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通身披战甲,傲然立于泾阳军士卒前列。
在他的带领下,这支纪律严明的军队,向着登州浩浩荡荡地进发。
一路上,军旗猎猎作响,士卒们士气高昂。
历经多日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登州。
登州码头,海风呼啸,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轰鸣。
一艘艘高大的战船,如同一头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停靠在港湾之中。
陆通目光坚定地望向那辽阔的海面,随后大手一挥,下达了登船的指令。
泾阳军士卒们井然有序地登上战船,动作娴熟而迅速。
待众人皆已登船完毕,战船缓缓驶离码头,朝着茫茫大海进发。
海浪翻滚,战船在波涛中奋勇前行,向着新罗的方向破浪而去,留下一道道长长的航迹,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战船破浪前行,船舱内烛火摇曳,光影在舱壁上斑驳晃动。
陆通正对着舆图,凝眉沉思新罗战事,忽听舱门轻响,陆九九款步而入。
陆九九神色恭敬,快步至陆通身前,低声禀道:“郎君,自我们离开后,那些世家便按捺不住,对泾阳县动起手来。
他们在朝堂上弹劾王玄策县令,妄图搅乱局势。
所幸陛下圣明,一眼看穿他们的阴谋,将此事稳稳按了下去。”
陆通闻言,微微皱眉,眸中闪过一丝冷厉,旋即又恢复平静,缓缓点头道:“这些世家,终究是不肯安分。
陛下英明果决,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只是泾阳乃我根基所在,往后还需多费些心思。”
陆通神色凝重,望向那无尽波涛,心中想道:“不论是如今跳梁的世家,还是往后或起的士绅,本质上皆是窃国害民的蛀虫与毒药。”
他微微顿了顿,似是在压抑内心的愤懑,而后说道:“这些人,为求一己之私,全然不顾天下苍生,无视家国大义。
他们盘踞一方,蚕食民脂民膏,犹如那隐藏在暗处的蛀虫,悄无声息地啃噬着国家的根基。
又似毒药,一点一滴地侵蚀着大唐的肌体,让这盛世之下,暗藏危机。”
言罢,他握紧了拳头,已然下定决心,要与这些蠹虫势不两立。
陆九九抬眸望向陆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凑近轻声问道:“郎君,要不要传信给陆一大哥他们,对世家……”
说着,他微微眯起双眼,右手在空中做了一个干脆利落的抹脖子动作,那眼神中透着杀意。
陆通轻轻摆了摆,缓缓说道:“不必。如今还不是时候。
世家盘根错节,在朝堂与民间皆有深厚根基,若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很有可能激起大乱。
我大唐如今正值盛世,百姓安居,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陷万民于水火。”
他微微皱眉,凝视着船舱内摇曳的烛火,似在权衡利弊,又接着说道:“我们需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将其连根拔起,方为上策。”
陆通言罢,神色稍缓,旋即又看向陆九九,开口询问道:“九九,此前派去新罗的斥候,可曾顺利接触到裴行俭?”