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哎,不对,钟琳没去。”管月想了想,道:“钟琳最近就没怎么出过门,一天到晚就在屋里躺着,这是温绣说的,其他人好像都去了吧,也没怎么闹矛盾,因为山上能找到的东西也不多,而且我和温绣跟他们也不在一起走,要真在一起走,那别说温绣的人参了,就我摘的这点儿蘑菇都要被他们蛐蛐。”
“你问这个干嘛?”
“没啊,我就随口一问,跟你聊聊天嘛。”
管月也怀疑,只是笑,“一会儿吃完饭我来找你聊天。”
钟情面露难色,“今天我感觉有点头疼,想早点睡。”
“那行吧,改天再聊,你赶紧去做晚饭吧,诶,要不我帮你一起做了送给你吃吧?你现在就去床上躺着。”
“不用,我刚刚从国营饭店打包了吃的回来,一会儿饿了热一下就行。”
钟情这么说,管月才打消了要给她做饭的念头,只是道:“我还留了点新鲜蘑菇,一会儿给你送过去,你明天煮个蘑菇汤,保证能把你的牙齿都鲜掉!”
管月嘿嘿一笑,转身就回家拿蘑菇去了。
钟情摇头笑笑,等管月过来她也从油纸包里拿出一个包子递给管月,“喏,可别说我吃东西不念着你。”
“嘿嘿,我哪儿敢啊?”管月也不跟钟情客气,摸着包子是温热的就直接吃了起来,她边吃边说:“行了,你赶紧进去休息吧,我今天也挺累的,吃完饭赶紧上床睡觉了,这黑省的晚上可太冷了,还得是床上暖和啊......”
确实,一场秋雨一场寒,前几天刚下过一场雨,这天气眼见着就越来越冷了,钟情下午去公社的时候倒是不冷,但傍晚回来的时候却有点冷,所以她都穿上羊毛衫和棉袄了。
钟情回到屋里,先把煤油灯点上,然后点着火把锅热了,煮了个蘑菇鸡蛋汤,又把从国营饭店打包回来的几个包子热了,就这么简单地吃了一顿。
等钟情把厨房收拾完洗漱了一下,就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现在天黑得是越来越早了......
钟情把被子铺好,人半窝在被子里,折起身子把煤油灯吹灭了,但如果有人在屋子里就能看到钟情其实连衣服都没脱。
钟情把一切都准备好,人就进了空间,然后操纵空间去了牛棚。
“小情,你这么晚怎么来了?”沈宛华面露喜色地问道,钟建华则是有些担忧,“小情,现在这么冷,天又黑得早,以后这么晚你就不要来了,我们这里东西够用了,上次阿廷来的时候也带了不少东西......”
“是啊小情,听你爸的。”
钟情充耳不闻,只是把带过来的东西从背篓里一样一样地拿出来,“爸妈,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你们要注意保暖,千万别生病了,不然就麻烦了。”
说着她又拿出来一个折起来的棉手绢,她把手绢打开,里面放着薄薄的几片人参,“我前段时间在山上挖到了两棵人参,一棵送给了外公外婆补身子,另外一棵切了泡了酒,等酒泡好了之后我酒带给你们喝,我还特意切了几片给你们泡水喝,熬汤也行,天气冷你们喝了之后也能暖暖身体......”
沈宛华大惊失色,“你这孩子,跑到深山上去干什么?多危险呐?”
人参在山脚下肯定是找不到的,沈宛华自然就觉得钟情是去了深山上。
“没有,我跟一个朋友一起去的,没到深山,就是运气好而已。”钟情帮他们把东西都藏起来,然后问了一个她一直想打听的事儿,“爸妈,你们当初刚被下放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周围有什么奇怪的人?”
沈宛华和钟建华都摇了摇头,“没有啊。”
鉴于这两人都是那种比较迟钝且没什么心机的人,钟情就问得更直白了些,“那你们这些年在牛棚附近见到过最多的人是谁啊?”
“见面最多的人?”钟建华和沈宛华对视了一眼,然后道:“那就是住在我们隔壁的章叔了,小情,你问这个干什么?是章叔有什么问题吗?”
沈宛华忍不住道:“小情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章爷爷他是个好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钟建华虽然没说话,但显然也是赞同沈宛华的。
钟情忍住想扶额的冲动,“我就是随便问问,对了,章爷爷被下放几年了?”
听到钟情只是随便问问,两人都松了一口气,钟建华跟章叔都是男人,关系也自然亲近了些,他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有四五年了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他比我和你妈要早点儿。”
钟情点了点头,又扯开了话题,“那其他人呢?还有没有见面比较多的?或者你们看到他的时候心里觉得有点奇怪的?”
两人都摇摇头,“没什么印象了,村里人太多,这哪能记得住。”
钟情心中暗叹,看来今天是白跑一趟了,这个章爷爷应该不是钟琳背后的那个人,那个人肯定是比她爸妈晚来或者差不多时间来到槐树村的,这个章爷爷的时间对不上,而且钟情也觉得应该不是牛棚的人,因为牛棚的人的自由被限制得很死,根本就干不了太多的事儿。
其实钟情觉得自己想错了,她不应该来问她爸妈的,因为那个人既然能在槐树村蛰伏这么久还一点儿马脚都没有露出来,那就说明他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如果他能让她爸妈这样没什么心机的人察觉到异常,那他也就不用干这个差事儿了,所以他们俩人是肯定不可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的。
钟情在心中笑了笑,又跟两人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没过多久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