其他大概率都是被淹死的,而且眼睛上的症状都一样,只有一具是被烧死的。
这时,解雨臣和胖子也处理好了,一脸嫌弃地走了过来。
黑瞎子看到两人,挑了挑眉,调侃道:“没事吧,瞧把你俩给折腾的。”
胖子和解雨臣默契地翻了个白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还不是托你小子的福。”
“这些尸体有13具都有眼疾,但是他们一起死的概率很低啊,除非……”
黑瞎子杵着脑袋,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除非什么?”解雨臣立刻追问道。
“瞎子我也在想呢,这不还没想出来嘛。”
黑瞎子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笑嘻嘻地说道。
“……”解雨臣一时语塞,无奈地摇了摇头。
“胖爷我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个被烧死的,把这群人给淹死了,然后自己自杀了。”
胖子在一旁脑洞大开地补充道。
“如果按照现场给的照片上的足迹来看,貌似只有这种解释。
但是一个女人把13个壮汉一起淹死的概率,好像更低了。”
黑瞎子笑了笑,看了两眼胖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刚刚瞎子我检查了他们的眼睛,都是同一种病,但是这种东西在医学上还没有出现过,准确的来说这不像一种病,更像是一种——诅咒。除此之外,很难解释。”
黑瞎子站起身,转着圈看了看这几具尸体,眼神里透着疑惑和探究。
“诅咒?就算是真的诅咒,你觉得这群唯物主义的警察会信你?”
解雨臣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
“那瞎子我就没办法了,他们都不信,那让瞎子我来干嘛?
瞎子我是干地下活的,又不是法医。
让我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查?这不是瞎闹嘛。”
黑瞎子笑着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就是,胖爷我都看不下去了,刚刚瞎子在那扒拉尸体的时候,那边那几个警察的眼神,胖爷我都不想说,哪有请人来帮忙,还这副德行的?”
胖子说着,又搂上了黑瞎子的肩膀,那架势仿佛在说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难兄难弟 。
这时候他倒不计较,黑瞎子刚刚恶心他那事了。
这时候,一位神情干练的老警察匆匆走来,他手里拿着一沓现场大楼的照片,径直走到解雨臣面前,递上照片说道:
“解老板,你和你朋友见多识广,帮忙瞅瞅,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这件事太恶劣了。”
说完,便又急忙转身回去忙手头堆积如山的事务了。
“喏。”
解雨臣修长的手指接过照片,转手递给了黑瞎子。
黑瞎子接过照片,那副标志性的墨镜下,紧紧盯着照片上的脚印,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
他抬手扶了扶墨镜,斩钉截铁地说:
“一个人的体重绝不可能留下这么深的脚印,他们身上肯定还背着什么。
而且,案发现场十有八九就在这栋大楼里。”
解雨臣听后,微微颔首,刚刚他瞥了一眼,也是这么觉得的。
胖子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疑惑,嘟囔道:
“真有这么邪乎?咱这倒斗碰上邪乎事儿不稀奇,可这光天化日的北京城里,还能有啥古怪玩意儿?”
“胖爷,这你就不懂了,这世界上比这邪乎的事儿可不少,有些事儿,你没见过,可不代表不存在。”
黑瞎子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拿起车钥匙,准备出去开车,打算去大楼那边一探究竟。
他那轻松随意的语气,仿佛面对的不是一桩离奇命案。
胖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紧紧跟在黑瞎子身后,“瞎子等等胖爷我,万一把你跟丢了,惹上什么麻烦?妹子不得把我撕了。”
“那你就快点啊。”黑瞎子笑了笑,头也没回,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解雨臣也不拖沓,他神色从容地跟警察打了个招呼,带着两个警察,跟在了他们后面。
车缓缓开进大楼的车库,黑瞎子刚把车停稳,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眼神透过车窗,在车库里来回扫视。
“不对劲。”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笃定。
下了车,黑瞎子在车库地面上不紧不慢地来回踱步,他的脚步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步都带着探寻的意味。
突然,他猛地停住,蹲下身子,手指轻轻叩击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就是这儿,下面有问题。”
解雨臣见状,二话不说,立刻拿出手机,迅速联系了人,找来了工具,顺带又叫了几个警察过来做见证,顺便帮忙。
众人七手八脚地开始凿地,金属工具与地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随着地面一点点被凿开,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那味道就像是多年未清理的下水道混合着腐肉的恶臭。
胖子捂住口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差点当场吐出来:
“这什么味儿啊,太恶心了!胖爷我倒斗这么多年,啥味儿没闻过,可这味儿,简直要把我魂儿都给熏没了!”
黑瞎子却像没事人一样,丝毫没有被这恶臭影响,继续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动作快点,注意安全,别伤着自己。”
那冷静的模样,仿佛这腐臭只是一阵微风。
终于,地面被凿出一个大口子,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积水洞。
积水洞中的水面平静得有些诡异,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面黑色的镜子。
黑瞎子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打开开关,一道强光射进积水洞。
他眯着眼,仔细观察着洞内的情况,发现里面有口古井 ,隐约能看到古井里面有东西,把手电筒的光反射了出来,
“是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