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幼崽没有激动得要求什么,他也不会朝着梅菲乌斯索取他不需要的东西,幼崽只是听话地抱紧了爸爸,手碰到了爸爸的止咬器。
梅菲乌斯就把止咬器给解开,拆了下来。
幼崽这个时候才看见他爸爸的全脸。
没有像别人揣测的那样,他们说梅菲乌斯的止咬器下有一张怪物一般狰狞的脸。
其实梅菲乌斯的下半张脸完好无损,与那双充满攻击性的眉眼相当契合,是一张俊美到太过锐利的脸庞。
要是梅菲乌斯愿意在匹配的时候,也朝着omega殿下露出这张脸,也许他也不会被嫌弃得那么惨了。
但是梅菲乌斯现在已经有了珍爱的omega。
幼崽没有对爸爸的脸做出评价,因为崽已经对帅爸爸看得脱敏,但是梅菲乌斯一把止咬器取下来,幼崽就毫不犹豫地和爸爸脸贴脸。
梅菲乌斯真正的皮肤正在如实反馈着幼崽的触感。
温热的、柔软的、嫩得只有一张糯米皮似的,就像是整个都是一团奶油做的一样,轻盈的花朵。
这么弱小的崽,在拥有着巨力的梅菲乌斯面前,仍然毫不畏惧地抱着他,将自己的肚皮摊开在梅菲乌斯面前。
梅菲乌斯错了。
小小的幼崽居然拥有着如此决绝的,惊人的勇气,敢于靠近他,拥抱他。
而他反而快成为了那个犹豫不决的懦夫。
梅菲乌斯都听到了自己身上的机械脊像僵硬卡壳一样,一顿一顿运转的声音。
他都被这样的幼崽给吓到了。
“爸爸,你怎么还不亲亲我?”
幼崽问他,崽没有得到爸爸的反馈,于是看着梅菲乌斯的状态,大胆打出一记直球。
梅菲乌斯更僵硬了。
“不。”
梅菲乌斯说:“我不能随意对待你,你不是alpha,你是……”
幼崽才不管什么性别,他只知道爸爸拒绝了他的亲亲邀请。
崽又缩回了自己小小的蜗牛壳,小声地问:
“爸爸是不喜欢我吗?”
梅菲乌斯百口莫辩,面对一个根本没有性别意识的幼崽,他觉得自己完全无法跟幼崽解释这些东西。
幼崽并不想要知道他和爸爸的区别,他现在只想要被人爱而已。
梅菲乌斯想着,不能这么由着自己,但是还是忍不住鬼使神差地低下头,亲了下幼崽的额头。
虽然游戏已经关闭,但是梅菲乌斯好像又看见了豆豆眼幼崽熟悉的高兴表情,还有头顶冒出的小花。
幼崽因为他的亲吻而高兴。
梅菲乌斯见状,几乎更加忍不住想要吞掉幼崽的食欲。
怎么会这么纵容别人。
那个背后的家伙到底教了幼崽什么?!就是让崽这样朝着别人索求所有情绪的吗?
这样下去,只会养出一个对崽生出完全占有的心态的alpha。
而且这样的幼崽,要是以后长大了,一定会被抓去做公用安抚师。
按照现在的法律,omega还必须要有一个及以上的配偶的。
以后小家伙长大了,一定会被哄骗着被很多人争抢,被骗着贡献出自己的所有价值。
梅菲乌斯想着,抱紧了幼崽。
光是想到这些,他就已经怒火中烧,忍不住爆起了信息素。
军舰的其他人可就遭了殃了。闻到上将信息素的一瞬间,副官就派人将梅菲乌斯的房间封锁,然后带着军舰上的人员远离,并且打通讯去询问远在老宅里的研究员。
梅菲乌斯的腺体当然还具有活性,他就像是梅菲乌斯的第二个大脑,被研究员们封锁在远在老宅的修复液里,安静地跳动着,一旦发生意外,他们就会隔绝腺体放出的信息素。
但是任谁都没有想到,梅菲乌斯腺体部位残留的神经,居然也能活过来。明明以往的十几年都没有出过一次差错,但是现在,梅菲乌斯的腺体正如同本能催动一样,慢慢重新生长起来,还露出了相当浓烈的信息素。
出于存活的本能,出于占有的执念。
幼崽同样也闻到了这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味道。
冰川的味道。
这让幼崽有点儿冷,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就被梅菲乌斯捏着下巴凑近,利齿在幼崽脸颊边不断游走。
“不喜欢我的信息素味道?接受不了?”
幼崽使劲往他怀里钻了钻,把爸爸的衣服扒起来盖在自己身上:
“爸爸,冷。”
梅菲乌斯:……
梅菲乌斯叹了口气,控制住自己,让腺体平稳下去,他的精神力也一样,虽然活跃,却没有暴乱的迹象,就被梅菲乌斯驯服得安安静静的猎犬。
梅菲乌斯很久没有这么清醒又理智地主宰过自己的身体了。
他终于明白了幼崽对他而言有多么的不可或缺。
对其他人也一样,崽的价值无与伦比。
梅菲乌斯并不想那么早就告诉幼崽他的天赋,因为过早知道,过早担上他必须担任的责任,没有好处。
现在的幼崽只需要在他的怀抱里无忧无虑长大。
等他长大再说吧……
梅菲乌斯这样劝着自己,因为幼崽有点小小的感冒,所以梅菲乌斯哪里都没有去,就这样随了幼崽的心愿,一直陪着崽直到回家。
也不知道到底是梅菲乌斯的信息素的原因,还是因为安抚了梅菲乌斯,导致疲惫的幼崽免疫力变得低下,总之幼崽又萎靡不振起来。
本来没生病的时候就已经够脆弱了,现在生了病,蔫哒哒歪在爸爸怀里的样子,看上去更惹人焦心。
所以向来喜欢在星系外狩猎别人的上将,难得一点时间都不耽误,完成了任务就打道回府。甚至还小心翼翼捧着怀里的幼崽回家,那动作像是怀里揣了个天价的易碎品。
等候在一旁的管家老远就看见了梅菲乌斯怀里揣着个东西,梅菲乌斯甚至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的步幅距离都一模一样,像是不愿意让怀里的宝贝体会一点儿颠簸。
而给梅菲乌斯打伞的副官,也亦步亦趋地跟着梅菲乌斯,紧紧一步步贴着,生怕梅菲乌斯怀里的宝贝淋到一点点雨。
也不知道副官到底清不清楚谁才是他的上司,明明上将身上都已经湿透了,但是副官还是紧着幼崽来。
似乎全部人的心都与幼崽的安危系在一起。
直到梅菲乌斯来到管家跟前,才撂下一句嘱咐:“烧点热水,冲点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